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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04,玩火自焚
    景阳宫



    ‘啪’一声。檀木桌子应声而碎,桌子上的饭菜散了一地。



    夏侯淳坐在椅子上,气的浑身发抖。脸上布满阴沉“逆子,居然如此猖狂,朕还没死呢,就想登基做皇帝,当朕是个摆设吗?早知道如此,当初在赐死他母妃的时候,就应该让他一起死去!”



    怪就怪,那时候他心慈手软了一下,终归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舍不得痛下杀手,现在倒好,为他为钰轩留下了这个致命的隐患、



    现在想除掉他,简直是难上加难。



    “皇上息怒,如今我们要做的就是,如何见七王爷一面!”穆公公赶紧安慰夏侯淳,生怕他气坏了身子。



    的确,如果皇上当年能在心狠手辣一点,今天的一切都将是不同。也不会让五王爷一个人坐大。



    浩瀚王朝大好河山,没有交到七王爷手中,却落在了五王爷手中。



    想想也觉得不甘心。



    “老七。”夏侯淳的眸子中燃起了希望,随即有灭了。“想见老七一面,谈何容易啊!”



    有多久没见到他的老七了,也不知道他过的好不好,夏侯擎苍这逆子有没有刻意为难他。



    幸亏,以前赐了他许许多多的金银珠宝,还有十二暗卫。



    穆公公思索了一会。“相见七王爷,倒是有一个人可以帮得上忙!”只是不知道这人愿不愿意帮忙!



    毕竟这要是被五王爷发现了,除了死路一条,再无第二条路。



    “谁?”这皇宫之中还有谁能有如此能耐。敢在夏侯擎苍的眼皮子地下阳奉阴违。



    “就是那晚见过的茗汐姑娘!老奴安排在五王爷的身边的人来说,王爷很宠这位亡国公主。”



    为了这位茗汐姑娘,王爷已经很久没有宠幸别的侧妃与夫人了。



    夏侯淳一听,想起这个和茹儿长得相似的女子,脸上闪个不忍。最终为了自己,为了钰轩,夏侯淳妥协了“只是,她愿意帮我们吗?”



    “皇上别忘了,五王爷毁了她的家,杀了她的父皇,她对五王爷,那肯定是恨之入骨的!”



    夏侯淳一听,也觉得有理、“这事就交给你去办,切记不要让擎苍那逆子发现了!”



    “皇上放心,老奴一定会把这事办的妥妥帖帖!”



    。。。隋缘。。。



    未央宫大门口处。



    一辆华丽非凡的马车静静的停在那里。按说宫中有软轿,只是夏侯擎苍思量着茗汐的身子刚好,坐马车比较妥当。



    进进出出也方便。



    茗汐被夏侯擎苍牵着手,浑身上下一阵鸡皮疙瘩掉落,如果她力气够大,她一定会狠狠的摔掉夏侯擎苍,而不是这般任由他握着。



    “茗汐,今儿个出去,想去哪里瞧瞧!”夏侯擎苍说着,低头看着面带愤怒的茗汐,似乎没有听见他的话一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茗汐,茗汐,你有在听吗?”



    “啊!”茗汐抬头,不解的看着夏侯擎苍,看着夏侯擎苍那含笑的唇角,茗汐觉得头皮发麻,浑身不自在。“王爷说什么?”



    她真想狠狠的甩夏侯擎苍几巴掌,没事对着她笑什么?



    害她看见就恶心的想吐。



    “你想去哪里?”



    去哪里。茗汐苦笑。这是浩瀚王朝,不是北国,人生地不熟,她能去哪里?“王爷做主就好。奴婢。。。。”



    话还未说完,肩膀便被夏侯擎苍死死的掐住。“茗汐,你不是奴婢,你是本王的女人。”



    夏侯擎苍的女人?



    茗汐想她疯了才会去做他的女人,别以为得到了她的身体,她就会心甘情愿臣服在他身下。只要得到离开的机会,她一定会义无反顾的离开。



    “是,茗汐不是奴婢,茗汐是王爷的女人!”多么可笑,多么悲哀,想她堂堂一国公主,沦落到这般卑躬屈膝地步,真真是可笑至极。



    父皇啊,如果你知道茗汐的生活是这般凄凉,你决定永远离开的时候,会不会带上茗汐。



    “茗汐,你恨本王吧!”



    茗汐抬头,眸子中溢满不可置信,紧张的望着夏侯擎苍。“王爷说什么呢,茗汐怎么会恨王爷,刚刚王爷不是说了吗,茗汐是王爷的女人,从此王爷便是茗汐的天,茗汐怎么会恨王爷呢!”



    说完这番话,茗汐的心却在滴血。



    她恨死夏侯擎苍了,但是此刻,她更恨自己,为了报仇,真的要不择手段,把自己变的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真的不恨吗?”夏侯擎苍捏住茗汐的下巴,好让自己更加清楚的看见茗汐的眸子。结果还是失望了。



    就算她表演的很好,只是那眸子深处的恨意却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



    茗汐啊,你变了。



    或许是他的无情让她从单纯变的诡计多端了吧。



    “是啊,不恨了!”茗汐伸出小手,轻轻的把夏侯擎苍的手从自己下巴上拿开,然后一个人朝未央宫门外的马车走去。



    偶有寒风回来,吹起茗汐那又长黝黑的长发,随风飘舞,像那风中精灵。美丽无双。



    夏侯擎苍站在原处,看着茗汐那倔强的背影,心底却不怎么好过了。



    尤其是最先已经听到了她和红音的对话,再加上现在茗汐刻意的表现。他不是傻子,又岂会不懂,这刻意的温柔,背后隐藏着浓浓杀机。



    夏侯擎苍快步走向茗汐,伸出手也不管茗汐愿不愿意便握住了茗汐冰冷的小手。“带你去游湖吧,浩瀚王朝有一个新月湖,一到冬天,美不胜收!”



    手上传来滚烫的气息,茗汐浑身都难受起来,却又必须咬牙忍住。“好啊,茗汐还真想去看看王爷说的这个地方呢!”



    这湖再美,又岂会比得过北国,自己的故乡美。



    。。。隋缘。。。



    马车慢慢的出了皇宫,路过繁华街道。茗汐坐在马车里,听着外面的叫卖声,很好奇。想掀开马车帘子看看,瞄了一眼坐在身边的夏侯擎苍后作罢。



    “想下去走走吗?”夏侯擎苍淡淡的问,冷酷的面容上不带一丝波澜,看不出是什么心思。



    茗汐闻言,点点头。



    “莫青,找个地方停车,本王带茗汐下马车走走!你驾着马车跟着后面。”



    正在驾驶马车的莫青一愣,随即应道。“是,王爷!”



    看来王爷是真是陷进去了,只是这样对吗?莫青总觉的茗汐姑娘不似外表那般柔弱,难道是因为和王爷有了肌肤之亲,便放弃仇恨,死心塌地的留在王爷身边。



    想想总是想不通,摇摇头,找了个地方把马车停下来。“王爷!”



    夏侯擎苍率先下了马车,然后伸出手,抱住了茗汐的纤腰,让她安然的落在地上。



    顿时,街上行人无比注目凝视夏侯擎苍和茗汐。小贩们忘记了收钱,有的甚至还流出了口水,曾几何时,他们见过这样的绝色美人。



    一双璀璨的眸子清澈明亮,白皙如玉的小脸不及巴掌大小,红唇轻抿,有些不安却又好奇的看着这街上的繁华。



    小贩们恨不得上前去和她说几句话,却在看见她身边的男人一脸肃杀后,泄气。他们只是平民百姓,哪敢和这个非富即贵的男人作对。



    “真热闹!”茗汐不由得感叹,深深的吸了口气,感觉自由离她很近,却又很远。



    这般热闹的场景,在北国,她曾经也见过,可如今那一切就像是浮华一梦,抓不住,便从指间溜去。



    曾经,她以为她会一直幸福,此刻梦醒,才发现早已经下了地狱。



    永世不得超生。



    “喜欢什么便买下来吧!”夏侯擎苍淡淡的说着,却带了一点连他都没有发现才宠溺。



    宠溺,想来也是一个奢侈的东西。



    红音走在后面,却微微一笑。



    “买什么都可以吗?”茗汐抬头,有些期盼的望着夏侯擎苍。“如果我想买点东西送人呢?也可以吗?”



    送人,送给谁。夏侯擎苍微楞“可以!”



    茗汐不着痕迹的回头,和红音相视一笑。随即很快的转回了头,假装很开心的样子,殊不知她和红音的那一点小动作,早已经被夏侯擎苍看见。



    只有她和红音两个不知道罢了。



    茗汐一路走着,瞧着,却没有看上一样东西,脸上已经布满了倦意。



    看尽了皇宫中的精品,那里还看得上这些小户人家用的东西,“王爷,我不想看了,我们去游湖吧!”



    “累了?”夏侯擎苍问。



    “是!”累了,和一个自己恨的要死人一起,却还要装作很幸福的样子,让茗汐觉得好累。



    如果可以,她真想把这张伪善的面具撕掉。



    夏侯擎苍一摆手,莫青便快速的驾着马车过来。掀起马车帘子,让夏侯擎苍抱着茗汐进了马车。



    “睡一会吧,等到了新月湖在叫你!”



    “嗯!”茗汐点头,靠在马车壁上,壁上眼睛,不去想,不去看,这世间除了仇恨,还真没有什么能入得了她的眼。



    只是夏侯擎苍岂会让她如愿,大手一伸,便把茗汐揽进了怀中,还拿过了厚实的披风盖在茗汐身上。



    红音瞧着,不禁悲从心中来,如果不是有那血海深仇,此刻的他们,倒像一对深爱的恋人。如此的相得益彰与美好。



    茗汐,我们这样做,对还是错。



    。。。隋缘。。。



    天上有新月如勾,地上有烟锁重楼。



    新月湖。



    如它的名字一般,像一轮新月,湖上波光粼粼。虽然是寒冬腊月,湖面上却没有结冰,文人雅士都最爱来这,三三两两,成群结队。带上一壶好酒,几样小菜,围坐在亭子中,赏湖光美景,,人生快哉。



    茗汐站在湖边,任由寒风吹乱了她的发丝,看着那清澈的湖水,弯下身,小手毫不犹豫便伸进了湖里,如她所想的一般,冰冷刺骨。很冷。



    只是这冷,还是没有心中那被千年寒冰般冻住的心冷。



    “红音,很凉呢,你要不要试试!”



    红音摇头,拿出手绢把茗汐湿掉的手擦干。“别胡思乱想,王爷心思沉稳,我们要小心,不然露出了马脚,以后想走就难了!”



    茗汐点点头,越过红音看见远处的亭子中和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相谈甚欢。心中被刺得生疼,



    白衣,会是他吗?



    心心念念,期盼的人回来了吗?



    茗汐想着,朝亭中走去,由于心思絮乱,走路都有些焦急。生怕她去迟了一步,那个人便离去了。



    亭子中



    “钰轩,这次回来不走了吧!”夏侯擎苍端着酒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有空去看看父皇,他很想你!”



    夏侯钰轩闻言,握住酒杯的手微微一僵,随即恢复正常。“这次回来会住一段时间,过了年在走!”



    却不谈去见皇上一事。



    皇上都已经被囚禁了,岂是说见便能见的。夏侯钰轩不解,夏侯擎苍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想让他去闯宫,然后有借口安他一个罪名。



    如果这是他所想的,他会成全。



    这些年他远离朝堂,远离这一切纷争,害怕终有一天会出现手足相残的悲剧,没想到躲了这么多年,还是躲不过去。



    五哥,你还是不相信我,和六哥比,我终究还是不可信任的。还是千方百计的想逼我啊!



    “嗯,那过年五哥就办一次家宴,倒是把大皇子和父皇也请来,七弟可别推辞哦!”夏侯擎苍说着。



    对于钰轩,他相信他不会有别的心思,可是那个现在还住在景阳宫的老头怕是不这么想。



    原太子---夏侯越彬不会这么想。



    至于这些人,他会一一收拾了、让他们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别怪他心狠手辣,只是在这宫中长大的人,有几个不心狠手辣的。也别怪他不给他们留一条活路。俗话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而他们现在还活着,已经是他给了天大的恩惠了。



    “是!”家宴,鸿门宴,都不重要,只要能远远看父皇一眼,只要他还好好活着,他便可以安心的离开。



    这些年,见识了宫中太多的无情,他的心已经累了,不想再争什么,求的不过是平平安安。



    而父皇,看似不争,却不愿意放弃一切,垂死挣扎。



    这个天下,如果是在五哥手中,是整个浩瀚王朝的福气,也是所有百姓的福气。



    “来,喝了这杯!”夏侯擎苍举杯,朝夏侯钰轩一笑。万千思绪与算计,掩藏在了那笑容之中。



    “是,五哥!”夏侯钰轩举杯,一饮而尽。



    “钰轩,你已该成家了吧,可有相中的姑娘,若是有,五哥便替你做主了!”夏侯擎苍说着,还真像一个好哥哥。



    夏侯钰轩刚想说些什么,便看见了夏侯擎苍身后,泪眼汪汪一瞬不瞬盯着他瞧的茗汐,俊脸一红,微微转开。



    看似波澜不惊的脸上平静一片,心却泛起丝丝涟漪。



    如果她不是五哥的女人,或许他可以带她走,偏偏她是五哥的女人,命运注定他们的擦身而过。



    夏侯擎苍淡笑不语,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这样的相遇,还真是别开生面呢!



    。。。隋缘。。。



    茗汐站在那,看着一袭白衣的夏侯钰轩,飘飘谪仙,让她舍不得移开一下眼眸。咬着唇,想走过去和他说些什么,可脚却像生了根一般,移不动分毫。



    原来他的身份高不可攀、七王爷。皇帝最宠爱的小儿子。常年不在宫中,游历四方。



    原本期盼的心一瞬间便碎成了几片。



    幻想过他很多身份,却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是七王爷。



    也许,这就是命运对她的捉弄吧,把一份情送到她的身边,看似触手可及,却高不可攀。



    “王爷!“茗汐淡淡的唤了一声,走到夏侯擎苍身边,朝他微微一福。所有思绪在这一福中悄悄掩去。



    尽管心在滴血,却还笑面如花。



    夏侯擎苍一手握住酒杯,一手伸出,揽住了茗汐的腰,一用力,就把她拉进了怀里。然后把唇附在茗汐耳边,吹了一口气,柔柔的问。“玩够了?”



    这一抱,茗汐却吓得心惊肉跳,尤其在她心仪的男人面前,被另外一个男人搂进怀中,还暧昧的在她耳边低语,这份羞辱让她想抓狂。不安的扭动身躯想起身,奈何夏侯擎苍大手很用力,紧紧的抱住,让她能挣扎,却不能起身。



    耳边传来滚烫的热气,茗汐急红了脸。“是,有点冷,就回来了!”



    她不想说,是因为看见了那熟悉的白衣,盼望着是那心心念念的人儿回来了,急不可待便想来瞧瞧。



    结果,人是期盼的那个人,心却碎了。



    一场没有开始便已经枯萎的爱念,无疾而终了。



    如果,她能早些遇见他,在国未破,家未亡之前,他们会不会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夏侯擎苍闻言,心疼的皱了皱眉,端起酒杯递到茗汐嘴边,柔柔的说,“喝点酒,浑身就暖和了!”



    柔情似水,是假还真。



    让人分不清,便深深陷入这编织好的柔情里。



    只是梦想不会,她做了太多太多的准备了。



    “王爷,茗汐不会喝酒!”茗汐摇摇头,其实她会喝酒,只是一喝便醉,醉了以后还会胡言乱语。



    她害怕,醉酒后,这一切都会说出来,然后便不是秘密了。



    一个属于她一个人的秘密。



    “喝一口,没事!”夏侯擎苍把酒杯往茗汐嘴边挪进了一些,“而且这酒不是很烈,还带着甜甜的味道,很适合茗汐喝!尝尝要说喜欢,以后多送点去残月楼。”



    一股淡淡甜甜的酒香在茗汐鼻子下散开,的确很香,但是茗汐还是不敢喝。“王爷,茗汐不是很冷了,不喝行吗?”



    “不喝就不喝,茗汐说咋样就咋样!”夏侯擎苍说完,便不再为难茗汐,把酒杯放到了桌上,随即抓住茗汐的小手,用力给她搓揉。“看你这小手,冷冰冰的,暖和点了吗?”



    茗汐偷偷看了一眼夏侯钰轩,点点头。



    心却五味杂陈。这算什么?这到底算什么?她不禁自问,这趟和夏侯擎苍出来,是不是错了,



    夏侯钰轩一见,微微垂眸,不去看着浓情蜜意的一幕,怕刺伤了他的眼眸。



    其实五哥能得到幸福,他应该高兴的不是吗?



    “五哥,这位?”



    夏侯钰轩一开口,茗汐浑身一颤,夏侯擎苍却笑着说。“本王未来王妃,你五嫂!”



    一句话,像那一颗大石头丢进了沉睡的湖中,激起波澜朵朵,茗汐慌乱的想要推开夏侯擎苍,他到底是糊涂了,还是有意在夏侯钰轩面前说这话,他是不是看出她的心思了。



    想到这,小脸瞬间煞白。



    夏侯钰轩在震惊后明白过来,起身,“恭喜五哥,恭喜五嫂!”



    “记得大婚的时候,送上厚礼便好!”



    “一定,一定!”



    茗汐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两个在那道喜的男人,只觉得自己世界一瞬间全塌了,什么报仇,都像那过眼云烟,再也提不起来。



    从此以后,她便是他的五嫂。



    想来也好笑,第一次见面,倾心,第二次见面,却成了家人,只是这家人让她好难接受。却不得不接受。



    “王爷,茗汐有点累了,我们回去吧,好吗?”在呆下去,她害怕她会毫无顾忌的扑进夏侯钰轩怀中,质问他为什么不早点出现。



    而是要在她成为残花败柳的时候出现。



    夏侯擎苍看着茗汐苍白的小脸。“莫青,去把马车驾过来!”揽腰抱起茗汐便朝亭子外走去。



    茗汐惊呼一声,却引来夏侯擎苍哈哈大笑。“茗汐别怕,又不会把你丢下去!”就算要丢也不是在这里丢。



    夏侯擎苍在心中默默的补上这一句。



    茗汐闻言,不去理会夏侯擎苍,此刻她心已经不想去想任何一件事情了。在走出亭子那一瞬间,茗汐看见了看向她的夏侯钰轩。



    微微含着笑,却很温暖,很温暖。



    好像父皇曾经的笑,也是微微的,但是却很温暖。



    鼻子一酸,好想哭。



    。。。隋缘。。。



    一进马车,夏侯擎苍便狠狠的把茗汐丢在马上上,随即动作很快的用手捂住了茗汐的嘴。不让她尖叫出声。“记住你自己的本分,本王宠你时,你便活在天堂,本王抛弃你时,你便活在地狱,别妄想去勾引钰轩,不然等待你的就是无情的折磨,你好好想想吧!”



    夏侯擎苍说着,脸上肃杀一片,那里还有刚刚的温柔。



    “唔唔”茗汐挣扎,无奈力气根本就没有夏侯擎苍大,气急,张嘴便狠狠的咬在了夏侯擎苍手心。这一口她是真的很用力,带着仇恨,很快嘴里便传来了腥甜的气味。



    夏侯擎苍吃疼,抬头就给了茗汐一巴掌,这巴掌极重,茗汐身子一歪,头便重重的撞击在了马车壁上,瞬时便头冒金星,眼前一片黑暗。



    “南宫茗汐,你找死!”夏侯擎苍说着,大手已经极快的掐到了茗汐的脖子处。满脸怒气。“你是狗吗?还学会咬人了!”



    茗汐闻言,觉得头不那么疼了,心情也好了许多。“哈哈哈哈,夏侯擎苍,你才发现我是属狗的吗?告诉你,以后别给我机会,不然逮住一次咬一次!”



    气极,再也不想装柔弱了,这样装模作样真的让她想死,还不如像现在这样,逮住机会咬一口,然后反唇相讥。



    “怎么,现在不装了,最先不是装的挺好的吗?要是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本王都忍不住相信你对本王情深意切呢?可惜啊,一见钰轩,你便破功了!真真可惜啊!”



    夏侯擎苍家中手中的劲道,心愤恨道极点。他那点不够好,还是入不了她的眼,而钰轩和她才见几面,便让她心心念念成这样,一见他便失魂落魄。



    那么他算什么,得到她的人,却得不到她的心。



    茗汐闻言,一愣。“夏侯擎苍,别再这假惺惺,你是什么人,你我心知肚明,错就错在我太高看了我自己,把你的冷酷无情看的低了!”



    想想也是,她的确吧自己看高了,以为美人计会有用,却不知道,他早已经挖了一个坑等着她跳呢!



    谁知道她还真傻,就这么跳了下去,活生生就被埋了。



    “是啊,我冷酷无情,残忍嗜血,但是你还像个傻瓜,自投罗网,你说我改怎么惩罚你比较好!”



    茗汐闻言,身子一颤,“夏侯擎苍,有种便杀了我,别在这啰啰嗦嗦!”



    “杀了你,那岂不是便宜你了,”夏侯擎苍松手,从袖口中拿出手绢,擦拭着手。“你那好姐们倒是有模有样,你说本王宠幸了她如何?”



    得到喘息的机会,茗汐大口大口的吸气,却在听见夏侯擎苍的话时,浑身都颤抖不已,恐惧铺天盖地袭来。



    伸出手颤抖的指着他,“夏侯擎苍,你,你这个恶魔,我跟你拼了!”说完迅速拔下头上的玉钗,不顾一切朝夏侯擎苍刺去。



    他可以侮辱她,折磨她,却不能拿她最好的姐妹来说事。红音她何其无辜,根本就不应该牵扯到这腌臜的交易中来。



    夏侯擎苍手微微一抬,便抓住了茗汐的手腕,一用力,玉钗掉到了马车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断成几节。



    “折磨迫不及待想杀了我,然后和钰轩双宿双飞吗?”夏侯擎苍说着,眼眸中寒气凝聚。“要说你还是个干干净净的女子,钰轩说不得还会对你动心,如今你已经是残花败柳,你觉得钰轩会多看你一眼吗?”



    字字如刀如剑,刺的茗汐心疼莫名,看着夏侯擎苍的眸子中赤红一片。



    “就算他看不上我,嫌弃我,埋汰我。就算我已经破败不堪,比那妓子还不如。夏侯擎苍,我告诉你,我也不会爱上你!爱上你这个人面兽心的恶魔!”



    茗汐吼完,眼泪便流了出来。



    为什么,这一切会变成这样子,如果早知道有今天的一切,她一定在第一次见到钰轩的时候,就让坚强一点,勇敢一点,跟着他进去,是不是今天的一切就会不一样了。



    这一切都是谁的错。



    是他当初没有挽留她,还是她当初自己抛弃了自己。



    “哈哈哈,本王需要你的爱,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爱本王的女子何其多,只要本王招招手,他们一个个便会前赴后继的匍匐在本王面前,等候本王的宠幸!”



    只有她----南宫茗汐,整天想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随时随刻准备用她的爪子把他抓得遍体鳞伤。



    这样她才会满足。



    可偏偏她的爪子又不够锋利,没把他抓伤,反倒把自己给弄伤了。



    “哈哈,爱你,夏侯擎苍,你还真会做梦,如果你不是浩瀚王朝的五王爷,你只是一个无名小卒,你觉得她们会多看你一眼。想你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原来也蠢笨如猪!”



    茗汐狂笑,尽管被夏侯擎苍握住的手腕疼的要命,她还是笑了。



    ‘啪’夏侯擎苍一只手抓住茗汐的手,抬起另外一只手狠狠的便甩了茗汐一巴掌。



    “南宫茗汐,你给本王闭嘴!”



    这个女人嘴还真毒,一字一句,专挑他痛楚戳。



    不可否认,他说的很对,那些女人,看重的都是他的权势与背后的荣华富贵,真心爱他的怕是一个都没有。



    这些他知道,所有人都知道,只是没有人敢说出来而已,今天被她这样硬生生的扯出来。那被他封存很好的心出现了裂缝,开始生生的疼着。



    原以为她只是倔强,却不知道还是个毒舌的。



    又被打了一巴掌,茗汐却开心的笑了。“哈哈哈,夏侯擎苍,戳到你的痛楚了是吧,你怒火中烧,恨不得打死我是吧。有种你就打死我,不要在那恨的要死痛的要死还生生忍住,那样我会觉得你很可怜!”



    夏侯擎苍听着,怒气却慢慢的化去,一把把茗汐拉进怀中。“本王有没有种你不是很清楚的么,难道想要本王在证明一次,才能确定本王有没有种!”



    茗汐一听,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夏侯擎苍。“你有病,你绝对有病!”



    她都这样骂他,挖苦他,他居然还笑的出来。不是有病是什么。



    “有病,什么病。”夏侯擎苍一个翻身,把茗汐压在身下。“你说会不会是不举呢?”



    “你,你,你,”茗汐气的胸脯身下起伏。想来半天硬是想不到特别的话来回应夏侯擎苍,无论她说什么,都说不过他。



    夏侯擎苍空出一只手,轻轻的摸上茗汐肿起的脸。“可怜见的,刚刚下手实在是有些重了,这么漂亮的脸蛋被我给打成了这样,你说你现在这个样子走出去,有没有男人肯多看你一眼!”



    茗汐闻言,眼眸恨意更浓。



    这个恶魔,她变成这样拜谁所赐,还不算他,她到还有脸在这说。



    “王爷说的是,都这份鬼样子了,还请王爷放开比较好,免得这幅鬼样子见多了,晚上做噩梦!”



    夏侯擎苍闻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然后哈哈大笑。“想不到茗汐还是如此的关心本王,真是让本王开心不已啊!”



    茗汐好想狂啸,见个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下贱的。



    “王爷还是不要自作多情。我都恨不得你死,这么还会关心你!”夏侯擎苍,我就不信,听了这样的话,你还笑的出来。。



    “是啊,茗汐的确恨不得本王死,毕竟我毁了你一切,例如逼死了你的父皇,囚禁了你的兄弟姐妹,毁去你的清白,还知道你爱上夏侯钰轩。现在又被我压在身下,准备发泄!”



    一番话,冰冷刺骨,让茗汐气的浑身都颤抖。



    嘴角血迹流出。



    是她咬碎了口腔里的肉。



    只有钻心的痛,才能让她不要去听夏侯擎苍的话。



    “夏侯擎苍,你放开我!放开我啊!”



    见茗汐再次失控了,夏侯擎苍却高兴了。



    这才是她本来的颜色,倔强却又无助,每一次,只能苦苦哀求他,恳求他饶了她,放开她。



    而不是一副唯他是天,是一切的虚伪表情。



    “放开你,不不不”夏侯擎苍摇头。“茗汐就算变成这份样子,只要不去看那张脸,也是诱人的,”说着,大手滑去茗汐的腰间,找到了那细长飘逸的腰带。轻轻一扯,然后拿到嘴边轻吻。“茗汐,你闻闻,很香!”



    茗汐扭开头,不去看夏侯擎苍那讨厌的脸。



    不管什么时候,她都是处于下风。



    为什么,是她不够狠,还是算计不够。



    “茗汐,怎么,害怕了,刚刚不是还理直气壮的指责本王吗?怎么才一会会功夫,就焉了呢!这可不像你啊!”



    “夏侯擎苍,你杀了我吧!”



    她不能自我了结,因为她答应了父皇。要好好活下去。可是,被这样折磨着,生不如死,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夏侯擎苍闻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可思议的看着茗汐。“想死,也行,让红音和你的亲人为你陪葬如何?”



    “你”



    “只要你同意他们陪葬,本王随时随地都可以了结了你,让你不带一丝痛苦的离去,只是在你离去之前,恐怕要看着你的亲人先经历一番痛苦了!”



    夏侯擎苍说着,伸手摸了摸茗汐露在衣裳外面的锁骨,细滑柔腻。继续说道。”所有茗汐,以后不要轻易言死,因为你死了,可是你还有亲人,还有你关心的人留在这世间,你是无忧无虑了了,可是你想过他们没有,活在地狱之中是什么滋味。比如你,你父皇,哦不,应该说你舅舅,她自私的丢下你,丢下他的孩子们走了,却亲手把你们推进了地狱之中,如果她没死,今天这一切或许就不会发生了!”



    茗汐听着,凄凄的笑了起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今天终于见识到浩瀚王朝的王爷,,原来的如此的能说会道。茗汐倒是大开眼界了!”



    这一切的一切,怨不得谁。



    怪只怪,他们生错了时代。



    “还想死吗?”



    茗汐轻轻的摇头。“王爷说的条条是理,茗汐哪敢死啊,何况好死不如赖活着。”



    红音说,活着才有希望。



    只是红音啊,我们真的还有希望吗?



    抬头不见晴天宇明月,真的还有希望吗?



    “那就好好活着,看本王如何登上皇位,笑傲天下。”



    “那茗汐就先恭喜王爷早日达成所愿!”然后从高处跌落,惨不忍睹。



    “那在本王得偿所愿之前,好好满足本王吧!”说完伸出手想脱去茗汐的衣裳。



    “王爷,你心情真好,面对茗汐这幅鬼样子,你也能下得了手!还是王爷觉得,用强的比较过瘾。”茗汐不挣扎,静静的看着夏侯擎苍。



    夏侯擎苍手僵直在半空。然后无力的缩回来。



    他的疯了吧,才会强迫她。



    轻轻的推开夏侯擎苍,捡起丢在边上的腰带,然后掀开马车帘子跳下马车。



    “茗汐!”红音站在马车旁边,早已经哭成一个泪人,看见茗汐肿着脸下了马车,心疼的要死。



    王爷他怎么可以这样对茗汐,这两巴掌怕是极重的吧。



    “我没事!”茗汐轻轻的拍拍红音的肩膀。“别哭了!”



    很多时候,茗汐倒觉得自己比红音大。



    茗汐抬头,看着远处那一袭白衣,带着担忧看向她的夏侯钰轩,心却再次揪疼了起来,她=他没走,那么刚刚发生的一切他都听见了是吗?



    夏侯擎苍是故意的,一定是的。



    让她亲口承认一切,又让夏侯钰轩亲耳听见。让她无地自容。



    说什么带她出来玩,原来都是谎言。



    夏侯擎苍,真是好样的,算计了她,也算计了钰轩。



    夏侯钰轩远远的看着茗汐,刚刚马车里面发生了什么,他都听见了,在可怜她的同时,也想通了许多事情。



    不明白五哥为什么约他见面,原来还是不相信他。



    远远的看着,便是一眼万年。



    “隔着这么远,能看的清楚吗?”夏侯擎苍跳出马车,便看见茗汐一瞬不瞬的看着远处亭子里的夏侯钰轩,火气不打一出来。



    如果爱一个人,哪怕是隔着万水千山,也是能看得清的,要说不爱一个人,哪怕他就在你的面前,也未必看得清。



    “王爷,你还想带我回宫吗?”



    “你是本王的女人,你不回宫,难道想跟钰轩会王爷府!”



    “哈哈哈,既然来了,怎么可以那么快就离开呢?”一瞬间,四处飞出许许多多的的黑衣人,把他们控在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