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驸马方才说好兰,可不知驸马为何百花之中独爱兰呢?”
“说来这也属于个人的喜好吧,我个人觉得兰花就像花中的君子,色浅而不艳,清丽干净;味淡而不腻,幽雅怡人;气沉而不屈,从容淡定。总能让人感觉到舒服和心悦,有兰花相伴就如同和君子的交谈,可以畅所欲言,无所顾忌。”杨凝若用简单的文字把自己对兰的爱表达得很清楚。
“看来驸马的确是个真正的爱兰识兰之人,我颜某也是个嗜兰之士,不过和驸马比起来那就是惭愧之极了,想我颜流荣珍藏的兰花也不下百种,却无法有驸马如此的真知灼见,今日遇见驸马也算是遇到了真正如兰的君子了,我真心想交驸马这个朋友,不知道驸马是否看得起颜某。”完颜流荣真心实意的说,他也确实是从心里钦佩杨凝若,对杨凝若从听闻到自见,都带给他太多的惊奇,他对杨凝若的人品从来没有质疑,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正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我今日是又吃又拿,你这个朋友不交似乎也说不过去是吧,不过既然交了,就无须那么客气了,别驸马长驸马短的,听很甚是不习惯,若是颜兄不介意就叫我许林或者小弟吧,我自信比颜兄年轻几岁。”杨凝若打趣的说道。
完颜流荣觉得她这话说得很是风趣,虽然有些喧宾夺主但是却让人乐于接受,于是笑着点点头:“今日能有小弟这样的朋友,也算是我颜某三年有幸了。”
“我看颜兄这口音好像也不是京城人士,不知道颜兄家乡何处,以何为生?”杨凝若寒喧起来。
“不瞞小弟,颜某确实不是京城人士,我家住京城之北百里之外的护城,我家世代以行医为生,因为自小与药相伴,因而也好这奇花异草,所以才有缘分和小弟一叙啊。”
“原来颜兄是位大夫啊,可是为什么我总感觉颜兄身上有股有王者之气?”杨凝若把心中的疑虑说了出来,她对完颜流荣的印象越来越好,所以也就没有计较什么。
“若是真如小弟所说,那我颜某真的是惭愧之至了,说起来不怕小弟笑话,我颜某一家世代行医,不要说是与王有关,就是连个秀才也未曾出过。”完颜流荣尽量掩饰着。
“话虽然如此,可是颜兄身上的确有着一般的行医问药者身上没有的气质。”
“那是小弟高看了颜某了,说句话小弟莫要放在心上,我看小弟,面如兰,气如兰,身如兰,语如兰,如果不是因为小弟已经是驸马,颜某我定会认为小弟是兰中仙子。”完颜流荣说者无意,也是口随心想。
杨凝若脸上有些晕红沉声说道:“颜兄说哪里话,只是因为小弟少时患疾,因而导致身形羸弱,让颜兄见笑了。”
“既然小弟少时有疾,那定是顽疾,颜某我虽然说不上是神医,但也可治些疑难杂症,不知道可否让颜某为小弟瞧上一瞧。”完颜流荣关心的说道。
“不用,不用。”杨凝若急忙推托。
“难道小弟信不过颜某?小弟只是假意逢迎我!”完颜流荣心里有些不解故激将的说。
“不是小弟不相信颜兄,只是小弟这病已是旧病如今也无甚大碍,所以不劳颜兄费心了。”杨凝若委婉的作了解释。
完颜流荣以为她是在和自己客气便说:“小弟无须见外,你我如今既是朋友,就应该坦诚相待,相互帮助。”
“那有劳颜兄了。”杨凝若说着很不情愿的伸出手去。
完颜流荣摸着杨凝若的脉象突然脸色一沉。
杨凝若心里有些虚,看着完颜流荣不敢唐突,许久完颜流荣放下杨凝若的手缓缓的说:“小弟脉象平稳,不像是幼年时有过病史之人,而且小弟体内有一股精气在游走,这倒让颜某我好生的诧异。”说完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杨凝若。
“精气!”杨凝若仔细回忆着自己这段时间的作为,突然想起了郯城庙里是陆清宇救了自己,于是说道:“前些日子生了一场病,有一位特殊的人不知道给我吃了什么药,我一下子病就痊瘉了。”
“原来如此,不知道这位特殊人物是何许人也,可否相告?”完颜流荣对杨凝若的事情似乎有花不完的兴趣。
“因为此人身份有些特殊,所以不便相告,还望颜兄体谅,时候也不早了,小弟怕回去晚了府里人着急,所以就此告辞。”
“小弟要走,颜某也不便久留,不知道小弟明日是否有空,我可带小弟去看一下人我收集的几盆兰花。”完颜流荣以兰花相诱。
“颜兄好意相邀,又有兰花相伴,小弟定准时赴约。”杨凝若心里泛起几许兴奋。
“那明日辰时我在此恭候小弟了。”
“一言为定。告辞。”
“不送。”
夜已渐深,秋月如银,秋色如水,宁谧的夜色里有一股浓浓的沉郁笼罩在林府的上空,静静的夜空一片祥和,似乎预示着暴风雨之前的安宁。
林府的书房中林须白和林渊乔相视而坐,屋子里的灯光忽明忽暗,透出一股压人的寒气,里面除了两个人的呼吸声几乎听不到任何的响动,半晌林须白终于开了口:“你肯定龙斑确实是在他身上?”言语半信半疑。
“儿臣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只是佳琴今天早上差人来说那陆然皓近日举止有些古怪,很少在王府呆着,而把‘绿柳长廊’和‘停凤阁’作为栖身之所,好像有意要脱离她们的视线,可能是想转移龙斑的所藏之处。”林渊乔又是小心翼翼的说,他对自己的父亲打心眼里有些害怕,虽然长这么大,可至今也没有享受过那种父慈心孝的感觉,在林须白的眼中,他觉得自己不像是他的儿子反而像是他达到某种目的的一颗棋子,有时候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他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