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欣神经麻木地听着,虽然感觉自己像他妈来着,可是她怎么也拒绝不了。回头,对沁音莞尔一笑,“那好吧,既然你要跟着姐姐,可是姐姐也不知道去哪里,你倒是给个意见怎么样?”
“好啊好啊,咱们去找浔莫弟弟。”杨欣本是随口一说,却不想沁音竟然拍着手叫好,而他嘴里说的那个浔莫着实让杨欣一惊。
沁音本是开心说着,见杨欣的脸一下子沉下来,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赶紧哭丧着脸,伸手张自己的嘴。
“傻子啊,姐姐没说你说错了。”杨欣无奈地抓住沁音的手,面对这个傻子,她还真没有一点办法。
“睡觉吧,明天再说,先吃饱睡足。”杨欣只好这么安慰,她不想见单浔莫,绝对不想,这个男人在那么重要的时刻抛弃了自己,他们之间已无任何瓜葛了。
一大早醒来,吃过早饭,杨欣便被沁音拉着出门,这孩子就是每天那么活泼,杨欣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二人走了很久,终于走出了镇上,来到了一个十分僻静的山谷,这个谷两边是高高的悬崖,她和沁音并肩一直走着。
“沁音,带姐姐去哪里?”杨欣满脸疑惑,还是忍不住问道。
“嘻嘻,秘密。”沁音满脸神秘,忽然加快脚步,跑到了杨欣前面。
“姐姐,你就站在这里等。等沁音说好了,你在走。”沁音再次神秘地说着,已渐渐跑远。
杨欣本就走累了,这下像得了大赦般,一下子瘫软在地,捶腿揉背。
嘴里还不停叨念着,埋怨沁音累死人不偿命。
“姐姐,好了,姐姐,你抬头。”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不知道声音来自何方。
杨欣习惯性的抬头,却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漫天的粉色,夹杂着些许白,在空中慢慢翩跹。一片又一片的花瓣如细雨般打在有点荒芜的地上,两边悬崖之间,却不知道花从何来,她们如美丽的仙子将整个视线填满,飘零,再飘零。
这一刻,杨欣居然有些动容了,不知不觉眼角已是划过一行清泪。
这个场景,熟悉地像是刻在脑海般,同样是在莫一天,某一个男子,为某一个女子做这样的事。
花瓣继续飘落,打在杨欣的发上,她慢慢站起身,伸出手借助一片,看着它静静躺在手心,泪水顺着脸颊,流到手心,在粉色的花瓣上开出满身心痛。
“姐姐,怎么样,好不好看。”不知何时,沁音已走到杨欣面前,他也一起伸出手借助面前飘落的花瓣,看着它们若有所思。
“好看。”杨欣吸了吸鼻子,强忍住要流出的泪。
就在那一刻,她看着沁音的脸,那张和自己梦中一模一样的脸,原来自己梦中的人一直是他,可是为什么是他,她记得他死在雪海中,自己没有一丝怜惜,自己残忍地离开,可是为什么心那么痛。
啊,杨欣痛苦地抱紧头,感觉脑海中的记忆就要冲出来般,她一下子瘫倒在地上,痛苦地喊着。
“姐姐。”沁音早已被吓到脸色苍白,他赶紧将杨欣打横抱起,可是怀中的人面色看起来相当痛苦,在不想其它,沁音一边口中一边念念有词安慰着她,一边四处搜寻可以栖息的地方。
只是此时,沁音的眸子里闪出一丝痛苦。
“欣儿,你千万不能有事。”沁音在心里默念着,见怀中的人已陷入昏迷,一下子神色正常了起来。
手在杨欣腰际紧紧抓着,他好不容易等了二十年,这一刻,他等来了,所以再也不想失去。
当他再次见到杨欣的时候,她怕她再次不要自己,所以就装疯卖傻,起码这样能博得她一点同情。
知道她不辞而别,他疯狂的不顾梅夙风的阻拦,不怕神医道人的惩罚,硬是逃了出来。
当他看着她一个人在街上游荡地时候,当他看到她和老板摆出一副颐指气使的态度时,他笑了,原来他的欣儿也可以这么可爱。
可是现在,他本想重演二十年前的那段经历,勾起她的回忆,他本想让她稍稍开心点
杨欣躺在沁音的怀中,表情相当痛苦,沁音不知道她此时的状况如何,只是看见她鹅蛋的小脸上不断冒着汗珠。她紧张地一直紧握自己的手。
沁音飞速抱着杨欣来到一个山洞,这个山洞,他还记得,三年前,自己在这里救了当时受伤的她。
触景生情,可是眼前的人却丝毫没想起自己。
“哥哥,哥哥,欣儿不是故意的。”杨欣紧闭着双眼,双手在空中捶打,沁音刚从外面捡了柴火回来,见到此情景赶紧跑过来,将人深深抱入怀中。
只是在他手触及杨欣的手腕时,却一下子惊住了,他心情复杂地再次把手伸了上去,没错,她居然怀孕了!
沁音的眸子一下子闪过一种异样的东西,那是一种无法言语的忧伤,曾几何时,他们也有过孩子,可是她却无情地宣示,孩子不要了,可是现在又是为了什么,她为谁生孩子?
“水……”
正在沁音想得出神的时候,杨欣忽然缓缓睁开眼睛,嘴里艰难地吐出一个字。
沁音赶紧收拾好心情,脸上又是一副傻傻的微笑。
“姐姐,你终于醒了,吓死沁音了,来,这里,水。”沁音将身上的牛皮水袋,缓缓到放到杨欣嘴边。
见她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沁音也忽然笑开。
待把水袋收拾好,他又赶紧生好火,一个人坐在火堆旁,看着那边躺着的人发呆。
“沁音,干嘛那样看着我呀。”杨欣忍不防伸了个懒腰,却不小心瞥见沁音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沁音这才发现什么不对,急忙用抓耳挠腮来掩饰,他像想到什么忽然大喊出声,“姐姐,你有宝宝了,所以才会这么虚弱,连日劳累,宝宝起义了。”
杨欣扑呲笑了出来,她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好笑的话,却是很可爱,可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一切还是没有结束,身上的这块肉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