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炎君此刻把对她所有的不信任全归结在了她的身上,林月柔声安慰他无用,视线一转,落在猪刚鬣的身上:“把冰魄剑给我拿过来。”
猪刚鬣听命,四个爪子飞奔,一张猫嘴,把冰魄剑咬在嘴里,锋利的刀刃,差点没有划烂它的嘴,一个快速麻溜的反转,把冰魄剑交到她的手上。
冰魄剑拿在手中,这一刻竟然有着千斤重,林月看了一眼紧紧抱着自己的火炎君,声音隐忍到接近沙哑:“你先松开我,我帮你把它砍开。”
火炎君这次倒是真的乖乖的松开了她,但是一只手还是紧紧的拽着她半截袖子,紧紧的,就跟深怕她跑了一样。
林月被他这神情逗得啼笑皆非,不知道是好笑多一些,还是暗伤多一些。
任何东西,任何事物,纵使它是最坚固的铁块,到了冰魄剑这里,全部如同泥一样,劈开无需半分的力气。
可能是被捆绑束缚的太久,火炎君从一开始也有过挣扎,但是他的能力被封,只能像是一个普通人一样,在那胡乱晃着厚重的枷锁,不多时便消耗了所有的力气。
他一身的红衣显得有些脏乱,方才是没有细看,这一细看之下,就连他的发髻,林月都觉得乱得不成样子。
他高大的身躯朝她压过来,因为知道这个男人个子虽高,但体重上,还完全压不到她。
林月也就没有躲,任他压上来。
她注视了好久,久到,要不是身体触碰到她的存在,火炎君都要以为她要走了。
她注视着他那双空荡无光的眼睛,酝酿了好久:“你的...眼睛怎么了。”
“奴家想小主人...”火炎君将脑袋深深的埋在她的脖子深处,他的眼袋周围的一切都是肿肿的。
林月板正他的脸:“不是狐血痕干的?”
看到他摇头,她接着又问:“难道他就没有对你用刑法?”
还是摇头。
“那你的眼睛怎么会...”“这都不知道,咋这么笨呢,你没看到人家眼珠子上都是血丝吗,这是哭的好吗?!”
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最傻了,这最关键性的一点都看不出来,好端端的,那只骚狐狸又没有动他,他的眼睛怎么就会好端端的瞎了。
“哭...的?”林月呢喃着,说不出来话了。
所以火炎君的眼睛瞎了,是因为自己吗?
他是被关在这里,每天都在想她,盼望着,期待着她来救他吗?
还是说,他认为自己不要他了,所以他终日就像个女人一样,每日独守在黑暗,永不见天日的密室里,等着她来救他,又怕他无论等下去多久,都等不来她...
所以他才会哭...会哭的....眼睛都不要了...
她一直以为火炎君是一个坚强的男人,想不到他也会有像一个孩子那样无助,害怕失去一个人的时候。
林月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的疼,生疼生疼,压抑的让她喘不过气,她用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平复,抓住他的手:“走,我们出去!!”
密室里的石门比起其它地牢宫殿里的石门都要坚固,幽陌明知她手上有冰魄剑,还那么放心的把她留在这,既然她想致她于死地,就不会没有想到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