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算是恨,也是恨自己,却从来没有恨多沈让和简思。
就算西朝不说,顾援北怎么会猜不到,除了沈让谁会叫西朝难过?
顾援北挣脱西朝就要去找沈让,顾西朝死死抱住他的腰,不让他动。
“你放开……”就算脾气在好的人,遇上这样的事情也不能忍了。
沈让太过分了,就算不爱西朝了,也不能这么晚了把西朝一个人扔在这里,如果西朝出了什么意外,这个意外由谁来买单?
顾西朝看着顾援北满身的戾气,抹干眼泪,僵硬地笑笑,抱住他的腰:“哥,哥,不要去,不要去,你别管了,我没事,真没事……”
她不想在丢脸了,也不能在丢脸了。
这场战争她已经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没有还手的机会。
她不是败给简思,而是败给沈让,沈让就连一个机会也不给她。
有谁说过等待是一种过程,是一种煎熬,她曾满心的以为沈让也许会在这个时间中想起她,然后去找她,结果到最后依然是她的一相情愿。
“西朝,你放心,有哥呢。”顾援北抹抹顾西朝的头发。
顾西朝猛摇头,她的头很晕很疼。
如果是以前,她也许会让哥哥出手。
那时候她至少还可以安慰自己,至少沈让谁都不爱,可是现在她要拿什么来说服自己呢?
现在不需要了,沈让爱简思不是吗?
她太累了,太累了。
“哥,我们回去吧,我好想睡……答应我不要去找简思的麻烦好吗?”她在微笑,将苦涩掩埋在唇齿当中。
这点度量她还是有的,她不会去难为简思,因为这不是简思的错。
找别人的麻烦,不是她顾西朝的作风,这点度量她还是有的。
顾援北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抱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入车子里。
顾西朝的脸贴在车窗上,她的身体好像已经冻成了冰坨,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外面站了多长时间,也许是一小时,也许是几小时,她抱住自己的双腿。
微微闭上眼睛,从来没有过的累。
“西朝,有的时候对于自己喜欢的东西就应该要去争取,沈让的爷爷就是那个女人最大的障碍,可是你却没有,相反的那是你最为有利的砝码……”顾援北低低说着。
顾西朝的泪砸在手背上,不去听。
简宁身体好了之后,打死也不肯住在这里,非要离开。
简思有点能明白妈妈的心情了,想必妈妈也是抱着这样的心情将自己送走的。
“姐,你放心,我都不是小孩子了,我以后的路你也不能替我走啊……”简宁皱皱鼻子,强忍着要翻白眼的欲望。
简思姐简直在拿她当奶娃娃一样看待嘛,在住下去估计她吃饭都要送到嘴边来了。
简思摸摸简宁的头。
“不问姐他是谁吗?”
简宁笑笑,背起背包,穿好鞋子,蹲下身子,揉揉大米的白色皮毛,大米害羞地躲在简思的脚后,简宁站起身。
“在这个世界上,不需要和别人去解释,只要自己开心了不就ok了,你是我姐,我相信你,你不管怎么做,都有你的考虑。”
简思拍拍简宁的肩。
简宁真的长大了,会安慰人了。
“有什么事给姐打电话。”
“知道啦,有事的时候就算你不管我,我也一定烦死你好不好?”
简宁就跟一个飞出牢笼的小鸟一般,带着满脸的朝气,带着阳光离开。
然后在电梯门要关上的时候,带着一脸的阳光说:“姐,我爱你。”
简宁走了以后,屋子里很安静,大米也许是因为简宁走了,有些孤寂,自己一个人跑到沙发下面的地毯上趴着身子,小小的下巴嗑在地上。
简思坐在大米的身边,将它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低低地发问:“大米也寂寞吗?”
大米呜呼一声,然后将头埋在女主人的手心中摩挲着。
简思拍着大米的肚皮,细细摩挲着它的爪子,有点难过。
这个午后不知为什么她的心就很空。
她刻意总是让自己很忙碌,因为只要忙碌她就不会瞎想,可是现在……
中午的阳光一点一点从天空淡下,飘飘散散地映照在地板上。
一如她的心,带着一丝的阴霾。
还好,接下来开学了,课程多了起来,每天忙不完的工作加上学习,让她将这些烦恼似乎给忘却掉了。
学校那边教授今天将她叫到办公室。
刘教授欣喜地看着简思,这个女孩起先就真的是因为卖沈让的面子,所以才收了她的,不然以她的水平,别说是这所学校,任何一所三流的校园都不会接纳她。
最初也不过是抱着不想得罪谁的想法,毕竟就算不看简思,也要看简思背后的力量。
看着她努力,一点一点去揣测,去摸索,突然就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一样的摸爬滚打,连带着许多人的看不起,那条路可谓算得上是艰难重重。
不知怎么就觉得她很想自己,想尽能力的去帮助她,帮助她度过这个艰难的时刻。
“教授,你找我啊?”
刘教授眯着眼睛笑眯眯地道:“简思啊,我这里有一份工作,虽然和英文没有什么联系,但是还是可以锻炼人的,想不想试试?”
简思欣喜。
“我愿意,我愿意。”
刘教授将一张纸条递给她。
“虽然说银行和我们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不过能锻炼锻炼也好,这家银行有很多外国客人的,就算站大堂,对你的英文口语也是有帮助的,多说多做,少说少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