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雨后初霁的清新阳光透过玻璃窗洒照在小小的厨房里,把厨房映照的温馨明亮,像一个打着明亮的灯光的小小舞台。身穿一件宽宽大大的红色T恤衫,系着蓝色碎花的围裙的茹月儿,像一个演砸了的懊恼演员。她皱着眉头沮丧地站在炤台前面,一筹莫展地看着锅里散发着焦味的黑黑糊糊的不明物质——那是她煮坏了的面条。
几天前的那个晚上,茹月儿在大雨中晕倒以后,苏朗杰抱住她一直冲到了医院里。从医院里回来之后的这几天里,他一直衣不解带地一直细心地照顾着她。虽然,他时常还是会表露出轻佻邪魅的可恶神情。但是,他细心照顾生病的她的时候,他偶尔沉思地凝视着她的时候,茹月儿总能看到记忆中少年的模样。尤其是夜里,他不眠不休地陪在她的身边,及时地更换敷在她的额头上降温的湿毛巾的时候。
在他的精心照顾下,茹月儿终于好了起来。她暗自决定从今天开始换她照顾他。另外,学校已经开学了,她也想努力多做家务活尽快赚够回去的路费。
所以,今天早上,她特意起了个大早,打算给苏朗杰做早餐。颇有自知之明的她选择了最简单的做煮面条作早餐。可是,没有想到的是,由于下厨的经验少得可怜,她连面条也煮成了眼前这种焦黑难看的不明物。
隐约听到苏朗杰起床的声响,茹月儿赶快把煮得焦黑的面条倒到一个塑料袋里包好,然后扔到垃圾桶里。
“月儿,起这么早啊?”茹月儿刚刚藏匿好“罪证”就听到苏朗杰的声音:“做了什么好吃的?”
“啊?……没……没有。”茹月儿吞吞吐吐地说道,一边卖力地刷着锅。发现空气里还飘散着难闻的焦味,她的脸尴尬地涨红了。
“我来吧!”看了看一脸沮丧的茹月儿,苏朗杰轻笑道:“你生病刚刚好,先好好休息。”
“……好!”他居然没有取笑她,茹月儿心里暖暖的。她退到一边,看着苏朗杰开始忙碌开来。
透过玻璃窗洒照在小小的厨房里的阳光更加强烈了,身披阳光的苏朗杰在炤台边忙碌着。金色的阳光把他英挺的身材勾勒得更加挺拔帅气,而专注地忙碌着的他又有一种迷人的神采。就像茹月儿记忆中在昏暗的电灯下忙碌的少年,他的动作熟练而灵巧。
看着这样的苏朗杰,茹月儿忽然一阵恍惚,她忽然感觉到苏朗杰和她记忆中的少年的形象是如此的吻合。慢慢地,眼前身披阳光在厨房里忙碌的青年时代的苏朗杰和记忆中昏黄的灯光下忙碌的少年的形象重叠在一起。
凝视着苏朗杰似乎闪着金光的忙碌身影,茹月儿的心里忽然无比宁静。
“好了,准备吃早餐咯。”苏朗杰说着,把煮得香喷喷的米线盛到两个大碗里。他端着两碗米线回身笑着对依在厨房门口呆呆地看着他的茹月儿说道。
“好香啊!一定很好吃。”茹月儿说道,一边解开自己身上的围裙。可是,围裙的带子好像打死结了,却怎么也解不开。
苏朗杰把早餐放在餐厅里的桌面上,发现茹月儿还没有跟过来,转身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围裙好像解不开了。”茹月儿一边试图解开围裙,一边走向餐桌。
“来,我帮你解开。”苏朗杰说着,蹲下身子,伸手帮忙解围裙的带子。可那个结似乎打得太结实了,他也一时解不开。
茹月儿身上唯一穿着的那件红色的T恤本来像超短裙一样短,如今因为解围裙的时候扭动身子的缘故,T恤现在已经又向上提高了不少。修长雪白的大腿几乎完全不在T恤的遮掩之下了。
茹月儿悄悄地伸手把T恤往下拉了拉,但她却忽然发现自己的这一动作弄巧成拙地把苏朗杰的视线转移到了她的大腿上。
茹月儿困窘地停下动作,僵直地站着。感觉到苏朗杰的呼吸轻轻吹在她的腰间,那气息暖暖的,有一种让人恍惚的舒服感觉。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带子还是没有解开,茹月儿感觉到自己像一块被暴露在阳光下的冰块一样快要融化。
“好了吗?要不,剪断它好了?”茹月儿转过身来对苏朗杰说道。可就在这个时候,苏朗杰突然用力地扯了一下围裙的带子,随着一声细微的声响,带子解开了。
可是,正转过身来的茹月儿却因为苏朗杰用力扯开带子的力道而没有站稳,被那力道带倒了。毫无预警地,她扑到在苏朗杰的怀里,还把原本蹲着的他撞得跌坐在地上。
茹月儿抬起头来,发现苏朗杰的脸近在咫尺。和记忆中她初次亲吻向他的时候一样,他有些惊讶地微张着嘴,好看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自己。茹月儿看到那灿若星辰的漂亮眼睛里慢慢流露出一种摄人心魄的力量,让她的心不由自主地加速了跳动。只听到自己的心脏活泼地快速跳动着,茹月儿呆呆地看着苏朗杰弧度完美的嘴唇渐渐地凑近,近了,更近了……
就在那时,有人打开门从外面走进了进来。进到客厅的时候,那人停住脚步,看向茹月儿他们这边。
不由自主地,茹月儿也朝那边地看过去。
忽然,她的眼睛不敢置信地瞪大,整个身人像被电击一样惊怔了:一个高大英挺的身影出现在客厅里——和苏朗杰一摸一样的高大身材,他的脸也和苏朗杰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的两个人?!
看了看眼前的苏朗杰的脸,再转头看向那张陌生又熟悉的一模一样的脸庞,茹月儿惊讶得无法呼吸!
客厅里,那双漂亮的眼眸墨黑如深沉的大海,刀刻般帅气的脸上线条淡静从容,给人一种沉稳淡漠的感觉。
看到茹月儿,那人墨黑的眼眸似乎闪过一阵意外和惊喜的亮光,脸上的线条忽然变得柔和明媚,嘴角不自觉的轻轻扬起——这正是茹月儿的记忆中少年在桥上初见他时的样子!
原来,他才是她记忆中的那个少年啊!
这个认知让让茹月儿仿佛忽然石化般惊怔呆住。呆呆地依旧扑倒在苏朗杰的怀里,惊怔恍惚中,甚至连苏朗杰正在细细轻吻着她的脸颊,她也浑然不觉。
渐渐地,客厅里那双墨黑的眼眸变得深邃沉黯,脸上的线条也渐渐僵硬。他移开视线,继续往前走着,进入客房里。
“砰”一阵关门的声响震得茹月儿如风化的石头仿佛瞬间化为纷飞的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