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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放蛊的人
    阿月的话让牧若惜大惊失色,她上前仔细察看了阿月的眼睛,又给她诊了脉,果真是有中蛊的迹象。



    怪不得段煜将她如此放心地安排在浣衣房,看来是算准了她无法逃走的。天哪,果真是这个家伙在背后捣的阴谋。



    牧若惜满头暴布汗,她还有很话想要问阿月,可惜现在时间不等人了。她必须趁早将阿月带离这里。



    “阿月,你不用担心,我会帮你解蛊的,你要相信我!”牧若惜认真地注视着她。



    阿月怔然,“你会解蛊?”



    过了很久,她又点了点头,“我知道你去寻找蚁卵,是因为你也养蛊是吗?”



    牧若惜微笑,牵着阿月的手认真点头。



    她们穿过晒衣场,那老婆子仍旧在打瞌睡。



    听到牧若惜的脚步声,她及时地睁开了眼睛,看似迷糊的神情,却藏得精锐的目光。她嘿嘿一笑,伸出手臂拦住。



    “姑娘,只能看,不能带走!”



    牧若惜放开阿月,带着笑走上前,“婆婆,你听得我说……”



    随着她的靠近,老婆子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她以为又要来钱了。



    伸出贪婪的手臂在空中,牧若惜俯着身子,脸上仍旧带着讨好的笑容,以掩耳不及迅雷的速度掏出银针。



    阿月只是觉得空中有几道闪眼的光线划过,再定睛看时,老婆婆已然安睡,跟刚才她们看到的那样,她正睡得安稳。



    牧若惜收回银针,在袖中藏好,然后挺直了身子,拉着阿月向外面跑来。



    “想不到,你竟然也是深藏不露?”阿月目露惊讶。



    “嘻嘻,你当初选择潜伏在我家里,难道还不知道我这么厉害么。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扎了她的昏睡穴而已,不过,你现在也应该相信我有能力给解蛊了吧!”



    阿月报以赫然一笑。



    两个人沿着高墙走了一会,牧若惜便有些迷糊了,她们是不能直接走前面的。得找到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思虑了片刻,便向着阿月说道,“你熟悉这里面的路线吗?”



    阿月摇了摇头,“我一进来就被关在那里了,根本没有机会走动。”



    “那依你之见,我们该如何走出去,我,我不知道走哪里?”



    牧若惜一阵脸热,她来救阿月的,结果却是自己先晕头转向分不清楚了。



    这时候,突然前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阿月赶紧拉着牧若惜迅速地淹入一丛花木之中。



    不多时,从拱形的月亮门之间,依稀着传来一阵脚步声。



    听声音似乎是段煜和萧慕白,身后还跟着不靠谱的玉虚。



    “萧兄,过段时间可要有劳你相助,你我相交多年,我就将赌注全押在你身了。”段煜摇着扇子,眼眉带着明媚的笑意,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阿月的手紧紧纂住了牧若惜的胳膊,咬牙切齿地骂道,“人模狗样的。”她这句话,是用苗语骂的。幸好牧若惜也是听得懂,噗地一声笑了起来。



    也许是她的笑声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她看到阴阳脸的玉虚跟在两个人的身后,正掉转头向着牧若惜的这边张望。



    张望之下,牧若惜摘下一朵花,向他晃了两晃。



    段煜和萧慕白照直走去,很快便走得远了。



    而玉虚则不知道找了一个什么借口,停留在了花园之中。



    等到他们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以后,玉虚轻声喊了起来,“赶紧出来,你胆大太大了,哪里不好处,却偏偏跑到世子爷的后花园来。这不是找逮吗?”



    玉虚的脸上,本来就是涂得乱七八糟,这种表情再加上夸张的语言,让牧若惜忍俊不住,差点又笑喷了。



    阿月则是阴着脸,她只要一看到段煜,就恨不得拔剑上去垛了他,可惜的是,她身上的配剑早被段煜给没收了。所以眼前,只有着急的份。



    她心里非常失落,其实刚才也许是个绝好的机会,如果有剑在手的话,段煜身边一个护卫都没有。她只要从背后偷袭,一定可以取他的狗命。



    可惜,如此冒险一来,却是会连累着牧若惜等人全部遭殃。



    牧若惜拉着阿月从花丛里站出来,走向玉虚,“你帮我们想想办法,怎么出去?”



    玉虚摇了摇头,“你以为这是我家后院啊。我跟你一样,也是头一次来,我自己还走不出去呢!”



    说完,一筹莫展地望着牧若惜,再望望阿月,然后说道,“你赶紧点,可别连累了我跟萧公子。”



    牧若惜听完,气不打一出来,跳出来就冲他脑门弹了一崩。



    “臭道士,你不是会爬树吗?爬上去看看,哪里才是正经的出口,顺便看看有没有人?”



    玉虚恍然大悟,他不仅会爬树,还会那么一点点轻功。



    屏息提气纵身而上,然后稳稳地落在了墙头之上,举头四望。



    半晌,便是又跃了下来。



    “走,跟我走这边!”



    玉虚身子高,此时便是充分发挥了他的优势。



    阿月和牧若惜跟在他的身后,照着另外一条小道抄了过去。



    一路之上,绿树红花,碎石小道,细围花圃,九曲廊桥,清池游鱼,美妙的景色尽收眼底。



    只是可惜,眼前这三个人走得的是衣裙带风,面色焦虑。



    她们不是来欣赏风景,而是在逃命,也许多走快一步,便是多了一分生存的希望。



    那个老婆子虽然是被扎了昏睡穴,可以睡上一整天也没有事。但是,如果被别人发现她无法叫醒时,那就惨了。



    牧若惜知道王府里应该不缺少武林高手的。



    所以,尽量在别人发现老婆子是被人下了手之前离开这个地方。



    一条浓荫的小道,两旁的绿枝伸长了枝叶,将小道给掩着严严实实的。



    玉虚走在前面,一边推开枝叶,然后不徐不疾地走着。



    他的脚长,走得很快,走上几步,得停下去回头照顾这两小丫头。



    很快,三个人便是走出了小道。



    尽头,突然出现了一道人影,将三个原本忐忑不安的心,给吓得砰砰乱跳起来。



    牧若惜推开挡在眼前的玉虚,直视着凭空多出来的那个男人。



    是一个又高双瘦的中年男人,脸上的皮肤黝黑,高耸的颧骨,一双阴隼的眼睛。过于整洁的衣衫穿在他的身上,显得很不合适。



    就仿佛这个人,分明是一个非洲的难民,他却穿着一身格格们穿的旗袍。怎么看怎么不符合种审美观念。



    阿月悄然捏了捏牧若惜的手,牧若惜也已经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了异样的气息。



    突然,阿月痛得呜咽了一声。然后极其痛苦地蹲了下来。



    牧若惜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便是下蛊的主子了。



    她快速出针,将阿月的昏睡穴给扎住了。



    然后把软绵绵的阿月往玉虚身上一推,焦急地说道,“带上她,用你的轻功什么地,赶紧带她回去,越快越好,这里我来应付。”



    牧若惜挡在前面,玉虚则扛着昏迷的阿月沿小道后退回去,再寻找其他出口。



    “我知道你是苗人!”牧若惜用苗语同那个男人说道。



    那个男人咧开嘴,露出一丝古怪的笑,黑黄的牙齿满脸都是。



    看得牧若惜无比的恶心。



    “你竟然坏我的好事?”男人说道。



    “大家都是苗人,你这又是何必呢?”牧若惜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从赵家的那次开始,她就在心里鄙视着这个下蛊的苗人。



    想不到现在居然真的有机会碰到他了,心里反倒是有些忐忑不安了。



    这个男人跟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



    “哈哈哈……哈哈哈……你三翻五次坏我的好事,还妄想在我眼皮子底下溜走么?”男人发出奇怪的笑声,那笑声非常刺耳。



    牧若惜看到他的手缩在袖子,而袖子则是无风自动,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是你害人性命,我当然不能袖手旁观了。我身为苗医的后人,就不能容许你用放蛊之术害人。”牧若惜依然用苗语,理直气壮的,希望能用声势来感化他。



    突然间,他长袖一扬,一些丝絮状的东西从他的袖底飘出来。以最快的速度朝向牧若惜的面门直扑过来。



    凭直觉,牧若惜知道那是蛊虫。



    心中一慌,便是脚下乱了分寸,连退闪也忘了。



    眼前着那血色的丝絮扑到了脸上,牧若惜心里一阵哀号,我死休矣。



    这些丝絮在靠近牧若惜脸庞的那一瞬间,突然全部僵直了。



    然后在空中溃散开来,迅速地分成一丝丝血色的亮光,向着周围的树丛上面攀爬而去。



    这是怎么回事?



    那放蛊的男人也非常震惊,所有的蛊虫居然在一瞬间全部逃走了。



    他似乎心有不甘,再抬起另外一只袖子,这次所飞射出来丝絮更厚更重。



    血色的光亮织成一团,像一张密织的蛛网,带着强劲的风,直扑向牧若惜。



    这一次,牧若惜没有躲闪,她镇定自若地站着。



    似乎她已然隐隐猜测到事情的原由了。



    那血色的蛛网眼看着就要挨到牧若惜的脸了,两个人四双眼同进关注着这些蛊虫,一个是忐忑,一个是淡定。



    很快,这些蛊虫依然像上一批那样,在瞬间也溃烂了。



    那男了的脸色越来越黑,这是他培养了好久的蛊虫,却是在这个女孩前面,竟然一点作用都没有起到。



    他慌乱起来,自己下蛊这么多年,竟然遇到了苗医的强敌么?



    一个蛊师,除了放蛊,已经是别无他术了。



    既然蛊虫在她的身上不起作用,他能想到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赶紧逃命。他知道苗医下药也是非常厉害的,他可不想中招,一旦他身的蛊穴被苗药所污染了,以后将不再种蛊了。



    他逃了几步,突然想起来,这里是段王府,便又停了下来,大声呼喊道,“有刺客,有刺客!”



    这一招显然比下蛊好用,牧若惜几乎是在瞬间拨脚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