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要完完了!牧若惜心里暗叫不好,苏宁没有跟上来,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应该没有人会来救自己。面对着这两个手握利器的大男人,她头一次深深地感到了绝望。
“你不用再耍什么花招了,这里不会再有什么鸟儿来。”
看来三角眼对上次的鸟儿还是深有余悸。
“你们为什么不去亲自问师太呢?”牧若惜想借这个探听一下清尘师太的下落。
这个三角眼张嘴正准备说,旁边那独眼龙便是先说了出来,
“那个老尼早死了,要是我们能从她身上问出来的话,还犯得着费这么大的劲来抓你吗?”
“对,对……”三角眼附和。
“你们是谁派来的?”
三角眼又准备说,“我们是…….”
“大哥,你去路口把风,让我审这个小姑娘吧!”独眼龙露出一抹古怪的笑,他扬了扬手里的刀。
三角眼也不多说,收了刀便走了出去,临走还吩咐,“要快一点!”
“知道了,这么罗嗦…..”
独眼龙等三角眼走了以后,便开始邪邪地笑,他把牧若惜的双手绑在一起。然后把刀扔到脚下,搓着双手色迷迷地笑道,“小美人,你不说也不要紧,先让爷开开荤。这么嫩的小脖子,爷看着都心痒痒,来,亲个嘴嘴……”
“你这个臭流氓…..”牧若惜手虽然被绑着,但脚上也没有被束缚住,等这个独眼龙一靠近,便是抬脚朝他的下身狠狠地踢了过去。
独眼龙被踢得大嚎了一声,然后抽着脸痛苦地捂着下身在地上翻滚着。牧若惜吓得往后退了几步,便是向芦苇荡中拼命地跑起来。她知道,也许这是她唯一的逃命机会了。
一个娇小的身影斜斜地穿插在芦苇丛中,向着前面拼命冲撞,惹得轻飘的洁白的芦花一片片飞向空中。
脚下,还未完全消融的白雪堆在芦苇杆上,又滑又腻,一路跑,一路摔过来。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她觉得非常疲惫,直到双脚再也迈不动了,她一头扎进草丛里,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成片的芦苇被她压倒在地,洁白如棉絮一样的芦花在她气息的吹弹下,一朵一朵地离开芦苇杆,在她眼前飘摇着。
好久,她便是回过神来,坐起身,用牙齿试着解开手上的绳子。该死的,居然打的是死结,这是什么白痴的流氓,连个活结也打不清楚。
她俯下身子,咬得满头大汗,依然是乱如麻,解不开,理还乱。
正焦虑中,突然听到芦苇荡中传来咯吱咯吱的脚步声,还带着粗俗的骂骂咧咧。糟了,一定是三角眼追上来,她惊魂未定地站起来。朝着与声音相反的方向跑去,被捆住的双手拼命地挥开眼前的芦苇叶子,一团一团芦花也随之飘落。
脖子上露出来的地方被枯黄的叶子划破,被汗水一浸,又痛又痒,额头上的汗不时从浸到眼里来,一会便朦胧了视线。她不得不擦了擦。
正跑得起劲,没注意撞到一高大的身体上,仓惶地抬起头,
一袭雪白飘逸的袍子映在她惊讶的眸子里,一张精致的俊脸带着淡淡的惊讶。
“是你!”
“是你!”
两个人同时惊出声,她二话不说,将绑起的双手扬到他面前,焦急地说道,“快,快走,有人追杀我……”
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像变魔术一样,瞬间解开了她手腕上的绳子。
“你在这里别动,我过去看看…….”
那白色的身影穿进了枯黄的芦苇丛中,惊得了一大片的芦花不断地在他身后飘向天际的阳光之中,美得让人窒息。
她捡起地上的绳子,结头处依然是死结,只是绳子中间有一个地方被割断了。好快的手法,她都没有看到他手里的兵器,就这么被割断了。难道这个家伙是个练家子?
一阵清风过后,他轻轻落在了她的身后,她转身,惊讶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舌头打结了半天,这才说出来,
“多谢萧公子救命之恩……..”
那一次,在藏书阁那一瞥;再到后来,北楠竹园,那一场半梦半真的游戏,到现在这一次相救,在她看来,难道是巧合?
疑惑间,他已经将她抱了起来,她闭上眼,将头靠在他的怀里,一阵清风吹拂而过,他已经凌空纵进芦苇丛,停在了官道边。
她一阵眩晕,不知道是因为怕高,还是因为他怀里那淡淡的青草香味,让她暂时迷失了自己。
他放下她,走进了树林之中,一阵马蹄声过后,一辆精致华丽的马车快速驶了出来。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简直跟一场梦一样,上次见他便是半年之前,虽然时隔得如此之久,这一次看见他,居然一点陌生的感觉都没有。
“那两个坏蛋怎么处理了?”
他淡淡一笑,脸上是朦胧的莹光,带着一种让人无法靠近的高雅。“去了他们该去的地方……”
他悠然地坐马车中央,手里捏着一洁白的瓷杯,一边品茶,一边沉思着。连眉头微皱的样子都特别美,她正看着入神。他突然扬起璀璨的星眸,深究地望着她,她瞬间低下头,粉脸立即腾起一片焉红。
似是有意,又是无意,他竟然说,“轻了不少啊!”他的声音很好听,清朗温润,质如玉。
“啊!”她应了一声,反映过来,这才明白他的意思,是说她瘦了很多。看起来,以前在他的眼里,一定是很胖很胖。
马车在宁府悄然停了下来,经过这一翻折腾,此时天色已经黯然。他伸手扶着她轻轻跳了下来,他的手光洁还带着淡淡的香味,就像握在她的心上一样,一颗迷乱的心顿时失去了主张。
“谢谢萧公子……”她说完,便是羞得满脸通红,逃也似的跑了。
在她身后的那袭白影立了良久,直到她那娇小的身影消失在宁府的大门之后,他才进入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