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过了两个月,那天杨阳带安卉去参加他同学的婚礼,并且很骄傲的把她一一介绍给他的同学认识,那件白底蓝花裙子把安卉衬托的清雅脱俗,全场的人都投向她惊羡的眼光。
“你小子艳福不浅哦!身边的美女一个接着一个。”一个胖胖的男同学从后面拍了拍杨阳的肩膀。
‘一个接着一个?’安卉的心暗暗一惊,假装不动声色,依然礼貌的笑着。
“谁叫你们不是公子哥?”另一个同学拿着酒杯向杨阳敬酒。
“失礼失礼。”杨阳马上把安卉拉走。
席间,安卉去了趟洗手间,刚刚掩上门,就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听说是作画家呢,广东佛山人,是他去年去旅游时认识的,哎,还听说是离过婚生过小孩的,比他大七八年呢。”
在说自己和杨阳呢,安卉屏住呼吸侧耳听下去。
“哇,不是吧,搞姐弟恋?”
“见惯不怪啦,同学恋,师生恋,表亲恋,世交恋,网恋,到现在的姐弟恋,什么恋他没搞过啊?就差同性恋了,嘻嘻。”
“人家有本事啊,条件得天独厚啊,有本事你也试试。”
“切,我才不要,变态。”
“这不叫变态,这叫时尚,咯咯咯~~。”两个女人在镜子前一边补妆一边笑。
“哎,你觉得这个女人怎么样?”
“挺好啊!我喜欢她那种高雅矜持的气质,看起来也就二十三四岁,比那个刁蛮公主苏芷蓝好多了。”
苏芷蓝?是不是多次出现在杨阳手机里的那个苏芷蓝呢?安卉眼里闪过一丝疑虑。
“但是我真的想不明白杨阳,那么多的女孩子不要,为什么喜欢一个老女人。”
“唉,感情的东西很难说,我们也不好评论人家的事~~~~。”
声音渐渐远去~
安卉无力的挨着墙壁,很久才从里面走出来,看着镜中模糊的自己,离婚的女人,姐弟恋,老女人,苏芷蓝??????,听了这些话就像是喝了一碗毒药,感觉自己已经肝肠寸断,她的眼泪款款而流,不,不会的,杨阳不是这样的人,就算是,这也是他过去的事情了,他现在是真心爱我的,可是,他为什么从来没有跟自己坦白过去的这些事情?也从来没有主动说要登记结婚,哦,杨阳,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是不是,你对我还保留着最后的一道防线?是不是,我们的这一段姐弟恋,只是你人生中的又一段始终会过去的精彩片段?不,我不要这样的结局,我不要让你再来伤害曾经千疮百孔的自己,不要。
直到杨阳在门外喊自己,安卉才匆匆擦干眼泪,对着镜子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走了出去。
“干嘛这么久?我还以为你昏倒在里面呢,呵呵,”杨阳紧张的迎上来,“眼睛怎么啦?红红的?”
“没事,刚才有一粒沙子进了眼,我用水洗掉啦。”安卉若无其事的说。
杨阳看不穿她的心思,依然沉醉在众人的恭维声中:“同学都赞我女朋友漂亮有气质。”他牵过安卉的手。
“谁是你的女朋友啊?”安卉用轻得只有自己听到的声音说。
“你说什么?”杨阳听不到。
“没说什么。”安卉凄然的笑了一下。
一天下午,安卉正准备午休,门铃突然响了起来,平时的这个时候杨阳是不会回来的,会是谁呢?她疑惑的打开门,门外站着的那个女人安卉一看就联想到是谁,是苏芷蓝!
她扬起脸,径直走入客厅,动作娴熟的坐下沙发,翘起雪白修长的美腿,细得只有食指般大的高跟鞋,个性张扬的短卷发,冰银色的眼影,醇酒红的朱唇,杏眼桃,指甲晶亮,低胸短裙春光旖旎。
如果安卉是男人,那绝对会被她迷惑,如果她不是苏芷蓝是别人,那么安卉也会喜欢欣赏,但是她是杨阳曾经的女人。那一刻,安卉简直妒忌的要命,那么美艳,美得令她妒忌得发疯。
“你是谁?”安卉明知故问,语气有点自卑。
“苏芷蓝。”她低下头摆弄指甲的模样更迷人。
“怎么,他没在你面前提过我?”她媚笑。
她抬起头打量房子的四处:“还是和原来一样没变,就连床上的那套寝饰都没换,看来,还是没有把我忘记啊。”
“你想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你快走。”安卉生气了。
“你坐啊,坐下来慢慢听,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和他的事。”和杨阳的事?也好啊,反正他一直不肯告诉自己,现在倒好,苏芷蓝主动来告诉自己,又何乐而不为?安卉在沙发的另一端坐下。
“我和他从小青梅竹马,一起游玩、一起上学,十五岁,我就把女人的第一次献给了他??????,直到去年,”她停了下来,似乎沉醉在过去的甜蜜中,“在这栋房子里,我和他同居了几年,几乎是瞎着眼也能摸到每个角落的东西。十年来,我记不清曾经有几次为他做过人流,他许诺说二零一一年就和我结婚~~,”她突然杏眼圆睁,“都是你,为什么你要出现?为什么你自己有老公也要强别人的男朋友?如果不是你,他就不会抛弃我。”
“哈~哈~,”她突然狞笑起来,脸色也跟着阴沉,安卉突然有点害怕她的这种喜怒无常:“我很爱他,他现在还爱着我,他跟你在一起,只不过是贪一时的新鲜,男人就是喜欢新鲜,特别是喜欢像你这种风韵犹存的少妇,哈哈~,”她恶心的笑,“他离不开我,他非常迷恋我的身体,他说我能令他快乐,每次都令他欲仙欲死??????。”
“住口,滚,滚出去。”安卉气得头昏目眩,无力的指着门口。
“该出去的是你,鸦占雀巢,不要脸,切,我警告你,限你三天内从这个房子搬出去,要不然我跟你没完。”苏芷蓝说完便大摇大摆的走了。
是啊,该滚出去的是自己啊,自己就是可耻的第三者,十年了,想想她和杨阳的十年感情,想想比自己美丽一百倍的苏芷蓝,想想自己已为人妇的过去,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有什么资格?安卉,你完全没有资格和苏芷蓝比,不要再自取其辱了,离开他吧。
安卉收拾行李,看着这间曾经充满温馨浪漫的房子,在每个角落都是他和苏芷蓝的欢快身影。最可恨的就是床上的被褥,曾经坚决阻止杨阳换掉以前的旧被褥,还说要每晚都嗅着他的气味入眠,万万没想到每晚嗅着的居然是包含了苏芷蓝的气味,安卉突然感到了恶心极了,杨阳啊杨阳,难为我千里迢迢的抛夫弃子随你而来,你居然一直都在隐瞒我。
何去何从?安卉徘徊在十字路口,像个孤儿可怜彷徨,顺德已经不想去了,因为没有家了,潮汕也不能回了,因为妈妈也不在了,去黄姚吧,黄姚还有水儿在,唯一可以去的只有黄姚。
安卉没有留下任何音讯,换掉了手机号码,匆匆的踏上了开往贺州的客车,一路上,她无心欣赏车外的风景,车到半路,她居然吐得死去活来,直到在黄姚见到了水儿,安卉的眼泪才扑簌扑簌的掉下来。
水儿见状,紧张的一把抱着她大问:“干嘛啦?是不是杨阳那混蛋欺负你了?”
“不完全是。”安卉含泪摇头。
“什么叫不完全是?那就是说有一半是对吗?这个王八蛋,这才过几天日子啊,就敢欺负我姐姐了,看我不打死他。”水儿气得咬牙切齿。
“算了,水儿,我们不要徒劳了,这样做不值得。”安卉擦干眼泪,“我想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
“啊?你们就这样分手啊?”水儿听到安卉这样说,突然又不舍得他们分开了,她只是想教训一顿杨阳而已,没想过他们要分手这么严重。
“顺其自然吧,水儿,我累了,想休息了。”安卉一脸倦容。
“那你就先睡一觉,我煲点粥的你睡醒了就吃。”
安卉躺到床上,由于身心疲惫很快就睡着了,水儿看见她憔悴的脸色,心痛极了,她轻轻地帮安卉盖好被子,然后关上门。
第二天一早,安卉很早起床了。
“姐姐,好点没有?”水儿摸摸她的额头。
“拜托,我又不是发烧。”安卉拨开她的手,“我想自己出去走走。”
“我陪你吧。”水儿怕她想不开。
“不用,我只是想发掘出一个景点来画画,我已经好多天没有画画了。”
“那好吧,你自己小心点啊。”
“嗯。”安卉背上画具走出门。
水儿还是觉得不放心她,悄悄的跟在了后面。
安卉漫无目标的走在黄姚每个地方,走到哪里都是杨阳挥之不去的身影,从‘柴揭’酒家门前的木棉树到渡槽桥下的小竹排,全是他的音容笑貌。
她伫立水面,往事恍若梦境一样在脑海里飘渺,那是一场梦,一场黄姚梦,如今梦醒了,本来以为古朴纯美的黄姚可以愈合伤口,却没想到勾起了更加多的痛楚记忆。此刻杨阳怎么啦?对自己的不辞而别会心急如焚吗?又或者自己的离去对他来说是最大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