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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最坏的打算
    景少谦深情地看云皎:“月儿,你要注意身体。你把子政叫来,让他陪同我一会儿。”身体不能自由行动了,景少谦感觉到特别寂寞。



    云皎才走出房间,凌姑马上跟随而来,在这非常时期,这贴身护卫的职责更加重要。云皎向玉馨院外走,晴儿和莲儿各提一盏灯笼照路。



    李安岩急急走来:“夫人,护院、捕快和镖师都聚集在前大厅里,等候夫人你安排。”



    灯光下,云皎打量忙得一头大汗的李安岩,感激之佘又生内疚,从景少谦出事他就一直忙不过来。能够依赖的人没有几个,云皎不得不把他们支得团团转了。



    “安岩哥,辛苦你了。要是没有你的帮忙,我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云皎轻声说,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李安岩听了,心中舒畅:“琳儿,只要你没事,只要一切平安,我辛苦点算什么。”能够为云皎操劳,对于李安岩来说,是一种幸福。



    几个人一起向前面的大厅走去,李安岩向云皎说出夜晚人手安排方案,供云皎参考。凌姑听了,不时说提出一些建议。云皎认真听着,不停地思索。



    前面有黑影晃动。



    “谁!”李安岩厉声喝令,拨出大刀,护在云皎面前。凌姑也伸手拉下腰带,警觉地观察四周。



    非常时期,小心为佳。



    “是我,何管家。”何管家独自在黑暗中走出来,向云皎低头哈腰:“夫人,府上为什么突然来了许多的人?”



    “等一会儿你就明白了。”云皎在灯光下打量何管家片刻,吩咐他:“你来得正好。你马上派人去传话,要各处管事集中到前大厅,我有话要说。”



    何管家答应着,消失在黑暗中。



    景府的前大厅里,灯火通明。



    在这大厅里,聚集了五拨人马:一拨是何管家和各处的管事,一拨是景府的护院,一拨是镖局的七八个镖师,一拨是从府衙过来的捕快,剩下的一拨是百湾三雄。



    云皎坐在正中的椅子上,凌姑和李安岩站立在两旁。云皎站立,打量这几拨人马,信心倍增,有了这些武艺高强的人守护,就可以形成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就可以确保景府的安宁。



    云皎目视何管家和各处管事,严厉地说:“由于府上近来出了意外,这段时间里,除了我指定的几个人外出采购,其他的一律不准随意出入;晚上不准随意走动。你们负责传我的话给各处的人,有敢违反的,按家法处置。听清楚了?”



    何管家和各处管事连连答应。



    撇开何管家和各处的管事,云皎环视在场的护院、镖师和捕快,深深地给他们行礼,真挚地说:“景府的安危,就拜托各位了。”



    “夫人,有话请吩咐。”各位护院、镖师和捕快慌忙还礼。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云皎说出了自己的安排,她根据刚才李安岩和凌姑的提议,把人马分开居住在三个不同的地方,形成三角形把玉馨院围在正中,叫这些人晚上轮班巡逻,有事情互相照应。



    云皎请李安岩和另外张、李两个护院站立在最前面,对在场的其他的说:“我是一个妇道人家,不懂得撕杀的事,这三个护院对景府情况熟悉,万一出现什么意外情况,你们可听从他们的调度。”



    整个安排过程是一气呵成,云皎的声音高扬,神色坚毅。



    捕快和镖师们用惊异的眼神看向云皎,心中折服:景府的夫人,不简单!



    云皎又叫过厨房的管事李妈,要她亲自安排,晚上做夜宵给巡夜的人。



    “是,奴婢这就去安排。”李妈恭敬地答应。



    大厅的人散去。



    在护送云皎回玉馨院的路上,李安岩忍不住问:“琳儿,忙了一天,累吗?”



    “安岩哥,你比我更辛苦,你更累。”



    “我一个大男人,这算得了什么。你平日身体就比较弱,又是现在这种身子,注意保重。”



    ……



    玉馨院的方向传来的悠扬的琴声,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云皎听出来,这是周静南在弹琴。伴着琴声,云皎回到玉馨院,周静南仍在抚琴。



    云皎站立在院子中,聆听这悠然的琴声,绷紧的神经逐渐轻松,整个人安谧下来。



    琴声停歇时,周静南走出了房间,来到云皎身边。



    “琳儿,进去休息吧。把外面交给我们,你放心。”周静南凝望云皎,轻轻地叮嘱。



    “琳儿,进去吧。不论外面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李安岩注视云皎,不放心地说。



    “夫人,有我们在,你就放心好了。”凌姑充满自信地说。



    云皎深深地环顾身边这三个人,他们都是自己最值得依赖的人:“我进去了。外面,就交给你们了。”



    走入房间,云皎就看到景少谦和景子政父子在亲密地交谈。小子轩睡在大床里面,举起双手作个投降状。给小子轩备用的粥、衣服都摆放在预定的位置上。



    “父亲、母亲,你们休息,我走了。”景子政看到云皎进来,就要离开。



    景少谦叫住大儿子,犹豫不决地看云皎:“夫人,要不,就叫子政在这屋里休息。”



    唉,真是矛盾!



    这房间是景府中最安全的房子,这里的特别设置可以说是坚不可摧,从这里又可以进入地道。景少谦有心叫大儿子留下过夜,又想到景子政已经是个小少年,到了避嫌的年纪,再说夫人未必同意。



    云皎也想到了景子政的安危问题,极力赞同:“对,在这里更好。子政,你今天晚上就在这屋里休息。”



    景子政却想起了在谢府时遇见父亲搂抱母亲的镜头,慌忙摆手:“不了,我到隔壁房间去,万一有事我再跑过来就行了。”



    这小男孩扭怩着不肯,小小年纪居然也知道害羞了。



    云皎竭力劝说:“子政。还是住在这里的好,外面很危险,现在最重要的是,确保我们一家人平安无事。我叫人在外间给你打个地铺,你睡在外间,其实就跟睡在隔壁一样。”



    “对,在外间打个地铺,放下帘子,就跟在另外一个房间一样。就这么办。”景少谦看夫人赞同,强行要景子政呆在这房间里。景少谦想到自己的功力全失,已经没有能力保护家人,只有凭借这房屋的特殊构造了。



    看到父母都一致要求自己在这里休息,景子政不好强逆父母的意愿,勉强同意在外间休息。



    云皎叫来晴儿和莲儿,给景子政在外间打个地铺。云皎叮嘱莲儿和晴儿:“晚上警醒点,不论外面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



    “夫人请放心,我们没事的。”晴儿感激地说,退出外面。



    莲儿不作声,站在晴儿身后,借助灯光的掩护偷偷地观看躺在床上的景少谦。莲儿心中有个渴望,希望自己也能够留下来,她知道这是景府最安全的房子。可是,莲儿退到了门外,都没有人叫她留下来,这让莲儿很失望。



    云皎在里面上了门闩,心中暗暗祈祷:“保佑今晚平安无事。保佑我们能够顺利度过这十八天。”



    昏暗的油灯下。云皎、景少谦和小子轩睡在大床上,景子政睡在外间的地铺上。小子轩是早就睡着了,景少谦泡过药液后,全身酸软,云皎从中午就开始忙个不停,累得够呛,两个人躺下后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景子政躺在地铺上,辗转反侧好久,才睡着了。



    半夜里,景子政被孩子的一阵啼哭惊醒,躺在地铺上静候半晌,里间仍只有小子轩的啼哭,景子政忍不住走到里面的大床前,看到父亲偎依在母亲胸前,父母亲仍在熟睡,小子轩坐在大床里面啼哭。



    唉,父母睡得够沉的。



    “弟弟,别哭,哥哥在这里。”景子政冲小子轩摆手,悄悄地抓爬上大床,越过父母亲。抱起小子轩时发现,原来小家伙尿床了。



    景子政记起给弟弟替换的衣服就放在床头上,他抱住小子轩,拉下尿湿的裤子,要换上干净的裤子。小子轩很不安分,一双小腿乱蹬,踢在景少谦身体上。景少谦苏醒过来,云皎也被小子轩的啼哭惊醒了,两个人都怔忡地看在大床里的景子政兄弟俩。



    “我看到弟弟啼哭,就上来抱他。”景子政有点不好意思,自己在父母睡着时,偷偷跑到父母的床上来了。



    其实,云皎和景少谦感到奇怪的,不是景子政为什么突然跑到床上来,而是景子政居然会给弟弟换裤子、哄弟弟。



    景少谦靠得最近,看到小子轩一双白胖胖的小腿乱蹬,景子政套不上裤子,费力地伸手抓住那双小腿,景子政顺利地给小子轩套上裤子。



    云皎抱过小子轩,让他尿干净了。景子政将油灯调亮。



    床被尿湿了,必须换干净的席子。



    景少谦费力地坐到床边的椅子上。云皎将小子轩放到景少谦的怀中,走到柜子边要取下柜顶上的席子,惦起脚够不到柜顶上的席子,为难地回头看景少谦。景少谦吃力地把小子轩放到大床上,站立起来才走了两步,身体酸痛难忍,颓然地坐回椅子上。



    “让我来。”景子政端把椅子走过来,踩上椅子取下柜顶的席子。



    云皎取下枕头、床单,抱过小子轩放到景少谦怀中。才要换席子,景子政已经扯下床上的脏席子,继而铺上干净的席子,又摆放枕头和床单,显得干脆利落。



    云皎和景少谦互相交换一下眼神,对自己的无能表示出无奈的同时,也流露出欣喜:子政这孩子,真的长大了,已经懂事了。



    景少谦躺回床上,他的身体已经没有刚刚泡药液时虚弱,然则坐久了仍是酸痛。



    云皎要喂小子轩时,又遇到了难题。云皎将小子轩抱在怀中喂粥,小子轩不安分地扭来扭去,让已经有六个月身孕的云皎很不舒服;把小子轩放到大床上去,完全自由的小子轩爬满床,粥掉得床上到处都有。



    眼睛冒火地望满床爬的小子轩,云皎真想将这个小家伙五花大绑,让他老实点。



    景少谦沮丧地看小儿子,深深感觉到自己的虚弱。唉,自己连个一周岁的小孩子都管束不了,真是个窝囊废。



    看看淘气的弟弟,再看看无奈的父母,景子政意识到父母此时此刻的辛酸:心有余而力不足。



    景子政把小子轩抱在怀中。坐到床边的椅子上,学奶妈平日的模样哄小子轩。云皎这才顺利地给小子轩喂粥。当偶尔有粥掉落到小子轩的衣服上时,景子政用手帕轻轻擦去。



    明亮的油灯下,景少谦躺在床上,看云皎和景子政配合默契地喂小子轩,心中一片温馨。



    大家再重新休息时,景子政躺在大床里边,生涩地哄弟弟入睡。景子政看出来,母亲因为怀孕,不敢靠近乱踢乱蹬的弟弟,父亲每活动一下都很吃力。此时的父母亲都没有能力照顾弟弟。照顾弟弟的重任,只有自己这个哥哥来承担了。



    景少谦身体不舒服,云皎累得慌,两个人很快睡着了。小子轩将一条小腿架到父亲的胸口,揪住哥哥的衣襟偎依在哥哥身体上,也进入了梦中。景子政支起头部,打量这大床:父母亲倚靠在一起躺在床外,弟弟将自己跟父母紧紧相连,一家人形成了密不可分的整体。



    回想几年前在怡湘院的孤独凄苦,景子政觉得很幸福。四个人挤在一张大床上,躺得不太舒服,可是一家人能够相依相靠,又算得了什么呢。



    沉浸地幸福中的景子政,慢慢地迷糊过去。



    天亮了。



    云皎不安地走出房间,一眼看到周静南和凌姑在院里练功,两人的眼睛都黑了一圈子。不久,李安岩从外面进来,神色轻松:“夫人,一夜平安无事。刚才几个捕快已经离开,他们跟我说了,到今天晚上再来。”



    周静南向云皎告辞:“谢夫子人,我也走了。到天黑时再来。”



    云皎留周静南吃早餐,周静南推辞,离开了。



    李安岩连续打几个呵欠,向云皎笑:“天亮了,我得睡了。”李安岩钻进云皎临时安排的房间,一头倒在床上睡着了,昨天夜晚他巡逻了大半夜,天亮后是相对安全的,他就困得熬不住了,刚碰到床就呼呼大睡。



    景少谦感觉好多了,请凌姑进入房间,叫凌姑执笔,景少谦口述一信给凌爷,大意是景少谦有急事相商,请凌爷速到清州城一趟。



    信写好了,景少谦叫来一个镖师。命令他马上带信回镖局,用飞鸽传书送给凌爷。



    景子政不能出门,自然不能去学堂念书,他在玉馨院里转悠,看到奶妈在喂小子轩吃早餐,举止相当轻松。想起昨天夜晚父母的无奈,景子政心中一动,凑在旁边观看一会儿就说:“张妈,让我来喂弟弟。”



    “大少爷,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还是由奴婢来喂小少爷的好。”奶妈哪里能够放心,这大少爷不过是十二三岁,又是个养尊处优的富家大少爷,要是喂出问题来,受罚的还不是自己。



    景子政坚持要喂小子轩吃早餐。



    奶妈无奈,担惊受怕地在旁边观看,以为景子政不过是好奇心重,试一下就放弃。谁也没有想到景子政一副认真样,将粥洒得到处都是,脸上被小子轩抓伤了几道痕迹,都没有放弃的意思。奶奶只得现场向景子政传授喂小孩的知识。



    “大少爷,还是由奴婢来喂小少爷吧。让夫人看到就不好了。”奶妈担心地看向房间门口,幸好云皎在里面看景少谦吃早餐,没有走出来。



    景子政正喂得顺手,哪里肯放弃:“没关系的,谁来喂都一个样。”



    周妈、奶妈、莲儿等四五个人围在旁边,担忧地看景子政喂小子轩,她们都纳闷:“这大少爷今天为什么心血来潮,喜欢上喂小孩了?”



    二姑奶奶早早赶来看望景少谦,刚进入玉馨院就看到一群人围在花树下,她好奇地凑近一看,景子政抱住小子轩喂粥,小子轩的脸上、衣服上到处是粥,景子政的头发蓬乱显然是被小子轩揪过、白皙的脸上有几道新伤痕。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景家白养你们了。一群人袖手旁观,让大少爷喂孩子。”二姑奶奶勃然大怒,大声喝斥在场的下人。



    景子政正喂得有趣,听到二姑奶奶发怒,连忙解释:“不是的,不是的,是我自己要喂的。”



    二姑奶奶仍是骂个不停,说周妈和奶妈她们偷懒。



    云皎在房间内听到了,走出来问原因。二姑奶奶气呼呼地将看到的情景告诉云皎。



    “子政,你还小不会照顾孩子,以后让她们喂就可以了。”云皎听到了,同样不放心。



    “母亲,我已经长大了,照顾弟弟是应该的。”景子政另有想法。



    云皎看景子政,若有所思,对周妈等人说:“就让他喂,你们在旁边看就可以了。”



    在高度紧张的气氛中。平安地度过了三天。



    第四天夜晚,小子轩晚上习惯性地起来放水、喝粥。



    比起前几天,云皎现在轻松多了。景少谦改在上午泡药液,到晚上已经过了最虚弱的时候,可以适当地照料小子轩。更为可贵的是,景子政这几天都在学习照料孩子,只要云皎在旁边适当指导,景子政已经可以独自应对小子轩了。



    你看,景子政坐在桌子边,一手抱小子轩,一手拿勺子,不慌不忙地喂小子轩喝粥。云皎倒成了打帮手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偶尔帮忙一下就可以了。



    景子政又舀起粥,跟小子轩亲密地说话,趁机把粥往他嘴里送,才送到嘴边,景子政的手突然停止,凝神侧耳倾听。小子轩等待了很久,没有粥送到嘴里,烦燥地扭动身体。哇哇地叫嚷。



    云皎诧异,看景子政忘情地倾听,就接过他手中的勺子喂小子轩。



    “父亲,母亲,外面有许多人在跑动,许多人跑到玉馨院的外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景子政惊恐地望向景少谦,又看云皎。跟家中的几个护院习武后,景子政的感觉器官变得敏锐,他听出外面有异样。



    躺在床上的景少谦,细听之下,果然外面很吵杂,一定是出了什么意外。景少谦坐起来,倚靠在床栏上。要是在过去,景少谦会毫不犹豫地冲出去,探看个究竟,给那些胆敢冒犯的人迎头痛击;可现在,景少谦只能考虑是否要带领家人进入地道中。



    昔日称雄江湖的景爷,现在只能做个逃避的缩头乌龟。



    景少谦的心中不禁涌现出深深的悲哀。同时,景少谦对这个下毒的人恨之入骨,他暗暗发誓,有朝一日要是能够将其抓住,定要将下毒的人千刀万剐,以泄今日之辱。



    云皎也听出外面有吵杂声,一颗心变得异样的沉重。



    一直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不知道外面的人,可否抵挡得住;景府经历了这场历劫后。不知道是否仍能恢复元气。



    云皎压制住心中的紧张,强作镇定地问:“子政,外面的打斗是否很激烈?”



    景子政侧耳细听,摇头说:“母亲,这些人只是在跑动,没有打斗的声音。”



    云皎和景少谦的心中,稍稍轻松了一点。



    “玉馨院的院门打开了,有人走进来。”景子政聆听着,向父母报告外面的情况。



    难道,守护景府的人不堪一击,这样快就被人击溃了?



    云皎的心里充满了惊恐,害怕自己的家人会遭到不幸,害怕温馨的生活就此消失。云皎望向景少谦,他正向自己招手,示意将小子轩抱过去。景少谦从云皎手中抱过小子轩,放到胸前,接过景子政递给的盅,给小子轩喂粥。



    “夫人,你马上清理一下柜子。”景少谦神色凝重,声音低低的,他已经作好了最坏的打算。要带领家人遁入地道中。



    云皎的心狂跳起来,她来到柜子前,掏出钥匙打开柜子,将有机关的那扇柜叶中摆放的物品,搬到另外的柜叶中。云皎很想在霎时间就完成搬运工作,可笨重粗大的肚子让她力不从心,每做一个细小的动作都很吃力,搬运衣物的速度相当慢。



    景子政疑惑地看云皎把衣物从一扇柜叶搬到另外一扇柜叶。从父母的神色中,景子政领悟到了什么,走过来帮忙。很快,通往地道这扇柜叶里的衣物全部搬走,柜子里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