“果然只有你们这种下作的人才会如此,连个鲤鱼池也没见过。”司徒长娇故意走到杨欣身边,用肩膀猛磕了她后背,狂妄道,眼中是一丝不屑。
杨欣本是心情大好,闻及此话,眉头一拧,转头笑道,“姐姐,你居然说皇上的鲤鱼池是下作人的东西啊,啧啧,姐妹们啊,你们可千万把这话咽下肚里啊,要不然她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哼。”杨欣冷哼一声,猛的一脚就踩上司徒长娇的绣花鞋,害她一声惊呼。
其他秀女都不敢吱声,怕得罪司徒长娇,也都不吭声地装作不见。
只是那边的上官清攸本想来劝阻,却忽然大喊了一声。
“衣服破了,欣儿,你看看,怎么回事?”
未等杨欣回神,司徒长娇已是嘴角一抹狠笑,她瞪了眼杨欣,强忍着脚趾头的痛楚,扭头朝着于彩馨走去。
杨欣分明看到那两个小人的奸笑,她赶紧走过去,一看,果然,精心设计的裙子上面是伤痕累累,分明是被人用剪刀随意剪开了无数个洞洞。
“卑鄙无耻。”杨欣几乎要发飙了,她万万没想到她们会如此恶毒。
“别看了,去换衣服吧,咱们可没那么多闲工夫。”随着司徒长娇一声,大部分秀女都一哄而散,没有人关心杨欣她们,因为没有人想参与她们的争斗,坐收渔人之利最好。
“妈的妈的,我要疯掉了。”杨欣抓狂地跺了无数次脚,恨不得现在就去扇司徒长娇一耳光,可是细想那样很可能自己会被取消资格,那么所有的都前功尽弃了。
“欣儿,千万别慌,天无绝人之路。”上官清攸也是眉头紧锁,她看着手中千疮百孔的东西,忍住心中的怨气。
“啧啧,怎么还在这里耽搁啊,哇,你们的衣服怎么这么与众不同,想必皇后娘娘应该会大加赞赏的。”听这话就知道是谁在幸灾乐祸了,司徒长娇身穿之前她见过地那件俗气舞衣,被群秀女众星拱月般簇拥了出来,好像她才是这六宫女主人般。
杨欣没有看她,她咬咬牙,拉着上官清攸就朝着人少的地方走去。
而她的身后则是众人的嘲笑和讥讽。
入夜的宫灯打在黑暗的水池里,同月亮闪出迷离的光芒,整个折枝巷鼓乐冲天,一片欢腾。一水之外的看台是衣着华服,一身富丽装扮的秦暮雪,她纤指一展,拿起旁边的熏香在自己面前划了笔。
对面五舞台刚谢了出,只是表演过于贫乏,让秦暮雪有些疲倦。
几个宫女立即一前一后,给秦暮雪按揉。
空台四周,一阵宁静。
忽然,一曲(怜香乐)奏起,那声音如玉落珠盘般,夹着山水泠泠。只见刚平静的舞台上忽然一阵狂风大作,接着从天而降一袭蓝衣。
舞台上升起了白烟,迷离了所有视线,不知从何处地上蓝衣与空中之人一道,消失在了舞台烟雾之中。
台上秦暮雪本是慵懒地斜躺着,这会儿却被对面舞台的景象惊住,便赶紧示意身旁的宫女扶她起身。
不一会儿,只见音乐瞬间跌入谷底,仿佛没有般,两个蓝衣身影便突兀了出来。
上官清攸一身水蓝色烟纱,上面是好几个月亮形状的洞孔,而杨欣则是一身满是圆洞的蓝烟长裙。从那些形状不规则的洞孔下面可以隐约看到一些亮光。
接着鼓乐一齐奏响,二人的舞衣中忽然飘出满身的亮光,将整个亭子照的星光闪耀。
杨欣对上官清攸抿嘴一笑,二人双双点头,忽地从手中散出一把白色东西,漫步四周。
白色颗粒漫步在舞台上,一层又一层,上官清攸一个分身,踏了上去,瞬间一朵莲花模样的形状展露出来,杨欣一甩手中烟纱,将上官清攸整个包住,自己也一个飞身站到了她面前,同样双足着地,两片莲花。
杨欣将手中烟纱一抛,双臂张开,而上官清攸则是立于杨欣身后也将双臂张开,四手来回反转,看得人一阵惊心。
啪啪啪,秦暮雪嘴角一弯喜悦,急忙拍了拍掌,瞬间整个亭子沸腾,所有的看客都鼓起掌来。游廊里,一些宫人也耐不住,伸长了脖子,其它宫里的也来了不少看热闹的,这会儿急着去和自己主子汇报。
一曲终了,整个折枝巷一片死寂,可瞬间又是一片排山倒海的掌声。
杨欣上官清攸二人相视一笑,被一个小宫人带到了秦暮雪跟前。
秦暮雪瞪大着眼睛,看着地上跪着把头低得死死的二人,轻帕一甩,道,“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
二人闻言,皆是把头微微抬起。
可是秦暮雪刚才轻笑的脸却立即僵住了,眼前的这二人,一个长得像大将军,一个却长得像她的发小兰芯。究竟是巧合还是……
“你叫什么?”秦暮雪微微一笑,指了指杨欣。
“额,我,不对,民女杨欣。”杨欣抬头一阵傻笑,她不知道自己那张脸有多么让人记忆犹新,昔日与秦暮雪并称这帝京三美人,秦暮雪又怎会忘记?
只是不多日前,御书房忽然遭此刻,皇上也不知怎的一怒之下把大将军抄了家,还赐了死罪。只是这些都并未昭示天下。
秦暮雪只觉得以后,加之近日冥青钺对自己态度也骤变,昔日冷若冰霜,如今却热情似火,想藉此她嘴上一抹笑,忽的就跑了神。
“上官清攸你接着比试,杨欣你随本宫回凤藻宫。”秦暮雪言毕,便忽然站起,吩咐身边的首侍继续观摩,而自己却慵懒地起身离开。
杨欣不明所以,可是其他人却偷乐了,司徒长娇斜视了眼远处跪着的人,嘴里的狠笑加重,她冷哼了声,转身朝更衣室走去。
“姐姐,这是什么意思?”于彩馨一脸茫然,她小跑着跟过去问道。
“就是皇后娘娘看上了她,让她去服侍自己,全了她下作的身份,哈哈。”司徒长娇笑着,声音如鬼厉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