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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死捂住嘴,强行把涌上来的酸意咽下去,一时间,喉咙里辛苦极了。他淡淡一笑,眼神冷然,再未说话。
自那晚以后,我就再没发现他晚上“失踪”过。无论我夜里什么时间点醒过来,他始终睡在大床的另一边,和我“楚河汉界”划界分明。
我偶尔下床拿水的声音会弄醒他,昏暗的壁炉火光里,他懒懒地看了我一眼,又沉沉睡去。
深夜里,我握着水杯,坐在床下的地毯上,暗暗告诉自己,这个男人是个魔鬼,是个彻头彻尾的魔鬼,而我,每晚都在与魔鬼同床。要是有机会,一定得逃走。
我想逃回埃加尔森林,想办法造一条小船,试着出海,也许能找到逃生的机会。虽然机会很渺茫,可是总得一试。
我有时真是恨极欧伊密,要不是他和他的舅父搞什么内乱,我可能现在已通过圣池回家了。这个地方太可怕,我连一天都不想多待。
“你怎么不睡觉?”一个轻柔的男人声音从我头顶传来。
我没回头,悻悻地道:“关你什么事。”
“你这样会让我睡不着。”他温和地道。
我冷笑着:“我既没吵,也没闹,怎么闹得你睡不着了?”
“你这样静静坐着,我会以为你在想着怎么逃走。想到这里,我哪里睡得着?”他的声音似乎带着笑意。
我回过头,他正坐在床上。昏暗的火光照在他柔和光润的脸上,有一种异样的神秘和温馨感。若不是亲眼看到过他杀魔兽的过程,没见过他的可怕“炼狱”,我一定以为他是一个完全无杀伤力的完美男人。
可惜,不是……
“珠儿她们是不是被你下令狠狠打了一顿?”我问道。我有好几天没看到珠儿,再次见到时,她和那天同在大厅里的使女满脸是伤,正弯着腰,辛苦地在庭院和花园里植花种树。
他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你认为我做错了?”
我说道:“我不知道。你有你自己管理部族的方式,不关我的事。”虽然我觉得他很残忍,但我不会说出来。
他再次微笑,蓝色眼睛在昏黄火光里闪耀着奇特的光,“我也不会让女人插手族里的事。”
“那是当然,您老做事何须询问别人意见,反正你是所有人最聪明的,其他人都要笨一点。”我略带讽刺地道。
他的笑容依然温和,说道:“你真这样认为?”
“行了,行了,睡觉了……”我不耐烦地甩了甩手,爬上了床,将他往边上推去,边推边骂骂咧咧:“一边去,别过了界。”
他哑然一笑,但也未说什么,乖乖地挪去了另一边。
日子突然平静下来了,我饱食终日,无事可做。每天除了睡觉就是吃饭,偶尔在大厅外的石阶上发呆,看着似乎永远无法停止的漫天飞雪发呆。
格诺恩自那日送来一个美妾后听说又在为艾洛尔的婚事操心,在为他积极联系另娶一位正房妻子。艾洛尔作为族长,有两个正妻的名额,之后再娶老婆只能叫做妾。
艾洛尔终日忙碌,似乎未把此事放在心上。
我倒无所谓,要娶就娶吧,反正我们的婚姻也就那么回事。至于格诺恩,我和他不可能了,因为他早已娶妻,还有深爱他的美妾,还曾经杀过我的一位重要朋友,我不可能原谅他。我把他当作朋友一样来想念,一样关心,还有某种异样的好感,却很难对他产生爱情。
至于欧伊密,我的心里对他有怨。既然他早已娶妻,又何必与我暧昧不清,还强吻过我,简直恶劣到了极点。他已有温柔美妻,又与柏德温似有耽美关系,还想再沾上我?他把我当成什么了?我就算这辈子没人要,也不想被这个花心王子玩弄。
越想越气,肚子忽然饿得咕咕叫,便从石阶上爬起来,正要走入白色大厅,听到一旁幽深草丛里飘来低低的使女私语。
“族长今日去格诺恩王的王宫了,听说是和其他几位族长一起帮格诺恩王选礼。”
“选礼?送给谁的?”
“欧伊密王子大婚,他和天鹅族爱维黛公主正式举行了婚礼。不过听说他们之前就在神殿祭坛接受过祭司的祝福,已结为夫妇,但正式的婚礼现在才举行。”
“哦?”
另一使女低笑道:“听说欧伊密王子并不急于举行婚礼,但因为爱维黛公主的肚子里已怀上他的长子,为了给那腹中婴孩一个高贵身份,就必须举行正式的仪式。”
“竟是这样……”使女笑得合不拢嘴。
我缓缓走入大厅,坐在了壁炉旁。珠儿带着两个使女走近了我,赔笑道:“夫人是饿了吧?厨房已为您做好了晚餐。”
珠儿和那几个使女被罚植树种花两个多月后变得老实多了,见谁都笑嘻嘻的,不轻易流露嚣张表情,对艾洛尔吩咐下来的任务,恨不得不睡觉也要完成。
“端上来吧。”我有些魂不守舍地说道。
不到一会儿,晚餐送了上来,有烤肉、烤羊腿、小麦面包和浓香的牛奶,以及一盘叫不出名字的水果切片。
刚才肚子还饿得咕咕叫,现在不知怎地,一点胃口也没有。我抓起一片面包就往嘴里塞,嚼了半天也没咽下去。一个瞥眼,看到了另一个餐盘上的一杯红色小酒。我将酒杯拿起,放到唇边微微沾了一下,浓郁的酒香飘来,感觉似乎还不错。
我其实是从不喝酒的,可今天却破例想喝一喝。我将杯中酒一口喝光,觉得喉咙里热热的,辣辣的,一种从未有过的舒畅和豪气瞬间涌遍了全身,感觉很是痛快。
一杯下肚后,我拿起精巧的银制酒壶,又喝了第二杯,喝得痛快极了,头有些微微发晕,发胀,仿佛什么烦恼都忘掉。
不到一会儿,我喝光了一整壶酒,大吐一番后被珠儿和几个使女扶着去了浴池。白雾迷茫的池水里,我脱光了衣服,一边唱着歌一边拍着水。我不让任何人留在浴室内,独留自己欢快歌唱。
我唱了很久,唱得很欢,然后又将自己埋入温热的池水里,任由一串串水泡泡不断从脸旁冒起,呼吸渐渐无力,身子越沉越深……
猛地,我被一双强而有力的手从水里拎了出来。“干什么,干什么,我还没玩够呢?”冒出水面的我半醒过来,挣扎着,半哭半叫,想要摆脱这对铁钳的束缚,却没有成功。
“你酒疯发够了没有?”艾洛尔的冷淡声音如室外的厚厚冰雪,寒意冷然。
“没有,没有……”我想一把甩开他,却被他反手抱起了身,从水池里水淋淋地被捞了出来。
他随手抓起一条干净浴巾,将我身体随意擦了几下,把浴巾扔在一旁,就把我抱出了浴室。
我浑身光光,一件衣服也没有,被他抱在怀中时,虽然酒晕,可还是有点担心会被人看到。可这一路走回房间,没遇上任何人,连一个使女也没见到。
他把我扔到了床上,语气冷冷:“如果以后你再敢喝酒,给你递酒的使女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我缓缓地从床上爬起半个身体,晕乎乎地看着他,看着他的头一个变成两个,哭着道:“我不开心,我很不开心……”
“不开心就睡觉。”他的声音冰冷得如最冷的风雪。
我吸住泪水,极力睁大着眼,看着他,一点一点向他靠近,猛然站起身,抱住床边站立的他,又哭又闹:“我是不是很没有魅力?你们男人都不喜欢我。只不过觉得我够新鲜,才想玩玩而已?”
我的眼里再次涌出泪水,不断落在脸庞,声音徒然变得尖利:“是不是,是不是?”
他冷着脸,任我抱着,一动不动。我狂笑起来,眼泪不住滑落:“你们这些男人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自认为长得帅点,口袋里的钱多点吗,就可以任意玩弄别人的感情吗?
他静静站着,并不说话。
我使出全身力气抱住我面前的这个男人,哭叫:“我是不是比那什么公主,什么天鹅就差些?”
“我是不是真的就这么不堪,这么令人讨厌……”我痛哭不止,直至全身慢慢地变软。
闹了很久,我有些累了,松开了他,软软地横倒在床上,模糊地看着床前的那个男人,向他招了招手:“嗨,你来不来?”
我晕乎着,呢喃着,双手左右摇晃着。不过只几秒,他压了过来,直直地压在我身上,紧紧贴住我的身体:“这是你要的,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