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65章
    书房的门微微开着,里面没有一点光亮,电脑在静静的休息着。



    人的心脏有左心房、左心室、右心房、右心室。



    左右心房之间和左右心室之间均由间隔隔开,故互不相通。



    她想心房和心脏也不相通,不然为何她不想在去想的,依然飘散在脑子里?



    她起床的时候看见沈让穿着家居服在厨房煮什么,若是放在以往她一定会觉得好奇,毕竟是沈让第一次下厨,可这个时刻她没有任何的心情。



    他依然是那么风流倜傥,就算是煮粥,他站在那里就像是一位翩翩的贵公子,让人错以为走错了地方。



    简思慢慢走出客厅,走的那么慢,每走一步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后面的沈让俊眉几不可察地蹙起,唇角微微轻抿。



    他站在厨房的阳台前,看着锅子。



    “傻瓜!”他的嗓音十分温和。



    这句话不知道是说的他自己还是说……



    简思没有给王叔打电话,今天她不想让任何人看见她的狼狈,一个人也不可以。



    头还晕晕的,还有最后一节课。



    她走到公车站,看着长长的队伍,突然就忘记了自己要做什么。



    对,要去学校,她拍拍自己的头。



    她很想笑,可是她不能。



    因为只要牵动到脸颊,泪就会不由自主的落下,她坐着看着自己的右手无名指,那里戒指的痕迹已经淡去了,几个月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可是心口上的伤痛好像并没有痊愈。



    头晕晕的,眼前犯花,嘴巴里好苦。



    终于公车来了,人一窝蜂的挤上去,她被夹在人中央,车子启动起来。



    也许是因为这车上人太多,胸腔内几乎无法呼吸,她需要靠着把手才能微微喘了一口气。



    心脏的位置独独却了一角,她也不清楚,自己将心遗失到哪里去了,总之找不到了。



    下了公车,向着学校里走去。



    今天的简思精神真的很差。



    一进入教室的大门,找到位置坐上去,前面对她指指点点的人,她都置若罔闻,掏出课本。



    钱娜挑挑眉头。



    突然有人跑到简思的位置,小心翼翼地问道:“简思你离婚了是吗?”



    简思霍然抬头。



    那人眼睛撞进简思无措的眼眸中,寂静的空中飘荡着一抹苍茫。



    “这么说,你爸爸真的是你害死的?”



    钱娜站起身,冷笑一声:“简思,你可真是个畜生,竟然害死了自己的老爸,在外面乱来就算了,还被自己的爸爸知道……”



    简思看着满墙的纸,抖着身子想伸出手去撕掉,可是……



    简思觉得浑身好冷。一丝伤感飘荡在她的眼眸中,她的泪滑出眼眶。



    大家见她什么都不说也不辩解都带着鄙夷看着她。



    简思又缩回到了自己的壳中,一阵一阵的冷意袭来,她好冷。



    她试着想张嘴去解释,不是那样的,不是她说的那样的,可是她却说不出话来。



    钱娜的脸变得狰狞,她拽起简思的身体,她在说着什么,可简思都听不见了。



    她仿佛又回到了几个月以前,那种窒息感又回来了,无处可躲,无处可藏。



    她现在就一点一点被人扒光了身子在欣赏,她想挣扎,可是没有力气,她想喊,可是喊不出口。



    她狼狈的跑出教室,头也不回的跑出去。



    一直跑,一直跑……



    她不知道前方是哪里,自己会到哪里,只知道一旦停下来,她就会备吞噬。



    眼前闪过一道一道的金光。



    冲出马路,迎面行驶过来的车子猛然刹住车子。



    “简思?”楚慕阳看着简思游魂一般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她明明看着自己却好像没有看见一样。



    他解开安全带,后面的车子发出一阵一阵的鸣笛声。“简思……”



    楚慕阳拉住简思的手。



    简思慢慢看着眼前的这张脸,看清了,她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因此而收缩。



    “简思,你怎么了?”楚慕阳不放心的问。



    那个男人呢?他看了一眼四周,她这是怎么了?



    简思扒开楚慕阳拉着自己的手,脏!



    “简思……”楚慕阳再次拉住简思的手,“你过的……好嘛?”他轻声的问。



    他的问题让她几乎潸然泪下,过得好嘛?



    她的手,用力一点一点掰开。



    “楚慕阳,等你把爸爸还给我,我在回答你这个问题。”



    她终于还是崩溃了,被他这个问题撕碎得全然涣散。楚慕阳想说什么,可是却不知从何说起,后面的车主已经开始叫骂,他没办法,将简思推到路边,然后上车离开。



    简思,忘记我,好好生活吧!



    他的泪从眼眶里跌出。



    简思的脸越来越红,象是一具精致的芭比娃娃就倒了下去。



    一双手接住她。



    胸腔中最柔软的那一根肋骨微微犯疼。



    他和她不是有血缘相连的亲人,也不是相爱的恋人,更不是有天大仇恨的仇家,只是这个世界上最最可怜的两个互相依靠取暖的人而已。



    他抱起她,看着她。



    小乖,我要怎么做,你才会不痛?



    沈让将简思带回家中,医院那里请了假,打开门,换上拖鞋,将她放入雪白的床中,脱掉她的外衣,为她盖上被子,将被子掖在她的下巴下,从卧室内的卫生间接了一盆温水,将白色的毛巾拧干,大掌抱起她的背,为她擦去身上的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