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过去了一个多月,到了盛夏。
北方的夏天,依然分早晚,并不热。
张山与嫂夫人发现:师父很少出来拿吃食了。开始时是十天送一次吃食,后来变成十五天送一次。现在!一个多月了,师父都没有出现。
两人都以为师父是不是想不开,可他们根本进不了藏经洞,无法知道结果。
这天!张山实在是憋不住了,就缠着嫂夫人,让她回一趟小镇,把情况告诉一下戴六儿戴大侠。
嫂夫人也觉得应该回一趟小镇,看望一下卖儿与戴大侠,顺便把这一情况告诉她们。
她们两人来到墨家分坛居住,自从开始建房子后,就很少回小镇。
几个月不见,卖儿的肚子又大了许多。
卖儿本来就有些偏胖,加在这个大肚子,显得很臃肿了。
现在的卖儿,走路都走不动了,都要乞半、乞分兄弟两人搀扶着。
嫂夫人看了看卖儿的肚子,低声地对戴六儿说:“应该是双胞胎吧?”
戴六儿点了点头,也觉得是那么回事。
卖儿自从怀孕后不久,肚子就突出来了,比正常怀孕的女人肚子大。杨青儿与容儿怀孕,生养的还是大骨架儿子,临产的时候也没有那么大。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可镇上的女医说,可能是个女娃,说怀女娃的肚子一般显得大。”
“哎哟!哎哟!哎哟……娘!娘!哎哟!哎哟……”
就在嫂夫人与戴六儿说话的时候,卖儿在一边哭叫了起来。
“卖儿!”
“卖儿!”
戴六儿与嫂夫人两人都是大惊,怀疑卖儿可能是要生了。
“我肚子痛!哎哟!痛!……”卖儿说着,就要往地面上赖。
“快!快!快!快搀她回屋!回屋!她这是要生了!要生了!”戴六儿着急地喊道。
乞半、乞分兄弟两人一听,赶紧一边一个,就把卖儿给架了起来,飞奔回房。
早就等着这一天了,一切生产用具、用品都准备好了。
戴六儿因为生病,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过!在面对卖儿生产时,却是又恢复了活力。
“快!快去叫女医!”嫂夫人冲着乞半、乞分兄弟两人喊着:“一个去叫女医,一个去厨房烧水,快!快!女人生娃,你们男人站在这里干什么?”
乞半、乞分兄弟两人这才小跑着出了房间,一个去镇上请女医,一个去厨房烧水。
把两人轰出房间后,嫂夫人与戴六儿两人就动起手来。好在这是夏天,身上的衣服少,两人三下五去二就把卖儿扒了个精光。
卖儿的大肚子显得更突出了,还油光发亮地。
嫂夫人脱了鞋爬到床上,跪着从后面把卖儿抱着。
戴六儿很有经验,把卖儿双腿移向床沿边,让其按照规定姿势摆着。然后!把早已准备好的铜盆端来,放到下面,准备接娃连带接血水。
一切准备就绪了,就等卖儿生娃了
“娘!我肚子不痛了!娘!”
卖儿发现自己被剥光了,顿时不好意思起来。
嫂夫人从床上拿起一件衣服,给卖儿披上,盖住肚子。
戴六儿跟个接生婆似的,低头朝那个地方看了看,又伸手去扒了扒,说道:“应该是今天生,就不知道什么时候生。”
把卖儿又顺到床上躺下,身上盖上被单,戴六儿与嫂夫人两人从房间里出来,去厨房洗手。
经过刚才一折腾,两人都急得出了一身的汗。
两人正准备喝一口水,房间里又传来了卖儿的痛叫声。
“哎哟!哎哟!庄哥哥!哎哟哟!庄哥哥!哎哟哟!痛!痛!哎哟哟……”
两人赶紧放下茶碗,又慌张地跑了回来。
卖儿一个人挣扎着到了床沿边,双腿朝外。她想支撑着坐起来,结果失败了。
嫂夫人又赶紧上了床,按照原来的样子从后面把她抱着。
戴六儿扒开卖儿的大腿,看了看产门。她发现,产门大开,好像是要生了。
卖儿喊了一会儿痛后,又不喊了。不过!她的额头上在冒汗。痛应该还痛,只是她不敢喊了,怕婆婆说她嗲,不经事,一点点痛就哭闹。
又过了一会儿,乞分带着女医过来了。
女医看了看,说道:“要生的话,至少要到晚上。”
整个下午,卖儿又折腾了三四回,硬是没有生下来。
女医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她接的生无数,有人比卖儿还难生。有的人生个两三天,最后还没有把娃生下来。有的折腾个一天一夜,虽然把娃生下来了,可娃活了娘却死了。
“她她她?”戴六儿不放心,把女医拉到一边,追问了起来。“她能不能生?”
容儿与杨青儿生娃,都没有请女医,都是她亲手接生的。容儿是早产,被树根绊了一下就生了。杨青儿是在家里二楼生了,她往床沿边一坐,双腿一张,就跟母鸡下蛋似的,还生的是个大骨架娃。所以!她担心卖儿能不能生。
再则!卖儿个子矮,肚子又大。所以!更是让她担心!
“放心!她生的应该是两个娃!这两个小家伙,应该是都要争着做老大!谁也不让谁。只要她们两人让步了,就会很快地!”
“两个娃?”戴六儿有些犯迷糊了。她与卖儿都只准备了一个娃的衣物,这还真的两个娃?
天黑的时候,卖儿再一次痛得不行,哭喊着。
“庄哥哥!卖儿痛!呜呜呜……”
女医过来看了一眼,脸色一变,喊道:“准备接娃!娃要出来了!”
戴六儿一时之间急得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帮助女医。
嫂夫人一听,连鞋都没有脱就蹦到床上去了,跪在那里从后面抱住卖儿的上身。
因为卖儿要生产,她没有回墨家分坛那边。
这次!卖儿痛得厉害,产门大开,也开始流血水了。
女医不慌不忙,把铜盆放到床沿下,双手作好接娃的准备。
“两个娃,我接!你再接过去给娃洗脸,怎么做知道吧?别把娃的嘴和鼻子给堵了。”
女医正交待着,产门那里有了动静。一个黑乎乎地东东探了出来,产门顿时大开。
“啊!……”卖儿一声惨叫。
一个小脑袋出来了。
女医双手轻轻地捧着小脑袋,往外一拉!
“啊!……”卖儿又是一声惨叫。
娃顺利地出来了,紧接着!一股血水汹涌而出。
“接着!”女医将血糊糊娃交给戴六儿,用布擦了擦手,又等着接第二个。
戴六儿将娃接住,赶紧用布擦洗着娃的脸。先把身子擦洗干净,再去处理脐带和胎盘。由于有了两次经验,她很是熟练。等到她把大娃擦洗干净,脐带也剪了,第二个娃也出来了。
第二个娃出来很顺利,卖儿没有大哭,但是!却显得有些虚脱。
嫂夫人将卖儿平放到床铺上,也下来帮助擦洗娃,给娃穿衣服。
这时!大家才注意起来,卖儿生的这双胞胎是男娃是女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