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步走过,只见的前面拥挤的人群纷纷向两旁闪去,我站立当中未动,而红儿却是被挤到了一边,不在意他人的推推搡搡,我忘我的站在那里,希望不是,可是远远的,那身影却是那样的熟悉,真的是娘亲,我只觉胸口堵的有些难受,万般滋味说不出口。
别人都闪到了两旁,只有我呆站在路中,前面拽着绳子拉扯我娘的狱卒不由大声叱呵道:“喂,你干什么的,闪边去。”
我充耳不闻,泪眼朦胧,却是拼命忍住,不能哭,在这种场合下我不可以懦弱,不可以要别人看到自己的软弱。
泪眼望去,多日不见,娘亲的神情已是有些呆滞,只知低着头顺着狱卒的拉扯蹒跚着行进,许是感觉道一股不同寻常的意味,她终于抬起了头,当看到我那复杂的眼神时,微微错愕了一下,瞬间眼中也微微闪动着泪光,那一刻,我知道,她认出了我。
看到娘亲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我心中一阵揪痛,平日里娘亲是最要洁净的,而今日竟落的这般田地,还要游街示众,上官浩邪,你太过分了,不就是为了逼就范吗,用的着如此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吗,用如此的手腕对付一个若质女子你就不觉得惭愧吗,我发誓,这次我蝶恋雪于你的恩怨算是结深了。
看着我对他的说话置之不理,那狱卒便上前要拉开我。
我此时已被愤怒冲晕了头脑,模糊中看到的却是上官浩邪走进我,我咬紧牙关,对着上来要推开我的狱卒便是一掌煽了过去。
“啪。”的一声,响彻大街,没料到我竟敢当众殴打官差,那狱卒被我打的一楞,血顺着嘴角流淌下来,想来他是从没有被女子这般狠狠的打过,随即反应过来便恶狠狠地抽出腰刀直直的砍向我。
我微微一笑,看着那把砍向我头部的刀,没有躲闪的意思,如其这般毫无尊严的活着,倒不如死的快意。然而就在那刀侃侃要砍在我身上时,一条灰色身影从一处急闪而来,揽住我的腰身便是一个紧急的旋转。
随之便是一阵阵的如潮掌声,我头好晕,是谁,在这时——我如此落魄的时候还会救我,好奇地我自他怀中抬头一望,对上的是一弯幽蓝的深潭,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我,看不出他的情绪。
他,赫然便是上官浩邪的贴身侍卫——无影,他,又怎会在这里出现?难道是巧合,抑或这本便是上官浩邪所设的一个圈套,只等着引我上钩。
他看来心思还是如此的深沉,我不输亦是不行了,我不能像他那般的无情,就算是明知是陷阱,我也只得跳下去,他抓住了我的软肋。
看到是他们的上官浩邪的贴身侍卫长,那狱卒显然是吓了一跳,立时抛下腰刀,换了一副邹媚的嘴脸,低头哈腰地又是请安,又是问好。
看不惯这些逢场作戏的场面,想要我死,还要救我,不都是他的命令。我轻轻一挣,他马上放手,我缓步来到娘亲身边,轻柔地为她把垂在眼前的碎发抚在耳后,搂住娘亲的肩膀,温柔地道,“娘,雪儿在,不怕啊。”
无影对于那名要杀我的狱卒连正眼都未瞧,只是看着我道:“王爷要你回府。”
我回头本想说他几句的,但是接触到他毫无杂质的眼光,算了,刚才毕竟是他救了我一命,所谓冤有头,债有主,这也不是他的错。上官浩邪,我狠你。
一切都在默默中进行着,我什么也没有问,无影什么也没有说,憔悴的娘亲只是紧紧的握住我的手,我亦紧紧地回握着她的。
自宫中回来后,上官浩邪便一脸深沉的进了书房,这个时候除了不要命的,往往无人敢去打扰。
立于书柜旁,轻轻地从暗格中取出一卷画轴,细细的抚摩,打开是一幅美女怀抱琵琶图,那画中女子娥眉淡扫,眼中含情,冰肌玉肤,神情专注,集端庄秀丽与妖娆多姿于一体,灵动的眼眸望着前方,唇角微微带着笑意。画中女子栩栩如生,仿若要从画中走出般。她赫然便是那个曾被圣宠一时的女子——蝶妃,也是上官浩邪的母妃。轻轻抚摸着画中母妃的容颜,温柔的注视良久。
“爷,无影回来了。”
快速的合起画卷,放回暗格,刚才的温柔瞬间便被冷漠重新取而代之。
“进来吧。”
“是。”
“可有什么发现。”
“爷,果不出爷之所料,他却是梦雪小姐,只是……”
“只是什么,不要废话。”
“是,爷,属下奉命一路追踪,却发现他进了丽春院,随之属下便偷偷进去,梦雪小姐只是跟那老鸨谈了一阵,因那间屋子有人守候,所以属下并没有找到机会靠近,之后,梦雪小姐便出来了,神情郁郁,随之便是来到街市之上……”
无影简单的述说了欧阳梦雪的经历。
“她现在何处。”
“属下已将她母女暂时安置在柴房之中,并派了四名侍卫看守。”
微微点了点头,“好了,你下去吧。”
待的无影关上门,上官浩邪的目光变得更加深邃起来。欧阳梦雪,你到底何等的女子,你的身上怎有如此多的秘密,可惜你却是我的仇家之女,否则本王定然不会埋没你,想逃吗,我们又见面了,这次不管怎样你都休想再逃出我的掌控。
我与娘亲互相拥抱着哭了一阵,直到哭得有些累了才安静下来。
为娘亲略略整了一下衣衫,娘亲才温柔的道,“雪儿,你不是出去了吗,为何还要回来。”
“娘亲,孩儿又怎可怎能丢下你不管。”
“傻孩儿,你又是何苦在搭上一条命啊。”
看着娘亲凄然欲涕的样,我赶紧道,“娘亲不必担心的,孩儿已有办法救你出去。”
为了免得娘亲担心,我便把今日里寻找表哥上官卓的事实略略说了,只是省去了**一事,我与娘亲聊了一夜,直到东方泛白之时,我们才稍微打了个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