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并不爱你。”
“闭嘴,朕和你说过多少次,朕不想听你说这些,你要如何才会开心,才会心甘情愿地留在朕的身边。”冥青钺几乎是卑微地乞求,失去尊严般。
可是帐子中的人只是嘲讽一笑,“是么,那你答应的一生一代一双人呢?这后宫三千……”
“原来你在乎这个。”冥青钺以为杨欣是在吃醋,阴沉的脸一下子露出了久违的阳光,只是这阳光一下子便被乌云遮住。
“我不爱你,爱你的人有三千,何苦?”
“放肆!”
“……”
沁音阁里,无人敢走进,帝妃劫,早就在最开始注定。
当杨欣再次醒来,她已不再是原来那个她,她的思想里不知道为何,更多地注入地是另一个男子的脸,只是她不确定,可是她知道她们今生一定会再相见。
眼前的人她不认识,即便当她睁开眼睛,印入眼帘的第一个人是他,也不能改变所有的结局,她要完美无瑕的爱,要你侬我侬的爱,要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爱,可是那个高傲的君王,他给不了,一切就这么简单,所以在最开始,杨欣便将心紧闭,再也没有给他任何闯入的机会。
“娘娘,听说下个月民间有花灯会,好不热闹呢。”说话的人是那日的小随从,如今,她是一身宫女打扮,百合花瓣的宫装,玲珑有致的身躯,她的脸也相当精致,是那种一看就觉得楚楚可怜,十分乖巧的样子。她叫沫儿,杨欣取的名字。不知道为何,泡沫这两个字总在她脑海里浮现,所以就顺带给了这丫头名字。
沫儿见她一直闷闷不乐,才凑过去,却不想是多嘴,皇上最反感瑨妃出宫,自己还如此,不算挑唆?那不是罪加一等。
“不去了。”杨欣淡淡道。沫儿却是舒了口气,可是立即她的心也纠结了起来,自己也不喜欢着后宫,总欢喜这哪天娘娘出去,自己跟随者,也很乐乎。
“对了,那天那个男子是谁?”
杨欣突兀一句话把沫儿下了大跳,什么男人,自己可不敢偷男人的。
“那日,我们出宫,为你打伞的男人。”杨欣又解释道,语气听得出是很耐心。
沫儿已经,这才支支吾吾道,“奴婢不认识,那公子见奴婢未打伞,就过来。娘娘有什么问题么?”
沫儿依旧小心翼翼,因为她家主子很容易发火,自己跟了这么久,可没少受气,但是她主子脾气坏,也只是一时,平日和宫女们打闹时也是很亲近的。
“花灯节那日不去逛花灯,去找他。”杨欣嘴角一笑,可是沫儿却被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
“啊。”
“恩。”
“叫你家公子出来,这里不需要你伺候。”一个装潢十分雅致的小阁内,皆是竹木构造,一个半圆形拱门内坐着一个女子,她优雅地端着一杯香茗,指尖微微抬起,将杯子送到嘴边。只是这个女子一身男装,她一身水蓝色锦袍,头上戴了顶镶红宝石公子帽,白皙的脸上不摸一粉,却是通透无暇,只见她薄唇轻启,接着便是满园繁花为之汗颜。
只是女子的话音刚落,从轻垂的珠帘下边走进一个偏偏男子,他一头银发,好不妖娆。
“你终于来了,等你多时。”女子媚眼闪着柔光,将茶杯放下,翩跹走到了男子身侧,将修长的指甲抚了男子白皙的脸上,莞尔一笑。
“你知道我什么身份的对吧,上次你都看到了,所以本宫也不卖关子,今夜游园花灯,你作陪。”女子淡淡地说着,却是不容抗拒的。
人都知道这瑨妃想要的东西,没有不到手的。
“素问瑨妃不喜言笑,今日一见却非如此。”男子身子颤抖了一下,眸子里闪过一丝忧伤。眼前的这个人并不似以前,却和上宫欣儿有着同样不可抵抗的寒气,那种霸道与专横。
“呵呵,是么?本宫只对感兴趣的事情笑。怎么,公子不喜欢?”女子挑衅道,手已勾上了男子的脖颈。
她看着男子深邃的眸子,那是如翡翠般的眼神,带着无穷的力量吸引着自己。女子一尺七有余,属于那种高挑型,可是也才到男子的下巴,这个角度正好,足够女子仰视男子好看的眸子,尤其是男子那薄薄的唇,微微张开,轻微地吐着气,在女子勾住男子脖颈把瞬间,男子似乎颤抖了一下,她感觉到男子的紧张,嘴边的笑意越加明显了。
男子同样看着女子,这个熟悉的容颜,她如今神采里多了许多霸气,再不似之前那么文弱,可爱的样子里透着几许楚楚可怜,如今的她拥有成熟女人的妩媚,同样也不是妖娆,他承认当自己再次看到她时,心就悸动了。
帝京的花灯会很热闹,整个朱雀街全都挂满了各式的花灯,此时一些酒楼和欢场门前更是别有一番风景,可以说是煞费苦心。
朱雀大街之间最繁华的百花阁早已不在,据说宫变之后就被皇帝查封了,如今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家欢场,名翠烟阁。民间有传言,翠烟阁其实就是皇帝开的。虽然说耀眼有些驴头不对马嘴,但想必是捕风捉影,最起码单从进出翠烟阁的客人来看,就足以证明了。
视线转移到护城河之上,满是龙舟,当然最显眼的便是一个张着“官”字样大旗的花船。
之间花船之上灯火通明,两旁都是用红色的彩带装点一新,从花船之上悠悠传来一阵迷离之音。
里面,一个男子正坐于琴边,优雅抚琴,而他的对面则坐着一个打扮妖娆的女子,这个女子正是瑨妃杨欣。只是与白天的男装不同,此时的她换了一身火红的长纱衣,纱衣若隐若现,里面是一件绣丝短褂。上面的绣丝皆是做成鸾凤的形状。再看她的面容,怎可以仅仅用一个姣好来形容。她削尖的瓜子脸上稍微扑了点粉,却并不是如庸脂俗粉般,倒是多了几分狐仙妖女的感觉,那微微眯着的眼睛,狭长地注视着对面的男子,里面的柔光如秋水碧波,又像是几丝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