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艰难的抬眸,看了风蔚然一眼,又看向了风蔚然手中的文书。
两座城池!
木棉城和木槿城,那可都是他的命根子般宝贵的东西啊!
怎能说割让,就割让了?
“皇上,半个时辰,说短不短,说长,可也不长哦。你若再耽误,即便是这玉玺拿过来了,你的性命,也换不回来。”
风蔚然见皇帝犹豫,似是又在思量着什么,便在一旁开口,声音邪魅的提醒着皇帝。
“代朕,盖上玉玺……”
皇帝终于开口,吩咐着身旁的宫人。
那宫人遵命,拿了玉玺,在那张文书上盖了上去。
玉玺盖好,有文书在手。从此以后,木棉城和木槿城这两座城池,便不再归东春国所有。
而是,归永遇乐所有!
“恳请神医姑娘,快为皇上医病。
“求神医姑娘,为皇上医病。”
一众宫人,皆都弯下腰来。异口同声的恳求着永遇乐。
永遇乐抬眸,看着风蔚然将文书收好,这才清清冷冷的起身。
她迈步,走到了皇帝面前。
而后拿出银针包,对准皇帝身上的几处穴位,便刺了下去。
那细细长长的银针,银光闪闪,泛着寒芒。令一群宫人的心,几乎快要提到了嗓子眼。
众宫人屏气凝神,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有人口中在默默念着什么,祈祷着苍天。
倒并不一定是真诚的为皇帝祈祷。而是,为他们自己的性命祈求上天庇佑。
永遇乐施了银针下去,伸手拂过银针,施以玄气。那银针顿时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跳跃着,如同是在跳舞一般。又如同是开水沸腾了一般。
不多时,银针归于平静。永遇乐一一收起了银针。
而后,她收好银针包。
一众宫人期待着永遇乐下一步的医治,却见永遇乐已经迈步,离开了皇帝身旁。
宫人以为永遇乐要回到坐位上,为皇上开些药方什之类的,却不料,在他们的注视与期待之中,永遇乐竟然迈步,直接向楼梯上走去!
永遇乐傲然离去,迈步上楼,消失在了一众宫人的视线之中。
只留下了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目瞪口呆的一群宫人。
“公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宫人大惑不解。
“公子。皇上可是在那文书上盖上了玉玺。神医姑娘可是拿了皇上两座城池。可不能如此言而无信啊!”
“是啊。是啊。公子。神医姑娘这样,是什么意思?她身为医者,不仅要有医德,也得讲信用啊!咱们不是都说好了的吗?”
一群宫人着急了。
开什么玩笑。
皇上若是好不起来,他们可全都得跟着死!
这个时候不急,就是真不把自己当人看。
有情绪已经失控了的宫人,已经急得快要哭了出来。
“哟呵。这个时候,来跟我们谈什么言而有信,言而无信了?早先你们皇上言而无信的时候,你们都上哪儿去了?”
风蔚然的话虽是嘲讽,但脸上却是带着一抹邪里邪气的笑。
“你们皇上,这叫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