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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小妾上门
    牧若惜人还未走到大门口,就是细碎的争吵声音传来,



    “哟哟,这大过年,燕喜姑娘往这一跪,一会我家小姐是不是还要得给你压岁钱啊……”是绢儿的声音。



    “燕喜,你要自重一点。现在我家小姐与赵家毫无瓜葛了,你来这里闹什么闹啊?要不是看着你大肚子,我可要去报官了…….”是叶田茶的声音。



    牧若惜与兰西交换了一下视线,然后快步走了出来。



    远远地,就看到燕喜挺着浑圆的肚子跪在台阶上,在寒风着瑟瑟,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任叶田茶和绢儿怎么出口为难她,她也低着头不吭一声。



    快走到门口时,兰西拉住了牧若惜,低声说道,“小姐,依奴婢看来,小姐要放点狠话,此人十分阴险,又挺着大肚子。没准是来图谋咱们的钱财的。”



    牧若惜浅浅一笑,赵家再怎么说也是官场上混的,还不会让牧若惜那区区几百两小银放在心上,大过年的让赵家的骨肉到这里来冒险。



    略一思索,便是径直走上前去。



    叶田茶和绢儿看到牧若惜,双双护住了她。



    “小姐,别过去,这妇人心里狠毒着呢!说不定又有什么诡计!”



    燕喜一看到牧若惜,赶紧膝行上前两步,抱着牧若惜的小腿开始哭哭啼啼的,“牧小姐,请你原谅我吧,以前都是我不对,我为了与你争宠,做错了很多事情。希望你大人不计小人过,饶过我吧!”



    “瞧你这话说得,我原不原谅你现在也关系不大了吧。我又不是赵子附的正室了,而且跟他也不再有任何瓜葛,你这翻求饶又是何苦?快起来吧,这大过年挺个肚子在这里,不是让街坊邻居看笑话么。”



    “牧小姐,你不肯原谅我的话,我就不起来……”燕喜坚决地说道。



    绢儿不知深浅,过去就想拉她出去。结果才刚刚搭上手,燕喜就叫呼起来,“唉呀,我肚子,肚子好疼啊!”这一叫呼,绢儿也愣住了,不敢再下手。



    “你起来吧,有什么事情我们进去说吧!别把肚子里的孩子伤着了!”牧若惜面无表情说道。燕喜这便不挣扎了,扶着墙根自己站了起来,然后抱着肚子跟在了牧若惜身后。叶田茶究竟是个心软的,也看不过去了。只好在身后扶着她,“当心点,这地砖上面结了薄冰,看不见,却滑得很!”



    燕喜对她露出了感激的微笑,叶田茶长叹了一声,回头又嘱咐绢儿。让绢儿把叶婶叫过来候,这满屋子的都是几个年轻不懂事的丫头,万一燕喜要生了可怎么得了。这女人也真是的,挑这个时候来捣乱,这要有个三长两短的,赵子附指不定还得找上门来。这算什么回事啊,都已经和离了,两清了,干嘛还纠缠不清呢。这又是大过年的,难道就不叫小姐过个安生年么。



    扶着燕喜在一张加了棉垫的绣凳上面坐稳了,又斟了一杯热茶给她暖着手,叶田茶这才冷冷问道,“你说,来做什么的?”



    燕喜满脸悲伤,垂着头,呜咽着说道,“救牧小姐求求我!”



    牧若懂瞪大了眼睛,笑道,“你说错了吧,我现在跟赵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求我也是白求啊,你也看到了,我是被赵家扫地出门的。更何况,你们赵家也有了新大少奶奶啊。你要求也是去求她。笑话,我能替你作什么主,我自己都三餐难饱,自己的丫鬟都养不活了,哪里有功夫替你出什么头?”



    燕喜眼圈一红,巴巴地又跪了下来,牧若惜上前一把扶住了,



    “别别,别跪了,你要是再跪啊,咱俩就没啥好说的了。我生平就烦别人跪来跪去的……”



    燕喜只好又乖乖地坐了回去,嗫嚅道,“那到底如何,牧小姐才肯帮我!”



    牧若惜长叹了一口气,“你先说说看,要我如何帮你!”



    看到牧若惜松了口气,燕喜这才面露喜色,棒着茶水喝了一口,“牧小姐,自从那玉芙郡主嫁到赵家以后。我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她把我红锦院的偏房里赶了出来,然后有事没事就找我的麻烦。若不是夫人经常护着我,恐怕我这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了…….”



    燕喜双手抚着肚子,脸上浓浓的母爱之辉。绢儿听过在墙边上嘀咕了一句,“这都是你自找的,活该!”



    声音虽小,便足够所有的人听到。燕喜身子颤了颤,没有答话。



    牧若惜给绢儿打了一眼神,然后示意燕喜继续说下来。



    “牧小姐,我现在是不敢呆在赵家了,那个狠毒的女人每天都想着法子,想把我这肚子里的孩子给打下来啊!我都怀胎快满十月了,母子连心啊,牧小姐,求求你收留我们吧!”



    “咳…..咳……燕喜姑娘,我家小姐虽然是个大度的,但绝对没有理由收养仇人的女儿,更何况还是前夫的小妾。其实原本也是无干系的,我们没有理由收留你!”叶田茶毫不客气地打断了燕喜的妄念。



    那一场无妄的火灾,她可不能轻易就忘了,所有的人差点死于非命。



    燕喜脸色一白,“叶姑娘,你误会,那场火不是我娘放的。想必你也清楚,当时起火的时候,我娘她在前院呢!所以跟她没有关系……”



    兰西脸一黑,气愤地指责道,“胡说什么呢,明明是你娘把我打晕然后丢到郊外去的。你以为赚得一把同情泪,我们就不知道啦?”



    燕喜惶然站起来,“我娘她再有胆子,怎么敢火烧后院,而且事后赵夫人和赵老爷,还有大少爷他们都毫不追究呢!你们想想啊,不觉得不寻常吗?我娘她都是替人顶黑锅的…….”



    兰西急急冲上去,扯住燕喜的领口吼道,



    “你有没有死里逃生过啊,说得这么轻巧,一句替人顶黑锅就可以抹掉自己的罪责了吗?告诉你,没这便宜,我今天没把你打得流产算是便宜你了,趁我们都没有生气之前,赶紧滚吧!”



    燕喜慌忙摇头,哭得说道,“为什么你们非要误会是我娘呢?这把火明明是赵家的人放的,却偏偏要扯到我们身上来。我娘只不过是照着赵家人的吩咐行事罢了!”



    兰西早已无可忍受,伸手打了燕喜一个耳光。



    “啪!”地一声清脆的声响,顿时将几个昏囤的人给惊醒了。



    “喂喂,兰西,不能打的……”叶婶不知道啥时候冲进来,她赶紧拉住兰西。燕喜这怀着孩子,月份也重要,看样子离生产也不差多少时日了。这哪里能生气,一生气就会牵扯着动了胎气,到时候把娃娃生在这里就麻烦了。



    不过叶婶的到来似乎有些迟了,燕喜脸色铁青,突然捂着肚子靠在了墙壁上,嘴里嘶嘶地吸着气,吞吞吐吐地说着,“肚子……肚子好痛!”



    顿时,满屋的丫头都吓糟了。



    在场各位,除了叶婶,其他的都是不懂事的小姑娘,都没有嫁人,更别说生孩子了。



    大家睁大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地愣在了当场。



    一股殷红的血,顺着燕喜的裤角流到了干净的地板上,浓重的血腥味弥漫了整间房。燕喜脸上都是痛苦的表情,她两只紧紧抓住衣摆,然后凄楚地望着牧若惜,“小姐,小姐,我怕是要生了,不要赶我出去!”



    叶婶看了一屋子发呆的猴子们,急匆匆地说道,



    “快,快,扶她到床上去躺着。兰西去烧开水,绢儿你去赵人报个信。田茶你赶紧去请个稳婆来…….小姐,过来搭把手,帮帮忙!”



    几个人又呆了呆,这才狗急跳墙地纷纷推搡着跑了出去。



    叶田茶很焦急,这大过年的,上哪里去找稳婆啊!



    她和绢儿走到大门口,然后便分道扬辘了,临走时便是吩咐她,“你先去找赵冲,然后让他带你去找二姨娘,让二姨娘给拿个准心,免得咱们又是好心做了坏事,万一是赵家跟咱们打官司就惨了。现在还不知道燕喜这个女人怀着什么心眼子来的,唉,真是倒霉,这大过年的。”



    两个人又交换了一下意见,这才各自忙去了。



    叶田茶走到巷子口,一辆马车匆匆地驶过,马车上的正好撩一窗帘子向外面看过来。叶田茶心中一个激淋,这不正是赵家二少爷吗?



    “喂,喂,二少爷!”叶田茶回过神来,立马追了上去,当街喊着一路猛追。可那马车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一样,反而越跑越快,很快便消失在人群了。



    这是搞什么鬼?看到我就跟看到瘟神一样的跑,难不成燕喜跑到这里来真有阴谋?我们搬到这里拢共还不到十天,燕喜就能打听到了,如果不是暗中有人帮着,她怎么可能找上门来?



    叶田茶想着就觉得不对劲,当即连产婆也顾不上找了,匆匆往家里赶去。



    管她生什么孩子,先把人赶出来再说,免得死在家里了,赵家的人要是去告官,到时候是怎么也说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