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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力扬起长剑,对着阳光,微微翻转,反射出刺眼的光亮。国王微微眯了下眼睛。
趁着这个空当,我再次发起攻击,剑光夺目,耀眼四射,无数剑光如飞溅的剑雨迅速射向国王。国王刚被阳光刺痛了眼,骤然又遇上了剑雨,反应难免变慢。
但他极其精明,反手抓住一个矮人,挡在身前。瞬间,矮人成了剑耙,凄惨的叫声让所闻之人颤栗抖瑟。
我尖喝一声,长发飞扬,一个跳跃,跳上了一个矮人卫兵的肩膀,挥剑而出,剑光四溢,如长虹般冲向对面的国王。
已经回过神的国王扔掉矮人,抽出腰间长剑,一跃而起,硬生生地接住了剑光。两剑交碰的那刻,击碰出一道绚丽的光柱,直冲天际。剑光如星辉点点,如流动的星芒光雾,环绕于集市。
人群纷纷逃散,偶有几个逃得慢的,被剑光所碰,无不凄惨叫着横倒在地上。
“没想到那个柔弱的女人居然能教出这样的女儿!”国王阴冷俊美的脸上浮起笑容,沙哑地大笑道。
“少废话!”我卯足力,紧握剑柄,又一剑刺了过去。
国王硬硬地接住我的剑,几声哐当之响,刺耳冷硬。我们连对了十几剑,银色的剑芒四漫,能量石的光芒仿佛也因此变得黯淡。
我渐渐觉得有些力气不足,全身的力量一点一点流走。毕竟是女孩子,既使有心抗争,却无奈气力不足。
不妙,一定得速战速决,赶紧逃走才行。
我边吃力地应付着,边望向四周越来越多的矮人卫兵,心下着了慌。难道这次就真死在这里了?不可以,坚决不可以。
我深吸一口凉气,对剑的同时微闭上了眼。
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想想,快想想,有什么办法能逃出去?猛然间,外祖母曾讲的疱丁解牛的故事跃入脑海。
外祖母说,很久以前,有个叫疱丁的人很会宰牛。他抡起屠刀,开始宰牛的时候,手所接触之处,牛身慢慢瓦解,哗哗作响,一下落到了地上。一头极壮实的牛就这样轻易地被宰杀掉了,而且宰得很好看。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外祖母慈爱地看着我,“我的外孙女?”
“外祖母,您说说看。”我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她。
“那位疱丁,也就是厨师告诉旁人,因为他宰牛的时候,眼里是看不到牛的,但是心在感觉这头牛,感觉它的一举一动,以及身体上的结果。然后,他击入牛体筋骨的缝隙,再顺着骨节的空处入刀,按牛体本来的构造,用刀砍下筋脉经络相连的与筋骨结合的地方,就能毫不费力地宰掉这头牛了。一般的屠牛师其码一年要换上几把屠刀,而他只用过一把。他集中精力,眼中无牛,因为心在牛身的结构上。然后放慢动作,挥刀直入关键处,听得豁拉一下,牛的骨和肉一下就解开了,就仿佛泥土一样突然四散落在地上。”
说到这里,外祖母的目光温柔地看着我:“阳光,你听懂了我说的话吗?”
我迷惑地摇了摇头:“不大懂,外祖母。”
“任何看起来危险、凶险、复杂的事情都有它的突破口,只要你能循到它的规律,然后抓住关键点,就能一举攻破。阳光,有时不要被凶险的外表所吓倒,它的内里永远都在遵循一条规律,只要你能找到,就能将危机统统击溃。”
在这个最危险的时刻,我的脑子一亮,突然明白了外祖母的话,将一头牛轻易宰杀,无非不碰骨而切骨肉相连的关键处,遵循了牛身结构的规律,所以能宰杀成功。
任何危险的事都有突破口,我一定能找到这个,一定,一定能!
我边凭着呼呼而来的剑风,躲避着攻击,边闭上眼睛,敛聚心神,镇静冷定,迅速搜索着四周某一个防守的突破点。
如今这情形,我不可能杀掉这个可怕的国王,但我必须要全身而退。
四面依然危机四伏,国王的长剑不断紧逼,矮人卫兵们团团围上。阳光暖暖地照在我头上,冷风轻轻地吹过,拂过我发烫的脸。
骤然之间,我脑中灵光一闪,突破点,就在头顶上。
以我的能力和体力,现在想要在众卫中杀出一条血路,可谓难如登天。但我可以用另一种方法逃走。踩在矮人肩上逃走不可能,刚才已试过一次,他们必有警惕。
那么,我该怎样做才能一举成功?
一片叶子这时轻轻渺渺地飘了过来,顺着我们凌厉的剑风,在半空左右摇晃。我的眼角余光一瞥,看到了左侧的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眼睛一亮。
有办法了。
我浑身来了劲,连向对方狠刺了好几剑,趁着他退后两步时,我旋身而起,白色长裙在轻风中飞舞,如同盛开的白莲,美不胜收。
那一刻,我听到了不少矮人卫兵的吸气与惊叹声。
我尖喝一声,长剑突然转了个方向,直冲向眼前这棵粗壮的大树,剑光朝密密的枝叶直射而去。
一瞬,无数片绿叶被剑光割落、砍掉,并顺着剑风呼呼地转动。
所有矮人们都惊呆了,惊奇地看着漫天树叶雨向他们扑面而来,连国王刹那也被叶雨惊住。
我的力道用得过猛,几乎整棵大树的叶子都被摇落,倾刻,无数叶子纷纷而落,铺天盖地,密密麻麻地扑面而来。
这场奇妙的叶雨比起真正的倾盆大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借着所有人愣怔的时候,我跳起飞跃,如蜻蜓点水般连踩十来个矮人卫兵的肩膀,借着叶雨顺风的方向,朝前直飞。
“抓住她,快抓住她……”国王如梦初醒的声音焦灼而失控。
卫兵们纷纷回过神,不约而同朝我的方向奔来。但叶雨实在太大了,不过只是十几秒,已遮挡住了他们的视线。他们叫嚣着,骂咧着,用手拔开眼前的密麻坠落的叶子,追赶的步子不由变慢。
这时的我已经踩着他们的肩膀逃离了叶雨,并成功落在地上,然后向人群最密集的逃散处奔去。
我几乎是使出最后一丝吃奶的力气在狂奔而逃。我的臂肘发出剧痛,那是刚制造叶雨的后遗症。我喘着气,双脚越来越软,但仍咬着牙,不敢有一丝懈怠。
我不断告诉自己,如果不拼命,如果不尽全力,我就会死。
但我不会死,决不会死,至少不是现在死。
集市早已乱作一团,由于之前看热闹的人太多,现在大家又往一个方向逃,肩碰肩,脚挤脚,反而拖慢了速度,谁都挤不动谁。
我回了下头,眼看追兵就要追来,顿时急得额头冒汗。
狠一狠心,我猛捏了一下前面一个女孩的屁股,女孩尖叫一声,回过头,猛地扇了我身旁的一个矮人一巴掌:“你干什么?”
那矮人猛挨了一巴掌,心头冒火,不甘示弱地怒喝:“你打我干什么?”
两人顿时吵闹起来,偶有几个人停下围观,自然就让出了一条狭窄的缝隙小道,至少不会让我再挤不出去。
一番绕走挣扎后,我冲出了拥挤的人群,箭步如飞,汗湿的长发紧紧绕住了我的脖子。
一辆马车从我身边经过,我的腰身忽然被人凌空抱起。我又惊又惧,正想施展拳脚,却被对方施展巧力,把我从车窗里拖了进来。
谁也没有注意这辆突然而过的马车,集市上,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从四面如潮水般涌来的卫兵们上。这些卫兵凶神恶煞,举着大刀,眼中精光四射,寻找着可疑目标。
人人都怕惹祸上身,纷纷避开,哪里还会注意一辆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简陋小马车。
当然,也许会偶有那么几个注意到,看到一个慌张逃难的女孩被抓进了马车。但这又关他们什么事,如今正是凶险多事之时,还是少管闲事为妙。
阴暗的马车里,车帘被拉得低低的。我惊魂未定地坐在地上,看着面前坐椅上的一男一女。微弱的光线照在他们身上,不甚分明,但仍能看出他们皮肤都很白,洁白如雪,眼睛大大的,清明亮澈,鼻子高高细细的,精巧细致。
我重重地喘息,吐着气,目光停留在了女人的清丽脸庞。
是她,我见过她。我们曾在伯尼顿的宫殿的走廊上擦肩而过,当时,她有意无意地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们又见面了,阳光公主。”清丽女人见我认出了她,微笑着打招呼。
不等我发问,她直接指着自己,又指指身旁的白皙青年,“我叫伊薇妮娜,他是我的哥哥,名叫维拉。”
“你们是谁?”我哑着嗓子,喘气问道。
他们并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一动不动地,仿佛要从我身上看出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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