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喊,喊沈让,说我好疼,好难受,你来给我揉揉头,真的坚持不下去了,好难过,心都不能继续跳动了,每天都在想你,极度的想你,想的自己没有力气在活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力气,没有勇气。
妈妈,我疼……
简思哭出来,手依然在半空抓着,想抓到一块浮木。
“阿让,我疼……”
可是,这回没有人在抱着她,在给她温暖。
钱娜叹口气,将自己的手放入到她的手心里。
为了这个名额她付出的太多,那个男人说,你要是离开了,你就什么都没了,钱娜想笑,她很想告诉那个男人,我最想做的就是离开你,一辈子在也不要见到你。
可是她什么都没有说,任那个男人叫骂着,然后摔门而去。
到了这里很意外的看见了简思,简思本来已经很瘦了,现在更瘦。
和她在一家饭馆打工,钱娜看着简思拼命的工作,就想,自己为什么嫉妒她呢?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不容易,就如她,就如简思。
她不知道简思为什么要离开那个男人,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可是她看得见简思的心在流血。
简思是个坚强的人,每一天都在微笑,微笑得让她心酸。
想想自己以前所做的,钱娜就很想笑。
她缠着简思,和她一起工作,学习,然后租住在同一个小房间内。
留学生的生活其实并没有外人看来的那样精彩,这个不到十坪的屋子就是她和简思的家。
其实有的时候人生就像是一块跳跳板,你站在上面,有高升的时候,自然就有落下的时候,每个人都由惯性驱使,可是钱娜想,我不服,我要自己走出一片天,简思也不。
在这个冬天,曾经有着间隙的两个女孩却成了最亲近的密友。
简思今天请假,忙碌的饭馆让老板的脸色有些难看,钱娜笑着说,我可以干两个人的工作,我帮她。
就这样,她就坐在那个小椅子上,洗了接近九个小时的碗。
从饭馆走出来的时候,她只觉得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手上面有着大大的口子,一抹脸都刮得皮肤直犯疼。
不过钱娜不觉得累,因为她的妈妈会幸福不是吗?
她想她和简思都是一样的,无论什么样的考验关卡,她们都可以笑着跨过去。
回去的时候用了一些钱给简思买了一些水果,女人的友情一向是这么莫名其妙的。
沈让病好了以后继续着从前的生活。
茅侃侃点了一根香烟,然后看向沈让,他的手里拿着那根香烟,下去抛着,却没有放入口中。
侃侃将火递了过去,沈让噢了一声,然后摆摆手。
笑着将烟放在了桌面上。
“戒了。”
那个女人就不喜欢香烟的味道。
茅侃侃只觉得嘴巴里苦的要命,看着沈让他真是无能为力了,他没办法帮。
一群人说说笑笑的,沈让的脸上一直是享受的表情,手中端着酒杯,来者不拒,谁敬酒他就喝。都是平时一起的朋友,一杯一杯喝下来,二十瓶摆放得整整齐齐的黑方就只剩下不到半瓶。
不管谁敬他酒,他全部照单全收。沈让看着坐在身边的女孩,那一头直发,他伸出手摸了上去。
那女孩似乎没想到他会伸手,身子一抖。
沈让低低发笑,眼睛里有一层亮晶晶的水雾。
直发啊,他就喜欢直发。
沈让只觉得今天真喝多了,这个世界上没有喝不多的人,他揉着头,可能是包厢的门没有关紧,呼呼的风吹了进来,吹得他无处可躲,无处可藏的。
他忽然之间就迷茫了,他在哪里?
在做什么?
额际上的血管突突跳动着,他将杯子中的暗红液体全部一口喝掉,只觉得咽喉处一阵一阵的网上反着腥气。
胸口疼的就要痉挛,心很烦,无处发泄。
冰凉的指尖在扫过头的时候,目光扫到了手上带着的戒指。
硬生生一口血就这么吐了出来。
屋子里的人都吓坏了。
沈让站起身,舔掉唇角的血迹,揉着头笑着说:“没事,没事,喝多了,我先去吐会儿,你们继续……”
说着摇摇晃晃的走出包厢的门。
沈让抱着柱子吐得狼狈,一如他的心。
他打开车门,坐在里面,车子里凉飕飕的,他就坐在里面,然后将脸贴在方向盘上。
如果从外面看,这是一副很美好的画面,像个王子一样的男人睡着了。
可是若仔细的看,你就会发现,车子在轻轻的摇动。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是被冻醒的,沈让抹了一把脸,酒也醒了一半。
他看着手指上的戒指,狠了狠心想把它拔下来,拔到半途,心脏竟然极具的收缩,沈让呵呵笑着,又将戒指套了回去。
带着水痕吻了上去。
“简思,能亲亲我吗?”
接着然后大笑,笑的那样的开心。
远在异乡的简思满手的泡沫,身边有很大的流水声,在她的脚下有一个大盆子,里面满满的都是碗。
一个,两个……
盆里的还没有洗完,马上又有了新的需要洗的放在她的脚边。
简思擦擦额头上的汗。
她伸了个腰,然后继续一边洗一边背着今天老师所讲的东西。
她对自己几尽刻薄到了极点。
每天睡三小时,然后打工,学习,没事的时候就拼命的打工,最忙碌的时候,一天干几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