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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魔法课,已过了晚饭时间。我骑马直入庭院,跃下来后,将缰绳交给一个恭敬守候在旁的凤凰族人,奔入偌大主屋。
白色大厅内一片温暖,与室外的天寒地冻完全两样。我脱掉厚厚的貂毛外套,递给珠姨,身上仅着一条微薄粉色长裙。长发上沾濡着密密冰雪冻珠,在温暖的室内化为雪水,一滴滴落下。
母亲用毛巾擦了擦我的头发,嗔怪道:“为何没戴上连帽?”
“戴了,”我的头随着母亲的力道,略歪了过去,“但是雪太大了,所以还是弄了满头的雪水。”
母亲擦完我的头发后,将毛巾递给一旁的使女,问我:“你想先洗澡还是先吃饭呢?”
“先吃饭吧,我饿死了。”我大大咧咧地坐到了餐桌旁,连手都没顾得洗,直接抓起两片黑麦面包就往嘴里塞。
珠姨和两个使女惊呼起来,母亲却淡淡笑着,并未加以阻拦,也未表现出多少不满。她任我这样不符淑女规范地吃着东西,及大口喝着银杯里的牛奶。
我练了大半天的剑,又学了几个钟头的魔法,早已饿极了,此刻几乎是狼吞虎咽。族里有规定,学习与训练间不得吃任何东西。老师们全都严格遵守规定,所以把我饿了大半天。现在让我来装淑女,怎么可能装得起来?
母亲含笑着看我吃东西,偶尔说上一句:“小心噎着了。”
我连声“嗯”着,可吃东西的速度却仍未减慢。
吃完后,我连打几个饱嗝。使女们躲在暗处,连连摇头。珠姨见我准备用沾了黄油的手往桌布上抹去时,终于忍不住冲过来阻止道:“阳光小姐,您为什么不用桌上的手帕呢?”
我耸了耸肩,“麻烦呗。”手帕在我的对面,我懒得弯身伸手去拿,干脆就用了身旁的桌布。
“您可真够懒的。”珠姨骂咧着,将我沾着黄油的手按住,用眼神示意一使女将手帕递了过来。
珠姨用手帕擦着我的手,用埋怨的语气对母亲说道:“夫人,您也不管管小姐。虽然生得美貌,可这言行举止……”
母亲只是笑笑,并未接话。
手被珠姨擦得干干净净,手帕沾染浅黄的印迹。珠姨将手帕放在了托盘上,便咕哝着走出去了。其他使女开始收拾餐桌,不一会儿就把所有的餐具收到托盘上,鱼贯走出了大厅。
厅内安静下来,只有壁炉里的火燃烧时发出的轻微声响。
我伏在母亲身边,似作无意地问道:“母亲,我的亲生父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从小到大,我从未问过母亲我的父亲是谁。因为外婆从小就在我耳边重复叮咛,生身父亲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现在对我最好。我若向母亲问起这些,定会伤了她的心。我很听外婆的话,所以一直以来从未向母亲问及此事。
可今天下午遇到蓝胡子矮人的事激起了我想了解父亲的欲望。他当时掷地有声地问我:“小姐,您有父亲吗?您的父亲是谁?”
回到家,看到母亲,我的心里竟涌起一股冲动,脱口而出问我的父亲是谁。
此时,厅内除了我和母亲,再无一人。壁炉的火光照亮母亲恬静的脸,她的眼睛清澈澄澈,平静无波,显然对我的问题并不意外。我甚至有种错觉,母亲似乎早就料到我会问这样的问题,已经准备好如何回答,因而显得波澜不惊。
“你的父亲是个非常优秀的男人,非常英俊,也非常能干。他若能现在看到你,一定会欣喜异常。”
“他死了吗?”我问母亲,声音里有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他没死,但你也没办法见到他。”
“为什么?”我紧紧盯着她,鼻尖酸酸的。
母亲的神色忽然有些哀伤,眼神也变得黯淡。她有些抽噎地道:“你就不要再问了……你只要知道,他深深地爱着你,就像我和你的养父一样爱着你就够了。”
“母亲,您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的父亲到底在哪里?”我握着她的双手,眼里流露出急切的神色。
母亲别过脸,似乎强自压抑着什么。过了半晌,她看着壁炉里的火焰,避开我的眼神,说道:“你在外面辛苦一天了,先回房歇着吧。”
“母亲,我……”我不甘心地又叫了一声。
母亲的身体微微颤抖,眼角若隐若现泪珠。我一下被震住了,后面的话没能说出口。
默默地站起身,我有些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大厅。
泡了大半个钟头的浴池,疲惫的我穿着丝绵睡袍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脑子里乱糟糟的,混乱不堪。
我的脑子里又回想起今早在厅内听到的父亲与母亲的对话,他们曾提起矮人王国……然后,我又遇上了那个问起我父亲的矮人……
我似乎隐隐猜到了什么答案,可又强迫自己不去相信。猛地,我坐起了身,微喘着气,抱住脑袋,制止不要再想。可脑子里依然乱轰轰的,就像要爆炸一般。
窗外的风敲打得怦怦知响,就像我此时的混乱心绪。我仰着脸,尖叫一声,又倒在了床上。
这一次,我倒是睡着了。可能是因为尖叫缓解了我的烦躁,或者是由于过度疲惫,使我后来竟睡着了。
睡到半夜,一股奇特的芳香飘入我的鼻内。我不自觉地打了个喷嚏,然后迷糊地睁开了眼。
昏黄的烛光里,一张蓝胡子脸映入眼帘。我瞬间清醒,几乎是床上跳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到了床头的剑,拔出长剑,直指向那个突然出现在我的床下的蓝胡子。
“你到底是谁?”我刻意压住了声音。或许在我的潜意识里,这个蓝胡子可能知道我的身世。所以我不想惊动别人,不愿错失这个询问的良机。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就算我用剑指着他,他也不怕,而是向我行了个礼,低声说道:“阳光小姐,请原谅我的冒昧,可我是不得已……”
“废话少说,你来这里干什么?”我的剑尖指向了他的鼻子。
他伏跪在了地上,“请恕我冒昧,您的父亲是谁?”
“你既能找到这里,说明你还有点本事。你会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我冷冷地问。
他抬起满是络腮胡子的脸,眼神极亮,“恕我直言,您也不知道您的生父是谁吧?”
我冰冷地注视他,未表露出一丝异样表情。
“您是凤凰族长夫人的长女,却非凤凰族长之女,而是族长夫人与自己家乡的男子结婚所生之女,这便是外界所传的消息。”他说道,“我之前也这样以为,可直到今日傍晚见到您,才知道那只是传言。”
“你想说什么?”我的剑尖指向了他的脖子,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
他并不惧怕,说道:“小姐,您可知道我是如何穿过这幢主屋的结界的?”不等我回答,他又道:“在很多年前,我们的王子为了见到您的母亲,特意命几个具有超强魔法的人来破解这里的结界。可惜,他还没有用上,就发生了……”
他停顿了一下,望着我,眼神锃亮,说道:“小姐,就从来没有人留意过您耳朵下的一枚红色花形印记吗?那是只有地底王国嫡系皇族才具有的印迹。今天傍晚您骑在马上飞快而过时,风吹起了您的头发,使我无意中发现了这枚红印,才会贸然拦住了您的马。小姐,您知道您的母亲曾是我们王子的侧妃吗?他们曾在一起度过了好几个月。”
我的握住剑柄的手在发抖,身子也在发抖。从来就没有人对我说过,母亲曾是什么王子的侧妃。
“小姐,如果王子知道您的存在,一定会欣喜若狂。”他的这句话和母亲的太像,母亲也才对我说过:“他若现在能看到你,一定会欣喜异常。”
他的眼睛晶亮,看着我,就像看到某种希望一样,充满了热烈与渴望。“现在,请您与我一起去见王子。”他说道。
“铮”地一声响,我的长剑如飞般刺向了他,狠狠刺透了他的双肩。他的肩头血涌如注,喷洒飞溅到了地毯。
他捂着肩退后,用惊异的眼神看着我。我冷冷地回视他:“滚,快滚,不要再在我面前疯言疯语。”
“我还会再来的,”他并未勉强我相信他的话,边退向窗口边说道,“小姐,请您一定要珍重!”
说罢,他以一个利落的姿势跳出了木窗。我迅速奔至窗前,只见窗下庭院篝火燃烧,守立着几个凤凰护卫。而他的身影,已然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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