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说什么都牵扯到了楚家的事,瑶馨儿也无法,只能这么说。
“你提的很对。”楚千芳这回倒没冷言冷语,乖乖的回答,“确实,十年前从楚药和徐娇客毒害父亲那时候起,我才禁锢了他们,吸取他们的血液浇灌。在这之前,用来浇灌铁心紫兰的血,全部是,全部是……”说到这里,楚千芳的神色忽然有些激动,悲伤莫名,有些哽咽,话都说不下去。
瑶馨儿不知道他怎么了,不知如何安慰。楚千芳却是自己抹了一把脸,故作镇定,“我摘些铁心紫兰的叶子。馨儿,跟我来,我带你去见父亲。”
“在父亲的面前,我告诉你这所有的事。”
这是瑶馨儿第一次见到楚衍,或许也是最后一次见到。即使妖婆罗就在一旁,也不如见到楚衍来的震惊。
她认真的观察他。
如周周所形容的那样,他英俊迷人,十分的俊朗。即使他是沉睡着的,可那脸上的温和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
楚千芳和他很像,非常的相似,是他的亲生儿子无疑。徐娇客和别的男人的野种,这种谣言,在相貌上不攻自破。
瑶馨儿忽然在想,幸亏楚千芳和楚衍相像,若是遗传了徐娇客的容颜,不知道楚千芳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来?其实可以试想一下,以他对徐娇客的恨,就连她的血都可以吸来浇灌铁心紫兰,如果真的像她了,说不得以他的偏激,把自己毁容了或者整容都有可能的。
想到这,瑶馨儿忽然打了个激灵,内心连连感谢,幸亏楚衍的基因强大,让楚千芳遗传了他六成以上的样子。不然,不然……
她才不会对整容的楚千芳感冒呢!
楚千芳将刚吸收血液显得特别新鲜饱满的铁心紫兰叶片投入妖婆罗中,有了这些带血气的养料,妖婆罗显得兴奋异常。慢慢的享受着铁心紫兰的美味,吐出的气息却是越来越快,也越来越纯净。
与刚才相比,确实不同日语。
楚千芳坐在冰床边上,再次仔细的查看着楚衍的变化。他掀开楚衍腰侧的衣服,原本骨头尽出,现在在妖婆罗精气神的滋养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的恢复着。
一盏茶的功夫,皮肉重现,完美无瑕。就是楚衍的脸色也在此刻变得好看的多了,神采斐然。只可惜,他睁不开眼睛,不然会更加的精神奕奕。
瑶馨儿看在眼里,却是无缘无故的叹息了一声。
这人,多半是……
哎!
她并不多话,楚千芳看着他的父亲,眉眼温柔,嘴角微翘,兑现他的承诺,开始为瑶馨儿讲述属于他楚家的一段秘史。
其实,一切都还要从唐甜甜开始说起。
她因破坏规矩,已经金盆洗手却在楚梁有难之时再次下斗摸得无数陪葬品兑换成金钱。她自知要受到惩罚,也甘愿接受惩罚,却在那时怀了身孕。天道不公,将对她的惩罚降诸在她的孩子上,也就是楚衍,使他生来带病,活不了长久的岁月。
唐甜甜从小就跟着父亲走南闯北,见识过无数的珍品宝藏。她有幸,曾跟着父亲进过一次皇家陵墓,虽然什么都没能拿出来,却是看到了一段秘闻。
那是一段关于求取长生之路的记载。撇开那些方士记载的仙丹之法,其末有一段话引起了唐甜甜的注意。
“妖婆罗,天地之精草,受天地精气孕育,化为鼎炉模样。有它滋养,人可长生。然,此草需用铁心紫兰喂养,两者共生共存。需长生,两者必须兼得!”
然后便是一段长长的关于养育培植铁心紫兰和妖婆罗的记载,其法格外详细。唐甜甜一向不喜这些文字,繁琐累赘,佶屈聱牙,这一次倒是看得认认真真。
日后想起来,觉得这是冥冥中注定的,倒也坦然。
楚衍生来有病,且是替母受过,唐甜甜于心何忍,自然是不顾一切的想要治好楚衍,让他活的长久。她素来聪慧,做事滴水不漏,有条有紊,一步一步来,不敢有所差错。
那一年,楚衍不满两岁,她因心痛整日以泪洗面终至瞎眼,什么都看不清。在河边洗衣服的时候,遇见了一位神仙般的人物。
“我可以治好你的眼睛,但是你要帮我做一件事。”神仙的声音很动听,是个女人的声音。
唐甜甜自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答应了女神仙的要求。当晚,女神仙便治好了她的眼睛,她重见光明。女神仙开始提出她的要求。
“我在寻找铁心紫兰和妖婆罗,多年追求倒是让我得知它们的所在。可惜,我近日就要接受天劫洗礼,无法费心去摘取。你帮我取来,天劫过后我就会向你索取。”
女神仙说完这句话就飘然远去。唐甜甜却是坐卧不宁。她曾看到过铁心紫兰和妖婆罗的记载,得知它们的功效。儿子有病在身,如果有妖婆罗,说不定会活的长久些……
不!
女神仙给了她光明,她的要求她应该要去实现的,不能心生贪念。可是,当诱惑摆在眼前,饶是唐甜甜,也在心神难定,不能自已。
当晚,她怕村民发现她的异常,连夜带着楚衍离开村庄来到皇城寻找楚梁。之后,她来到F城,在公主陵墓的这块地上,建立了楚宅。
楚宅耗时长久,唐甜甜并不一直守着,而是瞅准机会,只身一人来到了女神仙指点她的地方。在这个地方,铁心紫兰和妖婆罗共存。
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天意如此,铁心紫兰和妖婆罗如此稀罕的灵草,在它们生长的地方居然没有任何的奇禽猛兽,安全的过分。
唐甜甜想不到那么多,管不了那么多的诧异,她将铁心紫兰和妖婆罗连根挖起,甚至连孕养灵草的泥巴她都不舍得,装了一大袋回来。
之后,她便精心的照料铁心紫兰和妖婆罗,等待女神仙来拿取。她相信女神仙的本事,找到她一点都不难。可是,不知道是女神仙忘记了,还是渡劫未能成功香消玉殒,反正,很多年过去了,她都没有来找过唐甜甜,更别说拿取妖婆罗和铁心紫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