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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燕飞昨夜醉熏熏而回，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过来。
“爸，昨晚谈的怎么样？”柳落雁眼巴巴地问道。
“唔......”柳燕飞撑身坐起，头痛欲裂，这是宿醉的苦果。
“还不去洗脸刷牙！”沈秀英叉腰立在床边，一脚就想把那家伙踹床底去。
“你们这两没良心的......”柳燕飞哀怨地又倒下去，疲惫道：“昨晚为这个家辛辛苦苦在外面打拼，你们就这样对我？”
“得了吧，别演了！”沈秀英冷嗤，“我还不知道你，那酒好喝吧？不用别人劝，你自己就喝高了！”
“哎，说的我好像是什么人！”柳燕飞不满地咕嚷着。
“你们先别吵行不行？”柳落雁心急火燎的，“爸，昨晚谈的怎样，那林老板......”
“哎呀，还没洗脸刷牙呢。”柳燕飞揉了把惺忪的睡眼，意有所指。
“得勒！”柳落雁直起身子，狗腿十足地笑道：“老爸，我这就回竹苑给您老人家打好井水，挤好牙膏。”
“好，这才是我的乖女儿嘛。”柳燕飞心满意足。
沈秀英抱起睁大眼好奇地四处张望着的小秋，冷嗤一声，“真是无耻！”
柳燕飞威风够了，总算透露，生意谈成，那林老板下午就派车来拉西瓜。
“吃完早饭就摘西瓜去。”柳燕飞一脸得意地吩咐道。
“可万一他不来，西瓜又摘下了，怎么办？”沈秀英仍是有些忐忑。
“人家林老板可是雷子打包票介绍来的人！”柳燕飞有些激动，昨晚酒桌上与人家混得称兄道弟了都。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沈秀英反唇相讥，“凡事多个心眼总是好的，这要是万一那林老板不要这瓜，我们好意思去找雷子？”
“你们别吵行不行？”柳落雁头痛，“以后再有这样的事，除了口头上说好，最好能书面写份合同，也有约束力。目前来说，能拿到订金是最好的了。”
“雷子介绍的人，我好意思开口向人要订金？”柳燕飞搔着头。
“有什么好意思不好意思的，生意场上的规矩，相信林老板会理解。”柳落雁皱眉，“老爸，做生意你还是嫩了点。不收起你那套江湖义气，早晚得吃亏！”
“哎呀，小丫头片子，怎么跟你老爸说话呢？”柳燕飞板了脸，“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你还好意思说我嫩？”
“成成成，你老，你老奸巨滑行吧？”柳落雁无奈地摊开双手。
柳燕飞恐吓，“我怎么觉得不收拾你一顿，你好像不把我当回事？”
“怎么？”柳落雁防备地往后退，“老爸，你别以大欺小，我不怕你！我柳落雁，有理走遍天下！”
“好了，别贫了。”沈秀英喝住二人，“赶紧摘西瓜去，挑熟的先摘一些，等会也好应付。”
柳落雁拿了把剪刀，按照老妈吩咐，挑瓜蒂已经干枯的先剪了。其实她心里头琢磨，应该挑未完全熟的西瓜摘下，算算路上的时间，和上市前各个流通环节所耽搁的，那几天刚好够未熟的西瓜卖到顾客手里头完全成熟。而若是现在这会已经成熟的，到上市时估计会熟得太透，口感就没那么好。
摘了十来个成熟的西瓜，堆桔园的葡萄架下，柳落雁同父母商量，还是先摘那些八、九成熟的西瓜。
沈秀英更是反对，“这西瓜本就没熟，万一林老板不要了，不是更卖不出去了？”
“错！”柳落雁笑道：“恰恰相反。这些未完全熟的西瓜摘下来，就算他不要，也给我们留够了时间自己拉去卖。若是完全熟的，放两天里头瓜囊早坏了。”
林老板午后派车过来时，桔园葡萄架下堆的西瓜已经似座小山丘。
柳燕飞不确定地询问，“昨晚喝高了也没听清林老板的要求，这瓜不知是要几成熟的？我们本想摘些全熟的，可又担心这路上一折腾，到您卖时已经熟透了，不好吃。”
林老板一愣，昨晚自己好像并未要求，但这是常识问题呀。
“你们该不会扔些全熟的瓜给我吧？”林老板紧张地望向那堆西瓜。
“当然不是了，都是些快熟的瓜，给您留够了路上的时间。”柳燕飞长嘘了口气，幸亏听了二丫头的话。
“那真是多谢了。”林老板笑道：“怪我，昨晚喝高了，也不记得特别交待一声。幸亏柳兄弟你机灵，否则要耽误事了。”
接着，林老板派随行的两人从货车上搬下个磅称下来，在双方人员共睹之下，磅西瓜。林老板掏出个计算器，磅出一箩筐重量便在计算器上按一下。沈秀英亦拿了个小簿子，一一记下。这好计算器，不如烂笔头。
柳落雁拿了把长刀，手起刀落，喀嚓开了几个瓜。红红沙沙的瓜囊，煞是诱人。干累了，众人便停下来，啃几牙子西瓜。
“味道真是不赖。”林老板笑道，“柳兄弟，这熟瓜也给我来十几个，路上解解渴。”
“正好有一筐摘好的熟瓜。”柳燕飞喜上眉梢，“林老板，这些个就送您了，以表点小小的心意。”
林老板推托了番，终是作罢。
还好，沈秀英三番五次望向门口，抹了把冷汗。幸亏这个时间段外头人少，没被人盯上。
磅好西瓜、结算、付钱，林老板正准备走人，桔园门口又围了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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