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内一片光明,火把的光芒映照在粗糙洞壁上,将洞内乱七八糟的草堆照得异常明亮。草堆上有几个黑发女人,还有三只类似孔雀的彩色翅膀飞鸟,以及两只魁梧的水牛。
黑发女人的头发很长,火光虽然明亮,却看不清她们的脸。她们的五官深藏在黑发中,隐隐约约,只能看到半只眼睛和半边嘴唇。她们浑身缩成一团,看见兽人们举着火把进来后,连头都不敢抬。
我惊得怔住,眼光又向边上移去。
孔雀和水牛则要自在得多。孔雀在洞内悠闲地走着,偶尔啄一下被草堆掩盖的地面,发出叽咕声,似乎正在寻找食物。两只水牛靠在一起,耳鬓厮磨,用两只弯弯的牛角蹭着彼此的身体,对周遭发生的一切置若罔闻。
这里的一切都很诡异,还是小心为妙。
这时,一声极长的号角声从洞外传来,“呜……”
洞内的黑发女人们突然大哭了起来。她们在彼此肩头上失声痛哭,一边哭一边哀嚎,叫嚷着我听不懂的语言,似乎是在埋怨上天的不公。
咚咚咚咚……又有急促的鼓声如雨点般敲响。一群女兽人从洞外奔进来,拿着粗大的绳子,三两下就把慌乱哭叫的我们绑了个结结实实。
“咕哝咕哝……”她们嘴里发出语不成调的声音,对我们不耐烦地推推拉拉,用力推着,逼迫我们向洞外走去。那些黑发女人发出恐怖的哭声,声嘶竭力地哭喊,仿佛知道将要发生什么,
我的心里咯噔一声响,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祥的预兆。
乌色云层里,浅黄色的月亮在缓缓移动,夜空闪烁着几颗星星。大群的黑色飞鸟迅速地飞开,发出沙哑的乌鸦般的叫声。
宽阔的部落空地上,咚咚咚咚……鼓声如急雨。兽人部落的男女老少挤在一起,高举着火把呐喊助威,咕噜喊叫声化为了一种整齐的节奏。
我和几个黑发女人以及动物们的双手或脚被绑,像被示众的犯人们一般站在草地中间。
几个兽人扛着一个圆形大木桩走来。他们步履沉重,低低吼着,显然那木桩不轻。黑发女人们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几乎面若死灰。
这个大木桩“怦”地落到地上,激起缕缕尘灰。我正揣测这木桩是做什么用时,只见一个胖胖的兽人随手就像抓小鸡般拎起一个黑发女人,把她按在了木桩上,手中突然多了一柄泛着寒光的小刀。
我惊颤悚然,吓得瑟瑟发抖。曾经看过的一部恐怖电影,里面的情节恐怖至极。现在完全就是现场版。
胖兽人将那个女人杀掉后,又开始割宰一只孔雀。他麻利地剁开孔雀纤细的脖子,伴着孔雀的惨叫,兽人们的欢呼声凄厉地回荡在夜空。
这时我心里产生了一种奇特的想法。也许,兽人把与我长相类似的女人等同于孔雀或水牛等雌性牲口,视为可以随意欺凌宰割的种族之一。
也就是说,在这里,女人和雌兽处于同一个等级,同属于低等动物,而兽人的地位则凌驾于人类和纯动物之上。
这场血腥的宰割极有可能是一种祭祀,需要用雌性来奉祭。兽人不会用自己的同胞来作供品,便抓了别的种族的雌性来供奉。
我的心跳得厉害,一只脚不自觉地向后移了一点,准备逃走。身边的女人越来越少,孔雀和水牛全被宰光了,很快就要轮到我。横竖也是死,不如一拼。
双脚缓缓地移动。拼搏的结果也许也会很惨,但总比坐以待弊好。
可没想到,就在胖兽人抓起一个纤瘦的黑发女人之际,空荡的黑色夜空突然出现了异景。
乌云遍布的夜空上,圆圆月亮的前方,一群庞大的飞鸟展开巨大翅膀,尖厉地叫着,迅速地拍打翅膀,笔直冲飞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