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女，跪下”
沐歌看着眼前一张脸黑里透紫的楚雁，别过了头。
“逆女，逆女。”楚雁的手指剧烈的抖动着，指着她，话语不停的哆嗦，说不出一句连贯的话。
“你以为你有端亲王府撑腰，就可以妄为，就可以随意伤人性命吗？”
“爹爹说错了”
沐歌诡异一笑。
楚雁倒是有些愣住，这是她回楚府第一次叫他爹爹。
“伤了人命，姨娘好像还没死吧”
她的“爹爹”听见那些丫鬟的尖叫声就冲了进来。
毫不留情的指着她的鼻子骂，真真没让她失望。
“逆女，逆女”楚雁的嘴大张着，气得连嘴巴都发白。
“我就应该在你出生的时候掐死你。免得你来祸害楚家，祸害你的姨娘。”
“那可真是不幸了，爹爹早些年就不管我，也看不出我的本性，错失了良机，要是爹爹早些年这样想，楚府也不会变得这么狼藉。”
她无所谓的把罪揽在自己身上。
“反正我随了爹爹的性子，也不是什么重情重义，明辨是非的人”
她在说着自己，矛头却是指向楚雁
楚雁的脸瞬间像锅底一样黑得出奇。
“你你，逆女”
楚家的人怎么都只会重复一句话，沐歌好笑的看着他
把他指向她的手按了下去。
“爹爹，我说了，气大伤身，你看你，连句话都说不好了，这样不好。”
她把他的手合了起来。
笑着看着他“爹爹要我跪下，总要有个理由，总不能像上次一样睁着眼说瞎话，让人寒心，”
她顿了顿，笑得欢快“虽然我知道，在爹爹的心里，天平是早就歪了的，可是爹爹难道就真的想得到向上次一样的结果吗？”
楚雁大力的喘着气。
“我亲眼见到的，你拿着那把剪刀，难不成我的眼睛瞎了不成。”
想到当时看到的情景，楚雁不由抖了抖身子。
他宠爱的姨娘倒在一摊血里，听不见丝毫的人气。
而他的这个逆女，拿着那把沾血的剪刀，看着，端详着，甚至在不停地笑着。
忽然间回过头，对他笑了一笑，手中的剪刀，不停地向下淌着血。
楚雁回过神，记起她的笑来
脸不禁冷了下来。
“你个贱人，和你娘一样，蛇蝎心肠。”
楚雁猛的伸手向她抽来。
沐歌听见他的话，愣了片刻。
见他的手向她挥来，躲开。
楚雁的手落了空，竟还想向她打过来。
沐歌闪到一旁。
冷冷的盯着他。
眼神令人发寒
楚雁竟不由收了手。
沐歌盯着他。
骂她可以，骂她的娘亲。
楚雁他这个爹爹，是真的该打到了极点。
“看什么，你是我的女儿，我连教训一下也不可以吗？”
被她盯着，楚雁有些气短的说。
奇怪，他这个逆女，眼神跟蛇一样，让人胆寒心惊。
什么时候她竟有了如此慎人的气势，一个眼神就让人不敢妄动。
楚雁心惊的想着，看着沐歌的眼神变得有几分畏缩起来。
“爹爹还知道我是你的女儿？”沐歌冷笑一声“我还以为我不过是爹爹的一颗棋子，没有了利用价值就可以抛掉了。”
沐歌讽刺一笑“爹爹是担心姨娘，还是担心自己的声誉？”
多半又是担心自己的声誉吧。
见他不言
“爹爹若想要定我的罪，也实在简单不过，想来爹爹之前在外，早已听见姨娘的哭声，难道就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吗，比如大姐姐何以神情低落，像癫了一般”
她自我笑笑。
“我想爹爹也是不想知道的，对于爹爹来说，知道这些，关心这些，还不如去外面下几盘局，陪那些大臣们喝几杯酒。”
楚雁挑眼看她。
“来人，把大小姐给我带过来。”
“是”
沐歌轻轻一笑，抬起头迎上他审视的目光
……
“女儿，你爹爹找你去，该怎么办才好”黄氏在房内走来走去，看着气定神闲的楚湘菀，再看看面无表情地书雅，急得向热锅上的蚂蚁。
老爷从未让他的侍卫来找过人，也从不主动要求见湘菀，看这侍卫凶神恶煞的表情，这一趟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娘，您怕什么”楚湘菀看着她焦急的模样，笑着道“爹爹找我去，自然是有要事的，女儿去去就来。”
大惊小怪，肤浅妇人。
楚湘菀在心里暗暗嘲笑了一下，嘴上劝导“等女儿回来了，便把姨娘房内的百合莲子汤带给你吃”
一旁的书雅闻言看了她一眼。
“三小姐怎知是去白姨娘房内。”
他怀疑的看着她。
楚湘菀面上静的如水一般“爹爹这个时辰，不是去姨娘那儿，还能去哪？”
她笑着道。
书雅收回自己的视线“不早了，三小姐请跟我来。”
楚湘菀点了点头。
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笑着拍拍黄氏的手“娘，放心，我没事。”
黄氏点了点头。
她还是有些担心。
单看她一脸了如指掌的模样，稍稍把心放下“小心点”
楚湘菀别过头，轻蔑一笑，再转回来“嗯”
两人一起离开
楚湘菀看着前方的书雅“听说爹爹手下能人甚多，你也是其中一位吧。”
“三小姐过奖了。”书雅面色如常。
楚湘菀见他不为所动，笑笑“听说丞相大人的腿不好了，爹爹为此一直很担忧，不知你是怎么想的。”
“这是侯爷的事，属下不想过问”
书雅绷着脸道。
楚湘菀一笑，上下滑动自己的指甲“我想书雅侍卫一定很开心吧，杀父仇人的儿子遭了报应，成为一个废人。”
书雅猛的看向她。
又转过头来“属下不知你在说些什么。”
楚湘菀看着他，轻轻一笑“你怎么这么大的反应，我不过开句玩笑罢了。”
她看着他“不过书侍卫去过丞相府了吧。可惜的是，打不过，逃了回来。”
她又是一笑。
书雅猛的停了脚。
“怎么样，你一定不知道，上次你以为你说了实话，实际上是帮了楚沐歌帮了你最恨的那个人。”
书雅猛的一愣。
楚湘菀看着他，看向自己涂了指甲油的指甲，诡异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