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让的唇角溢满了笑容。
沈备山是怎么也没想到沈让会这么做。
他坐在椅子上久久发愣。
“家平……”
沈家平站在他的背后。
“我错了吗?”
沈家平敛下眸子很久才道:“是。”
沈备山一夕之间仿佛老了许多,摆手:“和万安说,他的事我不好参与,活了这么多年,我也累了,不想在靠着这些个名誉权势过日子了,就对外面说我身体不好,以后这些个事我就不管了。”
沈家平嗯了一声,眸子依然低敛着。
韩晓宇住了三天的医院,竟然没有一个人来看她,最后拉下脸面给母亲打了一个电话。
韩母一进门差点没认出她。
指着她的脸好半响都说不出话来。
最后一边大声骂着楚慕阳不是人,一边哀怨韩晓宇的命怎么就会这么的不好。
韩晓宇实在不想挺她说这些,她已经烦恼死了。
这些天她是想了又想,思前想后,无论如何这个婚是不能离的。
切不说别的,如果离婚,楚慕阳绝对不会给她一毛钱,她就算是错,可也不能象简思一样被净身扫地出门,她可没那么伟大的胸怀,再来她都这把年纪了,女人过了25岁就开始走下坡路,离开了楚慕阳也不见得能找到比他更好的,所以在没有遇见更好的之前,她绝对不能离婚。
可是不离婚,这样的痛苦她实在忍受不了。
楚慕阳就跟一只疯狗似的,说不上什么时候就要冲着她扑过来咬她一口。
她狠狠咬着指甲,要怎么才能将局面挽回来呢?
韩晓宇决定先给楚慕阳打电话,可是楚慕阳却不接。
不接?
她继续,发短信,说好话,不停的说好话。
再来一天一个电话给楚母。
“妈……”
“谁是你妈,韩晓宇我求求你了,你们要是过不了就分手吧,我在也受不了了……”
楚母再也不想过那样的日子了,如果韩晓宇要钱才能离婚,那么她给,只要她肯。
她现在只要听到关门的声音,身上都会出一身的汗。
经常会在半夜吓醒,然后就在也睡不着了,梦里总是楚慕阳高高举着菜刀就要往韩晓宇的手上砍。
楚母最近要经常靠安眠药才能睡上那么一会儿。
她怕。
如果那一天她没有拦着,也许她儿子就真的将刀砍了下去。
越想越怕。
这是怎么了?
怎么一直在走背字?
韩晓宇狠狠闭上眼睛,然后再次睁开的时候脸上挂着笑:“妈,你说什么呢,我和阿阳才结婚多长时间啊,这样会被人笑话的,再说我们的感情很好,根本没有到这样的程度。”
楚母直接挂了电话。
她现在很想远离他们,可是她又怕她要是离开了,她儿子会真的惹出什么事。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总算是体会到了。
另一面韩母不解。
“你傻啊你,被人家给打成这样还低声下气的说话?”
她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韩晓宇看着地下,指着衣服对韩母说:“帮我把衣服收拾起来,我马上出院。”
她心想,我不回去你吃什么?喝什么?用什么?花什么?
韩母一边收拾着一边嘟囔着:“人家也没来接你,你自己就灰溜溜的回去了,多让人笑话,人家会以为你没人要,没行情……”
韩晓宇冷笑:“妈,我要是等着楚慕阳来接我,那我就该从那个家滚蛋了。”
韩母气愤的将手中的衣服全部摔在地上。
“滚蛋就滚蛋,离婚了更好,分他一半的家产……”
韩晓宇直接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
“分?用什么分?我和他结婚不到两年,他手中还有我不好的东西,虽然不会成为什么证据,不过也能毁了我。”
韩母唉声叹气地嘟囔着:“还以为你嫁了个了不起的人,呵,现在可好,偷鸡不成蚀把米,看看人家简思,离婚的女人命怎么就那么好……沈备山的孙子要是我的女婿……”
韩母忍不住幻想,那该多好。
韩晓宇抱住头大叫。
“简思,简思,我不要在听见这个名字,她在好也做不成女人了,她算什么,什么东西?她活该,就连老天爷都是站在我这边的,妈,别在我的面前提简思,你和我爸是谁在养?”
韩母难以置信的看着韩晓宇。
韩晓宇不管继续放狠话。
“惹急了我,你们就自己吃自己。”
简思拿着手中的护照,站在大厅的一角,从厚厚的玻璃看向外面,看着这个世界。
又下雪了。
雪花偏偏飞扬在半空中,曾经在这样的雪天里,她无比的幸福。
曾经……她也有曾经。
她闭上眼睛,然后睁开。
捏紧手中的机票,半透明的液体象是婉转的小河横据在脸上。
简思想,这一辈子,我够了。
她拿着机票狠狠转身,快速象登机口走去。
如果她回头的话就会看见,站在不远处的沈让。
沈让穿着白色的v领绒衣,白色的裤子,手ca在裤兜里,脸上带着墨镜。
他就站在离简思不到三百米的地方,静静的看着她。
他努力保持微笑。
看着她如鸟儿一般轻盈的身体越过,越过,然后……
沈让将身体靠在后面,微微的仰起头,将脸抬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