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果然是神机妙算,未雨绸缪啊。”
几日的阳光终于藏起了笑靥,凉凉的秋风吹着院子里的菊花落了一地,‘御清宫’外一个身影静静的站着,望着滿地的残金发呆,脑子里一幕幕的晃出一个娇弱清纯的倩影,想起郯城庙的言辞之辩,还有那阳春白雪的《水调歌头》,有种莫名的情愫在心里破土急出,那一幅幅栩栩如生的神情一时间不是映在脑海中,而是刻在了心里,自从母亲去世之后陆清宇就再也没有了这种感觉,而自从碰到杨凝若那种与生俱来的味道又重新萦绕在他的生活里,他才发现自己内心的已经习惯了有她的存在,她仿佛成了自己生命里的一部分,再也舍不得割舍。
“殿下,下雨了,进屋子里去吧,不要着凉了,!”一个太监拿着油纸伞走近陆清宇的身边。
“哦,下雨了。”心似乎还没有从幻念之中抽出来,口里默念道:“她现在在哪呢?在干什么呢?她是不是也和我一样站在雨中任秋雨亲吻着衣襟?她会不会也如我思念她一般思念着我?不禁心里泛起一缕嘲笑,她怎么可能会思念自己呢,和她不过只有一面之缘。”。“殿下,回吧。”那太监催促道。
陆清宇拖着魂不守舍的步子进了‘御清宫’
“殿下,公主来了。”
“哦!”陆清宇神情有些恍惚,整个身子都轻飘飘的。
雅微迈着轻盈的脚步进了‘御清宫’,目视着正在走神的陆清宇,一身蓝衣,两鬓整齐,脸仍旧是冷冷的,而且似乎比以前消瘦了一些,身上少了一些划日的寒气,倒多添了一份温意,眼睛看着挂在墙上的一支箫出了神,似乎没有发觉自己已近其身。
雅微看着陆清宇这副模样心里十分疼痛,她没有发现陆清神色里的异常,误认为他是由于被陆然晟软禁心里有些不甘和怨忿,于是用手轻轻拉着陆清宇的衣袖饱含温情的说:“皇兄,一切都过去了,不要再放在心上了,皇兄如果心里不好受就告诉雅微,雅微愿意分担皇兄的苦处。”不禁眼角有些湿润,细细的抽噎起来。
“哦,雅儿你来了,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哭了?”说着便用衣角小心的拂着雅微的面上的泪痕。
雅微幸福的酥软,一丝满足的光茫轻闪而过,心里想着:他是喜欢我的,他心里只有我一个女人,自从母亲死后,他从来没有和别的女子说过话,是不是他也知道真相?
“雅儿,听说你招了一个德才兼备,才艺无双的驸马,可有此事啊?”陆清宇也知晓是那驸马救了自己便饶有情致的问。
“是啊,她确实是聪明过人,若不是这样我才不会求她来救皇兄呢,在文局没有参加的情况下,能在林渊乔手里抢回驸马的位置本事真的不小,还有啊,她居然可以揣度父皇的心意,和父皇一起上演了这场‘宫贼’之戏,救了皇兄,所以说她可以算得上是天下第二了。”雅微不无得意的翘着桃嘴角。
“那你倒是说说这天下第一是谁啊?”
“在我心里啊,这天下第一非一人莫属,这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我亲爱的皇兄你啊。”语言里尽是暧昧。
“你倒说说你这驸马是谁啊,他既然救了我一次,我总该要谢谢他,你说对吧。”
“其实她,皇兄你也见过。”
“我也见过?”陆清宇脑子飞转,最后只好放弃的摇摇头。
“她就是那晚宫宴上‘双管齐下’的许林。”雅微似乎有些得意。
陆清宇突然一阵晕眩,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打了雅微一巴掌怒呵:“你怎么可以这样做,你不知道这样会害死她吗?”
雅微摸着火辣辣的脸,用充满泪水的双目不解的看着陆清宇,她不知道陆清宇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火,她不是没有看见过陆清宇发火,只是对她陆清宇一直都是宠溺的,自小到大舍不得伤害她半分,可是现在他竟然不明就理的打了自己一巴掌,虽然力气不大,但足以让她心寒,她突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她感觉眼前的陆清宇很不真实,他的身影如同随风起舞的落叶,让自己抓不住。她的真的害怕失去,失去眼前这个人,为了这个人她曾经自降身份去求一个没有地位的女子,可是现在换得的却是如此的结果,让她很不心甘,唯有喃喃的说:“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说罢泪如泉涌,微嫩的双颊如果春雨后的桃瓣。
陆清宇愣愣的站着,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冲动,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和雅微解释,他觉得这一切来得太过于突然,突然得连让自己喘气的机会都没有,深爱的女子竟然成了自己的‘妹夫’,当朝的‘驸马’他一时之间接受不了,他怕如果事情败露后,那个清丽的身姿会像一缕秋风从自己面前拂过,再也见不到影子,永远不肯原谅他。
窗外的雨渐渐的下大,屋子里的气氛凝结起来,陆清宇看着面前已是泪人的雅微,细白的面上似乎还挂着自己刚才的‘杰作’,想起十八年来自己一直疼溺着这个妹妹,不要说打,连大声的话都没有说过一句,他不是一个懂得温柔的人,可是对于这个妹妹他真的算得上是一个称职的哥哥,不由得又有些心疼,无意识的伸出手去,想摸掉她脸上的泪珠,可是当他一触到她细嫩的皮肤,那郯城庙里的一幕就立刻浮现在眼前,他依稀还记得杨凝若的娇躯躺在自己怀里小鸟依人的模样和自己把‘芙莲十散’放入她口内时滑过她肌肤时柔嫩的感觉,瞬时间他眼神变得飘忽不定,嘴角流露出一抹温柔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