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楼是普通的小客户。
一天的时间之中,这里的人流是最多的,因为偏小型散户多。
简思的工作很简单,就是在一楼的大堂为客户做指引,换个说法,就像是个酒店门前的礼仪小姐,虽然比喻有些不伦不类,但是性质是一样的。
穿着得体的套装,然后面带着微笑,为这些中小型客户服务。
不上课的时间她几乎都是在这里。
几乎每天都是一站就是四五个小时,不能休息,不能坐着,只能在去卫生间、喝水、吃饭的时候能休息那么一小会儿。
第一天下班,简思回到家中的时候,恨不得爬回屋子,脚疼的要死,一下一下的抽疼,整个脚板都木了,就算用针扎也不会有任何的感觉。
银行要求女性员工必须穿着带跟的鞋子,高度为35厘米不等,太高不行,太低也不可以。简思以前打过的工,可是和这种完全是不挂边的,站了两个小时以后她的腰开始在弯下的时候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脚已经不是自己的了,酸?不是,疼?不是。
开始的时候,看见客户都是快速上前,然后帮助客户解决问题,到了后面马上要下班的时候,甚至连走一步都艰难。
两条腿完全不是自己的,走一步都艰难。
下班的铃声一响起,她就偷偷跑到了休息间,将脚从鞋子中放出来,踩在地上。
脚下就好像有什么咯着,脚掌整个都钝钝的。
不只是脚疼,腿疼腰疼。
腿肚子绷得直直的,就像个木头,搥一下都看不见肉出吭。
回到家的时候,沈让还没有下班,简思一进门就倒在地上,大米高兴地围着她转来转去。
她实在累的没有一点的力气,没办法给沈让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在外面解决晚餐。
简思揉着脚,脚趾甲碰一下都疼的难忍。
她的工作其实很简单,就是引导客人做选择,比如要取钱要去哪里,存钱又要去哪里,投资去哪里,贷款又要去哪里。
可能是因为站立的时间太长,后背也是僵硬的,当后背着地的那一瞬间,她差点舒服得痛哭出来。
可是她依然不觉得苦,人生本来就该是许许多多的苦放在一块儿,然后当成药汁一口喝下去,然后告诉自己,喝的这个东西其实很甜。
给妈妈打了一个电话,听着妈妈熟悉的声音响在耳畔,心里暖暖的,有无数的能力在攒动。
趴在地上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头发有几缕落在了脸庞上,眼眶下有淡淡的青色。
沈让打开门,大米冲了过来,大米撅着小嘴咬着沈让的裤脚,将他往简思的方向扯。沈让看着睡在地上的简思,路过她身边的时候,身子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她的脚。
肯能是因为穿着高跟鞋的时间太长,脚破了几处,她胡乱贴了几块胶布,睡得很熟。
到了八点钟,简思还在睡,沈让强制的将她摇醒。
“起来。”
简思困极了,好不容易才得以休息了一下,干什么要叫她?
“烦人……”
沈让啪地一声,用力地打在她的屁股上。
简思猛然坐起来。
眼神有些紊乱,有些迷惘,沈让拍拍她的脸。“要开盘了。”
沈让交给她的都是极有用处的,虽然简思不一定会用上。
沈让也是一个很好的英文口语老师,他的口语很醇正,每天他都会坚持和简思对话。
她依旧在学校和银行之间来回奔跑,有的时候回去晚了,也能有机会吃到沈让做的饭,当然是简单的,不过也足够她痛哭流涕了。
更多的时候,沈让喜欢抱着她,看一张碟片,或者两个人就围着大米时不时说上那么一句话。
简思第一次和外国人说话的时候,精神处于高度紧张,全身都在发麻,虽然在普吉岛和那个导游也说过,淡那时候好像是因为沈让的话,让她没有了紧张感,所以才勉强和那个人说了两句,可是现在却不一样了,她仔细去听着客人在说什么,然后想张嘴,张了几次就是说不出。
她恨死自己了。
自己也很着急,可是看着客户的眼神从一开始的询问变成最后的放弃,她也有些灰心。
虽然自己已经想好了要说的话,可是到了嘴边似乎一下子全部就都忘记了,一句都不记得。
还好有同事帮她顶过。
同事安慰她说没事的,第一次嘛,谁都这样。
她只能尴尬地笑笑,将郁闷的气氛掩盖过去。
简思在心里告诉自己,下一次,下一次一定要能说出来。
回到家后,和沈让的日常对话几乎全是用英文来交流。
沈让也曾拉着她去法国的餐厅,第一次她说出了满嘴的英文。
说出去的时候,简思自己也吓了一跳。
然后她抱住沈让,高兴的大叫。
沈让就抱着她,宠溺地跟着她笑。不远处有一双眼睛,冰冷地射向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
楚母每天恨不得把韩晓宇打个板供起来。
因为前几天韩晓宇去医院做了检查,肚子里的孩子确定是男孩儿,这可把老太太给美坏了。
连续两次都是男孩儿,说明她儿子命中注定就是有儿子缘,韩晓宇在怎么不好,至少还能给她生个孙子呢,比那个简思强,哼。
虽然她心里现在是恨不得把韩晓宇压在屁股底下,可是毕竟自己的孙子在她的肚子里。
每天一大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孙子,中午在去一趟,下午依然是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