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青青在过了一个星期以后,慢慢接受了自己已经是牧若惜的事实。哪以后,就没有牧青青,而只是牧若惜了。
她望着湛蓝的天空,时常会想,那个和尚是否还会原地等她?
唉,可惜了,多帅的一个男银啊!
叹息归叹息,生活终究是要继续的。
一开始的前几天,她老想着逃跑,翻院墙,或者打扮成仆人。再或者躲到什么大竹筐,大水桶里跑出去。她想着,只要离开了赵家,自己仍然是蓝天下笑得最灿烂的一朵。
可惜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首先,她胖得连十五步都走不了。更别提翻什么院墙,按她这个份量,上墙肯定会将把墙压垮。
其次,这个最重要,非常非常地重要。她身无分文,即使是逃出去,那最终的结局必然是饿死或者沦为乞丐。
看过无数穿越文的她,非常清楚地明白,在古代,除了**这份职业,女性几乎没有其他职业可供选择。
好吧,她决定投降,先生活在这里吧!
至少这里有自己的小院,有人伺候着,还可以混吃混喝。这种待遇,换到了现代社会,恐怕是高级公务员的待遇了。
当务之急,减肥健身为首选。
一大清早的,在兰西的跟随下,她扶着墙根慢慢走。
这已经是第五圈了,这厚厚的绸质罩衫已经湿透了,但是,她还是咬着牙在坚持。
“小姐,这药材领过来了,您看看……”
绢儿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门口,按照大夫的方子,牧若惜还得继续吃这补药补身体。大夫说她的身子太虚了,要好好补补。牧若惜接过兰西手中的帕子,好好擦了擦汗,然后靠着花圃坐了下来。兰西站在她身后,轻轻地打着扇子。
按照事先讲好的约定,绢儿每日药领过来之后,给牧若惜瞧上一瞧。
然后再拿去煎熬,煎好的汤汁再拿去倒掉。因为牧若惜发现,每天的药渣都会被人收走。而且那麻婶隔三叉五的来看看牧若惜的病情。
为了不被她看出来破绽,牧若惜只好假装把药喝掉了,当然,背后都是倒进了事先准备好的花盆之中。是药三分毒,哪里能随便吃。
药包打开来,一共有十味,确实是有人参,鹿茸之类的补药。还有其他的普通药材,牧若惜一一辨认。感谢阿奶给了她十多年的苗医指导,在前世没在用到,想不到,在穿越之后竟然成了救命的稻草。
奇怪,牧若惜认完以后,便皱起了眉头,一连七八天了,药材都没有变化,而且其中却没有可疑的药材。
她气恼地将药包扔在地上,一片片药材便散了开来,落了一地。
牧若惜垂下头,从中间捡出参片和鹿茸,然后对绢儿说道,
“以后每副药,这两种药材都捡出来,单独包好。我以后有用处!”
“是,小姐!”
“好了,拿去熬吧!”
绢儿收好药材,便拿去装进了药罐,端着药罐走到后院的墙角,开始生火煎药,一边摇着扇子一边吹气。一会,一阵浓烈的药香便弥漫开来。
牧若惜休息了一会,便接着再走。就这样一直煅炼下来,一整天除了吃,便是走,不停地走,直到自己累趴下为止。
这样子半个月以后,牧若惜身体便好了许多。现在绕着院子跑上几圈,也能气不喘,脚不抖了。只是仍旧是胖,这身上的脂肪像贴身橡皮一样缠着她,怎么甩也甩不掉。一走起路来,身上的肥肉直哆嗦,虽然穿的是加大的衣裙,但依旧崩得紧紧的。
“兰西,你能出府一趟吗?”
“小姐有何事?出府的话要向麻婶请假,这后院的丫鬟婆子全部归她管……”
“没,暂时没有,哪我们现在有钱吗?”
“有,有的,奴婢和绢儿集攒了一些。”
兰西回到了房间,一会便拿着一块布绢走了进来。她打开布绢,摊开递到牧若惜的面前,道,
“小姐,我这里就这三十多个钱了。那麻婶一向喜欢扣我们月钱,我跟绢儿一月被她扣除大半。剩下就只有这么多了,这是奴婢的。绢儿那边可能也只有这些个。小姐,你想用,就拿去吧!”
牧若惜拿起一枚铜钱,对着天空望了望,然后又放了回去。
都是丫鬟们的体已钱,她怎么好意思要。而且,这是铜钱,又不是银子,购买力相当低。
麻婶这个恶妇,真是太可恶了。
牧若惜思索片刻,便又接着问道,
“麻婶是扣所有人的月钱,还是专挑你们捏?”
“奴婢听其他丫鬟也抱怨过,说月钱会少,但都是些下等的婢子。像太太少爷们房里的丫鬟,她自然是不敢苛扣的。”
“好了,我明白了,这些钱你收起来吧。我自己想办法,还有你问问绢儿,这几日可查清楚那收药渣的是何人?他为何要收渣?”
一会,绢儿跟在兰西后面走了进来。她手上还端着刚刚熬好的药汁,伸手搁在了红木的桌面上,踽踽地走过来,向牧若惜福了福,便立在旁边。倒是兰西先开了口。
“小姐,绢儿已经查清楚了,说收渣的便那打扫卫生的粗使婆子,叫做王桂兰。她怕药味熏臭了院子,所以一见着倒渣,就赶紧收走了……”
“那麻婶如此横行是何来头?”
“也不是什么特殊来头,只是,只是,奴婢不敢妄言!”
兰西抬头怯怯地看了牧若惜一眼,便不再言语。
“说吧,你要是想我为你出头,你便要说清楚,不然我怎么帮你?”
“小姐,奴婢受她欺压,也是习惯了。只要小姐能安然无恙,奴婢受再大的苦也不打紧…….”
“唉,唉你别这样,给我讲实情吧!”
兰西低声嗫泣了一阵,便拿了绢布擦了擦眼睛,过了许久又说道,
“那麻婶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位,她是赵夫人的陪房。她最大的本事就是生了一个妖魅的女儿!”兰西气愤地说道。
“那女儿是赵府的姨奶奶?”牧若惜按照肥皂剧的剧情来推测。
“不,不是。赵夫人是个极厉害的角色,府上只有一个二姨娘,根本容下不其他的女人。这麻婶的女儿喜凤,却是大少爷的通房丫头…..”
兰西一口说完,像是堵气似的,说完便又觉得有些后悔。自家小姐虽然是喝药伤了脑子,但至少是开心的,也再没有见她哭闹,见她提起绣鸳鸯枕之事了。
自己这一翻提起来,不知道她受不受得了。
牧若惜微微一笑,便是恍然大悟,一边自言自语道,“我说呢,原来如此啊!嘿嘿,有趣,越来越有趣了。”
她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看似玩笑又似认真地说,
“带我去见我的夫君……我要看看他把一个通房丫头溺成什么样了。”
此话一出,两个丫鬟吓得顿时面无人色,连连摆头带哀求,
“小姐,去不得,去不得,千万不能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