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豪说得好: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红莠可说是尽了力,像这样持久的去做一件,特别是这么一件说起来就让人生厌的事情。
耽误了大好年华,她整个青春都耗在这个上了。她想通了,到了该放手的时候了。
她不想再回去了,她要留在北京,要英语再提高一下,做一个翻译,她感觉还是行的,因她学的基础还是很扎实的。
对于个人问题,也只得边走边看,等是不能再等了,遇上随缘吧。人不是等公交车,走了一辆等一会下一辆又来了,人走了就算了,不会回头的。
红莠突然感觉这里很安静,心跳都会听得到,学习这个环境就是好。明天同志豪说说,借半年,可能也要半年学习,才能出去找事做。
现在的社会有这门好,只要你去做,随便在中国某一地方都能生存下去。
想着想着,她慢慢地睡去。
志豪回到宿舍里后,做下来想了想,这事找谁最合适,他有几个朋友的在领导岗位,凭他们送一份状子,应是没有问题。
这个事,有凭有证,只要中纪委去人一检,不就水落石出了。他想红莠原本是个才女,学习成绩榜上有名,可惜,真的是可惜,这么一个才女就这么给浪费了。
当然,她还很年轻,只要她有心还是能做一番事业的。如果她同炜炜比,炜炜当她十分之一也没有。
她可说是从泥土里拨出来的,从生下来就是不幸,生下来刚上小学,母亲就跟人走了,至今也没有下落。
当她上高中到最后一年就要毕业参加高考,父母不幸落水,公安的结论是酒后落水死亡。
接下来,到歌厅打工,这遭坏人害了。
好再有炜炜将他救了,不是炜炜强烈要带她回家,也就没有今天红莠了。
后面吃的苦,不是一般常所能承受的。
她为了报仇,花了整整十年。她为了报仇,美丽的容颜变为丑女,这是一种怎样的深仇大恨,这一种自杀式的报仇方式。
为了声冤,为发报仇,公务员稳定的工作都辞职不干,这是要多大的胆量和勇气。
志豪虽然小时候生活艰苦,他有母亲的庇护。
志豪吃的苦与红莠比起来,不算什么,毛毛雨。
红莠不仅是吃,心身也受到了严重嶊残。
她走过来了,这是奇迹,这是一名化时代的女性的奇迹。
潘志豪佩服红莠,不是说说的佩服,他是从内心里佩服。
志豪这么想着,他睡不着,他自己没有想到一个博导也有失眠的时候。
他自己问自己,你怎么啦?他的定力呢?
他按亮床头灯,坐了起来,本不抽烟,他想抽一支,他的烟还是上月一个朋友说来,没有来,买的一包烟放在抽屉里。
他拉开窗帘,推开窗拉开一窗,一轮月亮挂在天空,正对他笑,他也笑了。他关上电灯,将月亮引进房间,也只有这个月份,这个夜晚才有月亮能进入房间。
他桌前的椅子挪了一下,坐了下来,微微凉风吹了进来。他点燃一支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因平时不抽烟被烟呛了,咳嗽了两声,缓和下来。
看来烟能激刺大脑,是个提精的家伙,不过不抽最好,多了一定是个麻醉人的东西。
他灭了烟,端起茶杯喝水,可是杯茶没有水,在看看水壶也是空的。
这就是一个人快不快乐,是你自己的事,这样想也就坦然多了。烦恼是自已的,怪不得别人,路是你自己走的,怪谁也没有用,徒增烦恼。
要喝就烧,想就煮,一切都是自己的事。
志豪想想自己笑了。
他一点睡意都没有,打开电脑看看有什么消息。
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在搞恶作剧,这也不是开玩笑的事啊。
排山倒海的信息都是在说一件事。
这是潘志豪家乡发生的事,这是暴炸性新闻。
某市副市长马强,都不知道去哪里了,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包括他的妻子也不知去马强的去向,马强的花边新闻被互联网转疯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一桩桩一件件事,也许压在人们的心头太久,一切来源于他自己罪行累累。
在强大舆论压力下,一时间检举、控告,像雪片一样飞到中纪委,中央纪委立即组织专案调查组,冻结了马强的一切帐号,停止他的一切活动权力。
潘正东当局长的美梦也随这破灭,一些马强派的人全部都得停职接受审查,他就像是阶级敌人一样,谁也不敢说他一句好话,一切的错误都推到马强身上,这就是墙倒众人推,这个消息也传到马强住的某家医院里。
其实,马强早就被控住了。
马强在这时也检查出得了肝癌。他听到这个消息,他不顾医务人员的劝阻,毅然决然从医院大楼顶跳楼身亡。
有人说,他知道他罪恶深重,不枪毙也是坐牢终身,不如早点结束生命,一个人躺在冰凉的水泥地上,他的离开也是他最好的解脱。马强的死讯没有当时发布,突审有关马强上下级有联带的有关人员,一周后才发布了马强的死讯。
志豪看完后,本想将这事告诉红莠,看看时间都到了零晨一点。
还是不打的好,他定了时间,准备睡上三个小时,他想一定起来早点,赶在红莠起床之前,他要将这信息第一个告诉她。
志豪强制自己睡了三个小时,早早的起床,洗漱完毕,就向红莠住的地方赶去。
他就在招待所大厅里等,天大亮了还不见红莠下来,他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手电是通的,但没有人接。
志豪叫来了服务员,服务员进了房间说:“人不在房间,东西还在。”
这个红莠到什么地方去了呢?难道她也看到了息信?
有人提醒,是不是到后山去散步去了。
志豪跑到后山,果然红莠在后山。
志豪一切都明白了,红莠早知道马强死了的消息。
见红莠坐在山路旁的一石椅上,昂着头看着天空。
志豪慢慢向红莠靠近,并没有惊动她。
当志豪快要到红莠的背后:“你来了。”
志豪非常惊讶,你也没有看到我,你怎么知道我来了呢?
不过志豪没有问这样笨的问题。
“你起这么早呀。”
“你也不是起得早吗。”
“我有晨练的习惯。”
“哦,是从今天开始的吧。”
志豪越发奇怪,我这事你也知道。
“你也太神了吧。”
“不是我神,而你想葳起自己什么,越是越葳起来的东西,越容易暴露给对方。”
“还有这种说法,别具一格。”
“坐会吧。”
志豪挨着红莠坐了下来。
就是这几句对话,让志豪感到红莠这个人有些不可思议。
她不像一般女孩同男生坐得这么近,常是两手篡着,她没有,她很自然,像是哥儿,一点没有陌生感,像是老朋友。
“你都知道了吧。”
“知道了,你说他的死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好事,是上天有眼,他是自己将自己毁了。”
“这并不是我想看到的,这样的死去,也太便宜他了。”
“是啊,你的事在网上也有,是谁在做这件事。”
“看来还有人比我高明的多。”
“也不是,恨马强的人不只有你一个,他作恶太多,是必然的恶果。佛讲的就因果。”
“你也信这个。”
“我不信,只是事实是这样的。”
“你说我该怎么办?”
“你可回原单位工作,也可留在北京。”
“回去工作是轻车熟路,留下来还是要费一些周折。”
“你的意见呢?”
“我的意见重要吗?”
“不重要我问你干嘛呢?”
“那我说了,留下来吧。”
“是真话。”
“是不真话,你是能体会到的是吗?”
“当然,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了这种感觉。不过这事千万别对旁人说哟。”
“哦。”志豪一懂红莠说的意思,跟在后哦了一声。
“我看你没有明白我说的意思。”
“是的。”
“也许,我这种感觉,是对某人,而不适合大众。如果都能知道对方的话,这是很可怕的。”
“你以前有过这种现象吗?”
“没有,如果有,这个案件也不会拖到现在,被别人抢了先。”
红莠这么一说,还真是那么回事。
“走吧,时间不早了,该吃早饭了。”
她们并排走在山间水泥路上,一步一步的向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