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小姐，小姐”
沐歌挠了挠自己的鼻子。
“小姐，小姐。”
沐歌一把抓住作乱的鸡羽毛，睁开眼“你这丫头，是越来越大胆了，小姐也敢作弄。”
“小姐”白衣哈哈一笑，被她一说，不好意思的把鸡羽毛收起来“奴婢是觉得小姐再睡下去，便日下西山了”
这么晚了，沐歌看了看窗外，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一觉睡得这么晚，是这些日子以来太累了么。
“小姐，刚流化姐姐送来一些东西，说是老夫人觉得小姐昨日受了惊，给小姐压惊的。”白衣指着房内一角落，道。
沐歌看向角落，那里放了个箱子。
“老夫人对小姐也算是好的了，听说昨夜里三小姐的阁里也是这样一闹，害得三小姐现在还神思恍惚，大夫说惊吓过度，黄姨娘昨夜里又回老夫人那闹了一场，说是要请道士去三小姐的房内驱鬼。”
“极好的吗？”打一巴掌给一块糖，是挺不错，这买卖换了谁都愿意做。
但她楚氏，做这事格外得心应手，老夫人的地位摆在哪，让人连说个不字都难。沐歌下了床。白衣连忙拿披衣给她穿上。
“小姐也不知说一声，着凉了怎么办。”
“……”不过两步，一秒，就着凉了，这两丫头近来管她管得格外厉害，反倒让她以为她是奴才，她们是主子了。
“小姐，可是要去一趟福寿堂？”
“已是日上三竿，便不去了，免得被人看了又免不了刺上一番。”
楚氏一向不是很在意她去不去请安，在者，今天去请安也讨不了什么好，楚氏那边现在就是乱的跟一锅粥一般，她去了，没准又会被怀疑。虽她不在意，可也不愿再次多费口舌。
布下了局，戏看不看忽然觉得没有所谓，等结果就是。
“你去院子周围转转，听听有什么新鲜事，可以让我解解闷。”
“新鲜事？”小姐不会又做了些什么吧，这几日，小姐不曾对她们隐瞒任何计划，这份信任让她们感动。但因为这些不隐瞒，让她一听到小姐让她打听什么，免不了又想到是不是小姐做了些什么事，好奇之余又带着些敬佩。
小姐总是料事如神。
“你只管去闲聊，不要刻意打听，祖母阁子里的人约摸着都认识吗？”
“奴婢以前跟那些个打过交道，只要有地位的大抵都认识。”
“小心点，对她们说的话只要保持好奇心便好，不要追问，注意看看有没有什么不认识的丫鬟一直跟着你。”
“小姐是觉得老夫人对小姐起了疑心，可是小姐不是……”
“未必是老夫人，也许会是流化”沐歌看着窗外，神色淡漠。
下雪了吗？初冬的第一场雪，格外美丽。
只希望她们能过得安稳些，不要在雪里冻坏了身子。
“那奴婢去了。”
“去吧，去暖些没雪的地方，若是有人特意打听些阁里的什么，你便如实把我的日常告诉她。”
“是”
白衣快步走出。
“等等。”
白衣停下
沐歌看了看她冻得发紫的手“把这个拿上”
“小姐，奴婢不冷，这不合府里的规矩。”
“拿上”沐歌语气坚定的说，把手中的暖壶塞到她手里，“阁子里也不是没有，再烧一个就是了。”
“谢小姐”白衣眼里闪着水光。
“行了，去吧。”沐歌不自在的转身，道。
“是。”
半个时辰后，拿着一支梅花的灵月回来了，见她靠在床上休息，笑了一笑，把花插在花瓶里，她看着她“小姐还在睡。”
沐歌把身子往里缩了缩，这天气，除了睡，还真没什么事可干了“你伤没好，应该好好歇着。”
“小姐”灵月无奈“奴婢的伤早好了，小姐看这阁里的丫鬟那个像奴婢这般金贵，受了一点小伤，还要被催着赶着去休息。”也就只有小姐这般好，她要在不知恩，阁子里便要流言满天，说她比小姐还小姐了。
小姐不介意，她介意，身为大丫鬟，可不能让底下的那些人小看了。以为小姐是好欺负的。
“小姐，你看看，奴婢摘的这些话可喜欢，在这寒冬里，院子里的雪梅倒是开得极美。”
“嗯”沐歌看着花瓶里的花，无精打采的应了声。
哪里美了，一团十几只，有十只含苞待放，将羞欲羞。只有一支亭亭玉立，算是一支独秀。
“小姐真不懂欣赏”灵月看她的表情，知她敷衍，下了这个定论，没好气的道，“这梅最多三天一定会开花，倒是姹紫嫣红，一定极美。”
沐歌愣愣的看着她。
灵月摸了摸自己的脸，莫不是刚才自己从外面进来，把雪带脸上，所以小姐才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小姐，奴婢脸上……”
“你的脸上有着金子。”沐歌开玩笑的道。
“金子”灵月疑惑的摸了摸脸。
沐歌哈哈大笑“骗你的，我不过是在想，姹紫嫣红是这样用的吗，也该教教你用用词了。”
“小姐……”灵月知她笑她，作势要来打她。
“好，我错了。”沐歌连忙求饶。
灵月刹住自己扑上去的身子。
沐歌抱着被子“说真的，你和白衣也要学学识字了。”
“小姐……”
灵月刹住的身子再次启动了起来。
……
玩闹过后，沐歌抱着被子，示意她躺上床来。
“小姐”灵月被她捉着手“小姐的手怎么这么冷。”
“冬天，有些畏冷，不必惊讶。”
“小姐怎么不生火。”
“……不冷，不要浪费材火。”
浪费，灵月默。
“奴婢去生火”灵月连忙放开她的手，把木炭拿出来，都是她不好，只顾着和小姐打闹，也不留心注意这屋里的温度，小姐要着凉了，她就得自责死了。
沐歌见她生了火，“过来，烤烤火暖暖手刚你的手快把我直接冻成冰了。”
“……”小姐到现在还在笑话她。
依言走了过去，她知道，不过，小姐还是有办法让她过去。
“小姐，奴婢去拿刺绣，我们来绣些东西好不好。”灵月兴致颇高的说。
“……不好”她会，不代表她喜欢。
“小姐不会要勤学。就像小姐不会生火，却硬说不冷一样。”
“……”
居然被看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