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面公子心中一痛,他挣扎中推开了摩娅递来与他共饮的酒杯。
“滚!”银面男子挣扎的发出一声嘶吼,摩娅轻笑一声,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娇柔的美人只是轻轻一推,便把银面公子推到在绫罗之中,随手将酒杯抛在桌子上,“为了活命,只能对不起公子了。”
银面公子冷不防被推倒,有些恼怒的别过脸去,可摩娅偏偏不让,将他的脸掰过来,随后,将口中美酒喂给了他。
“真的好想看一看公子面具下的容颜,”触面的冰冷让摩娅微微抬起头,看着那双被酒精刺激的已经理智所剩无几的男人,持起他如玉的美手,面露一丝可惜,“想来必是个倾国倾城的美男子,可惜,摩娅还要惜命……”
谁承想,身下的公子突然与她十指相扣,“七娘……”
轻轻的几乎听不清楚的呓语,让摩娅一愣,她静了数息,微微一叹随即收敛了所有情绪又换上了一脸媚笑,扭动着腰肢重新贴近他,伏在他的耳边轻喃,“不管你把我当成谁,这一刻,我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仿佛是在回应她,银面公子的身体终于开始颤抖起来,摩娅扭动着身躯,小手一勾便挑开了他束腰的赭云蟠龙带,随即如灵蛇一般探进他的衣衫。
“嗯哼……”
银面公子仿佛再也受不了了,蓦地,他抱着摩娅,玉手长驱而入肆意蹂躏,摩娅娇笑,“真希望这一刻,你知道,我就是我。”
最后几个字,消失在微凉的清风里,亭子外的女人们听见里面的声音,俱是吃吃的笑了起来,逐弃了酒杯,相携离开。
在这座别院的另一处院子里,开满了粉桃花,站在一旁的男子从背后抱住那个静静站着的女人,声音里带着谄媚,“县主,你看这些桃花开的多美啊。”
贴上了自己的整个身子,都不见归德县主有所反应的美男不依的绕道她的面前,“县主不再喜欢人家了么?那人家不要活了!”
归德县主仿佛才回过神来一般,隔着薄衫在男子颈项上落了一个轻吻,小手也不规矩起来,“你这样说,我会伤心的。”
男子浅淡的几近透明的褐眸里流动着丝丝媚光,他一把抓住那只向下游走的小手,将归德拉到身前,却反被归德拦腰将他紧贴在自己身前,勾颈踮脚吻上,肆意汲取他满口的甜润,半晌后才放开已是一脸绯红气息凌乱的美男,“可是,我也不忍心拦着你。”
美男迷惑,不知道归德县主这一句话是从何而来,可是,不等他想明白,一把锋利的匕首已然深深的插入了他的胸口。
那把匕首本是一对,还是他前几日觉得好看,买了来送与归德,一人一把。
“真舍不得让你走,可也要尊重你自己的意愿,你这个小妖精啊,越来越不会讨我的欢心了。”
粉白的桃花纷纷洒洒,很快就在尸体上落了许多,掩埋掉飘散在空气里的血腥味,还有那个渐行渐远的妖娆背影。
院门外,阿四安静的守在这里,还有一个苗人打扮的男人,四十岁左右的样子,眼角处已被岁月雕刻了丝丝细纹。
“参见宫主。”
“果罗努,我好像说过了,不要叫我宫主,这个名字比贱人二个字还叫人恶心。”
“是。”
“说吧,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事?”
“尊敬的县主大人,果罗努来是想请求县主大人送我回郑州。”
“果罗努是近乡情怯吗?”归德的话里透着讥讽,“四护法出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么想的吧,最难消受美人恩,不对啊,你即便要回去,也不该来找我吧。”
果罗努脸上有些挂不住,可眼前的女人可不仅仅是一位宫主,她的血统是高贵的,他隐忍下来,不过一个带着磁性的动听声音却毫不忍让的传过来。
“既然你清楚的很,何必拿我无情宫人去冒险!”
拐角处幽径里走出来的是一位身材高挑丰满动人的胡姬,湛蓝色的眼眸里透出来的锐利丝毫不减她深邃妩媚的容貌,红唇上一点黑痣,说话间若隐若现。
“哦,蒲州城最大的妓院里的魁首原来是无情姐姐的人,只是,崔暮都跑了,你的人难道一无所觉?”
来人闻言面色不善,归德看着来人轻笑,“这小小的蒲州城是怎么了,火仇里数的上的人都来了么?还有谁没开,无欲,无求呢?”
“无恨,你身为一宫之主,私自囚禁共主近四月,我等还未问你罪责,你现在看起来倒是毫无悔意!”
“私囚共主?无情,你似乎搞错了,我不过是请了我亲笔的弟弟在我的别院里小住了些时日罢了,不要大惊小怪的。”
“哼!”无情宫主还欲再说,一直痴迷的看着他果罗努轻轻摇头,让她的话顿了顿,“如今火仇共主归位,既然就在这蒲州城内,我们来,自然是来朝拜共主的,共主在哪里?”
“无情,共主在哪里,你不该问我,你得去问你手下的那个魁首摩娅才对。”
王德推开宣政殿的大门,在门口向里张望,御案前侍候笔墨的媚娘抬眼见是王德,明媚一笑。
太宗扫了一眼王德似有话说探头探脑的样子,侧脸对媚娘说道,“站了小半天你也累了,下去歇着吧。”
“是。”媚娘向来聪慧,知道这陛下这是让她回避的意思,顺从的离开,只是,宣政殿的大门从她身后关上时,她脚步慢了些,身边立时有小昊子上前,“小的送武才人回去。”
武媚娘看了他一眼,笑了,“多谢昊公公。”
宣政殿内,王德禀报,“陛下,蒲州那边暂时还没有消息再传回来,不过,那位长孙小姐消失在城外老林里一处苗寨附近,看来还要在蒲州城逗留些时日。”
“嗯,”太宗从奏折里抽出来一份,“北边的事也还没消停,至少还要数月,她去了也没用,让她在蒲州城折腾折腾也好,否则朕都不知道那些人把手都伸到那里去了。”
“还有一件事,归德县主又出京了,挺巧的,现如今也落脚在了蒲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