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意,不中意?!
罗琦恍然看着已经脸红的要昏过去的苍耳,“苍耳姐姐,难道你瞧上我哪位哥哥了?”
苍耳抬起袖子挡住脸,不知道哪里一下子冒出来的力气,挣脱了罗琦的手,跑回屋子里哐当一声关上门。
剩下罗琦一个人留在原地,回头看着正打量她的婆婆,甜甜一笑,“婆婆好。”
“好,好,你这小丫头嘴可甜,”红婆婆一头银发雪亮整齐,“婆婆姓红,这里人都管我叫红婆,晚上庄子里给你们准备了接风宴,估计那会儿你那些朋友们也该都醒了,对了,你今年十几?”
“虚岁十七。”
“可有许配人家?”
罗琦有点懵,这位红婆婆不会也要给她相人家吧?她刚来的好不好,她们不熟的好不好,摇了摇头,连忙岔开话题,“婆婆,这里还是华山吗?我如何能回去?”
“回去?”红婆婆呵呵的笑,“你先在村子里住一段时间,婆婆保证你就不想回去了。”
“来到这里,就不能回去了吗?”
“能,庄子西头有一处孟婆井,喝了那里的井水,等你再醒过来,就回到你来时的地方了,”红婆婆对罗琦的反应并不觉得奇怪,她们每个人来到这里的时候,都会问怎么离开,可只要住下来,就是撵他们走,他们也不舍得走了,“听婆婆的,安心住一段时间,你就知道大泽庄的好处了。”
罗琦突然就很好奇,“婆婆,你也是被人扔进来了吗?”
红婆婆点头,“是啊,那时候已经苦的活不下去了,都说华山上有菩萨,我们就想来碰碰运气,没想到菩萨显灵了。”
菩萨?不是华山女贼吗?
“婆婆您从哪里来到这里的?”
“丫头,”红婆婆侧过头去看着村庄,“你记得,在这里永远不要问别人从哪里来,也不要问别人的过去,记住了吗?”
罗琦一幅不解得样子,红婆婆笑了,“你才刚来,等你真正喜欢上这里,就会知道,来到了这里,一切都是重生。”
到了快傍晚,祭他们终于都陆续醒了,喝了苍耳调制的汤药,恢复了过来,不过罗琦一直在一边挤眉弄眼的瞧着苍耳,笑眯眯不说话。
“四妹,你傻了?”
沈沐阳斜睨她,罗琦白他一个大白眼,花老毕竟是年纪大了,恢复的也慢,躺在床上看不分明他们之间的‘眉来眼去’,只当是罗琦真的病了,挣扎着要起来,毕竟是他把他们带过去的。
罗琦连忙过去按住他,“花老,别听我二哥的,我好的很。”
余钱倒是看出点什么来了,凑过来眨巴小眼,“这特殊待遇也太明显了……”
罗琦重重点头,可不吗,沈沐阳、余钱、花老睡的是大通铺,祭睡的可是铺的厚实的木榻,他们的大通铺在北向的屋子里,木榻可是南向的,阳光明媚的很~
祭性子虽然温和,可却很执拗。
既是现在浑身瘫软无力,可面对红着脸亲自捧着药碗要喂他喝药的姑娘,很明确的拒绝,“姑娘对在下有救命之恩,实在是不敢再劳烦姑娘,你可以把药放在这儿,在下可以自己来的。”
苍耳紧张的手都抖了,听见祭的话如释重负的就要放下碗,外面罗琦掐着嗓子的声音就冒了出来,“苍耳姐姐,那个药不是要在醒来以后一刻钟马上服用才有效的吗?”
苍耳为难的可怜巴巴的看向祭,祭有点尴尬,“四妹,进来!”
门外面听墙角的三小只怎么会如他所愿,罗琦立刻惊叫,“三哥,三哥你怎么了?!”
余钱瞪眼,罗琦上次还来不及同他串戏,沈沐阳伸出手来在他腰间软肉上一掐,杀猪一样的惨叫声立时响起。
屋内的祭无论怎么问,外面都没了动静,他不是罗琦这种妖孽身体,就像是所有中了迷雾毒的人一样,醒过来半点气力也无,最终无奈的看向苍耳,“劳烦你了。”
门外面三小只胜利击掌,等祭恢复过来,出门兴师问罪的时候,罗琦三小只集体装傻,“你们,你们真的有点过分了,我是男儿怎样都无所谓,可苍耳姑娘是女儿家,你们这样岂不是坏了苍耳姑娘的名声,你们……”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祭回头,就看到去隔壁屋子取衣服的苍耳,垂着头捧着衣服站在门口,轻轻的进门,把衣服放下,又轻轻的退出去,罗琦眼尖,己经瞧见了苍耳眼角的晶莹。
“苍耳姐姐!”罗琦站起来,气的瞪了一眼大哥,追了出去,平时那么明情理善人意得一个人,今天怎么呆的像根木头!
“大哥,我们也是希望有个人能照顾你……”余钱叹息,“五弟毕竟也长大了,你总得为自己考虑一下了吧?”
“苍耳姑娘是个好姑娘,你们以后不许胡闹。”
“苍耳可是有毒呢。”沈沐阳还是一幅懒散模样,说出来的话却是让屋子里的人都是一愣,花老半晌儿才说,“粘粘连子确实好像是不能吃的,好好的一个姑娘,怎么起了这么一个名字。”
粘粘连子,就是苍耳的土叫法,是一种常见的有毒植物。
出了院子,罗琦一直追着苍耳穿过了三户院落,才拦下她,已经无声的哭成了一个泪人,“苍耳姐姐,都是我不好。”
苍耳一边哭一边比划,他一定觉得我是个随便的女子……
比划完了,整个人猛的一阵摇头,眼泪扑簌扑簌的淌的更厉害了,摇摇欲坠的让罗琦不知道再说什么,生怕再勾起她的情绪,直接哭晕过去。
旁边一户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探出一头银丝的红婆婆,她看清楚门外的情况,连忙把她们两个弄了家去。
苍耳一边抽噎一边比划,红婆婆一番宽慰,“他并不是嫌弃你的意思,按照你这么说,是个有担当的好男人,他是在变相的想保护你,说明,他觉得你是个好姑娘。”
“是啊,我大哥绝对一等一的人品,他……”罗琦讲起了祭的故事,苍耳的眼泪终于有止住的迹象,只是,内室里突然传出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婆婆,来客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