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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洛尔拿起手帕,为我擦去泪水:“我没有猜错。你是一个嘴硬心软的女孩,既对旁人充满防备,却又心思极软。”
我打掉他的手,抽噎着道:“走开,离我远一点,越远越好。”
如果不是他,我怎可能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我虽也有错,可若没有他一直在我身边左右,我怎么会把他当成情绪恶劣时的发泄对象?
我捂住嘴唇,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他静静坐在我身边,看着我哭泣的模样,眼神里涌起怜惜的神色。
我不堪忍受他的表情,从床上站起,光脚踩在地毯上,指向房门,哭着道:“你走,你快点走!”
他缓缓来到我面前,忽然伸出双臂,紧紧环抱住了我。不管我怎么哭闹和挣扎,他始终紧紧抱着我。我往他裸露在外的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留下一排鲜红的牙印。他的手臂连动都未动,闷笑声却传至我的耳边:“你的个子虽比我矮太多,力气却着实不小。”
我气急败坏,边哭边道:“放开我,快放开我,然后从这里滚出去。”
他冲我微微一笑,略一用力,便把我拦腰抱起,大步迈向房中柔软的大床。我被他放倒在床上,我抓住他的手,又狠狠咬了一口。他扬声大笑,猛地,整个身子倒压在了我身上。在我还没尖叫以前,就用一只手把我的双手按在床头,并深深吻上了我的唇。
下一刻,我就被他吻得透不过气来,他的吻太热烈,太用力,太火热,让我的呼吸渐渐滚烫。他的舌尖透出炙热的气息,卷起我的舌头,缠绵而激烈,狠狠吻着,用力吻着,仿佛怎么吻都吻不够。
我的喘息渐渐粗重,从喉咙到嘴唇,都有一种莫名的窒息和闷热。我的双手仍被他按在床头,我使出全身力,才微微别过了一点脸,重重喘息低喃:“停下来,艾洛尔……停下来”
蓦然,他竟真的停了下来,在我的脸庞上方,他的眼神闪闪发亮,蕴藏着奇特的光彩,“这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甜心。”
“是吗?”我总算了喘息和呼吸的机会。
他的手抚过我的唇,又撩起我脸庞的湿发,“是的。”
他从我的身体上挪开,将我扶坐了起来,温柔道:“我们已经有了一个孩子了,甜心,你一定会接受我的,对吗?哪怕我们并非同一族类。”
我一听,一股无名火又冒了上来,“我才不会接受你。我根本不愿有那个孩子,若我当时醒着,一定会找碗堕胎药喝下去。”
他的语气依然温柔:“你不会这样做的。”
“我会的,”我盯着他的眼睛道,“我不爱你,那个孩子不该生下来。”
“就算没有这个孩子,我们也会有其他孩子的,我们一定会在一起。”他的声音仍然柔和,眼神却异常的坚定。
我笑了起来,笑得不可扼止:“是吗?你凭什么这样说?”
他的脸上流露出温柔的微笑,没有回答,而是道:“你累了,甜心,现在先休息一下,等会儿让使女们送点糕点过来,你现在一定饿了吧?”
对他的这种突然转变,我早已习惯。冷哼一声,我靠在床上一角,既不理他,也没吭声。
天气越来越寒冷,纵然室内燃着壁炉,也无法阻挡那不知从何处透入的阵阵寒意。寒风夹着硕大雪花呼啸着,落地窗外一片被冰冻的白色世界。屋檐边沿结满冰棱,长长的,晶莹剔透,小巧可爱。
生产过后,我的身子恢复差不多了。我坐在壁炉旁的地毯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的红色编织篮里的白色凤凰蛋。据珠儿和达达女巫说,它出生的日子就在这两天了。
昨晚我一晚没睡,就是为了等待它出生。可等了一晚上,这枚圆圆的蛋一点动静也没有。我已有些焦躁,将双手覆在凤凰蛋上,心想会不会是热度不够,所以一直不肯出生?
我的手紧紧包围着凤凰蛋,尽力将所有热度温暖都传给它。可它仍然没有一点反应。
“也许,它还需要父亲的力量。”艾洛尔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随后,他的宽厚手掌覆在了我的手背上,紧紧贴住了我的手。
我抬起双眸,正对上他笑盈盈的眼眸。他扬起一个美丽的笑容,“我有预感,它今晚就会破壳而出。”
我半信半疑地看着他,没有接话。
“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他又道。
“什么赌?”我忍不住问。
“如果它今晚出生,就算我赢,如果非今晚,就算你赢,如何?”
“赌注。”我冷冷地道。
“如果你赢了,你可以离开我的部族,爱去哪儿便去哪儿,如果我赢了……”他停顿了一下,微笑道,“今晚就得和我做爱。”
什么狗屁赌约,我心里骂道。“你想赌吗?”他含笑着又问。
我想了想,一时下不了决心。但如果我赢的话,那个赌注确实很吸引人,我很想离开,离这个稀奇古怪的地方越远越好。可万一输了……我的脸忽然一红。
“赌不赌?”他的唇角染着似笑非笑的笑意。
我不敢赌,虽然赢了的话能有获得自由的机会。可我不敢输,我怕再跟眼前的这个异类生个孩子。
“你不必担心会再生孩子,”他忽然道,“我可以安排厨房做避子汤。”
“那你为什么……”我问到一半又停住,脸已涨得通红。
“我只是想和你那个……”他含笑注视我的眼睛,答道。
我从壁炉旁爬起身,道:“不赌了,它今晚肯定出生。”
他的眼里闪过一缕失望之色,“也许不会哦,如果明天才出生,你就错失了一个可以离开的好机会。”
我冲他怒道:“你才没这么傻呢。肯定因为已经算准今晚就会出生,所以同我打这个赌。”
他的唇角缓缓扯开一抹笑,“有没有骗你,你一赌便知。”
“不赌,我才不赌。”
与他争闹了一会儿,我也累了,走到安乐椅上,斜躺了上去。他仍坐在壁炉旁,一脸温柔地看着编织篮里的凤凰蛋。隔了半晌,我忍不住离开安乐椅,重新回到了壁炉旁,细细地注视着这枚漂亮的凤凰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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