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花楼?挺特别的名字。丁洛站在走廊上,进来时没看清彩灯下的匾额,此刻那老鸨发飙时才知道这间**的名字。
倪刑大怒!粉白的脸面刷的一下成了红色,削薄的嘴唇抖了几抖,尖声怒道:“你这个老鸨子胆大包天!今个我不拆了你这楼子我就不姓倪!”
他的手下见状也放开了那簌簌与苹红,抄起手中的木棍就向周围的桌子椅子砸去,手脚并用,不过是几息之间,大厅里的桌椅却被他们几乎砸光,推倒。
那老鸨气极,退后了三两步,尖叫一声,只见那人群中突然出现一名男子,鹰隼般的双眼闪闪发光,冷冷的瞧向倪刑,下一刻,他身影一晃,消失在了原地,出现在倪刑身边,倪刑大惊。
“你敢动我!”
那男子一巴掌摔在倪刑的脸上,啪的一声响,倪刑的嘴里吐出了几大口鲜血,带着被染红的牙齿掉落在地。好不狼狈,这一掌把他打的是天昏地转,分不清东西南北上下左右,只觉得人好似随风飘动一般,重重的摔倒在地。
漏风的嘴巴还不忘大动:“你们还不来救我!杀了他杀了他!!!”
他的手下也只是一些草包罢了,能有什么能耐?主人都倒下了此刻就是赶过来,也是被敲打的份,所以场面居然好似时间停止一般,凝滞住了。
丁洛看那男子身上的气息有些熟悉,又见他以大概三十之龄就破入一流之境,也算是难得的天资。不免有些爱才,又起了把他装进宝塔里的心思。
那老鸨冷眼旁观,适时的冷喝一声:“还不快快退去!”
那些家丁模样的手下连忙扶起主人落荒而逃,场面话也忘了留下,老鸨眼色又随即转温,一边吩咐手下打理现场,一边对周围的客人笑眯眯的说:“今日被贼扰了兴致,对不住各位了,若是留下,今日除了酒钱菜钱,其他分文不收,若是要走,也不阻拦。”
这么好的事几年还不会发生一次呢,大家轰然答应,**又恢复了原来模样,好似没有刚才那出戏一般,那名青年男子也随即隐去,龟公小步跑到老鸨旁边耳语了几句,就带着人为簌簌与苹红二位花仙压惊去了。老鸨则皱了皱眉头,眼神不由得撇在了丁洛身上。
丁洛对她笑了笑,便转身朝楼梯走去,几下就到了一楼,径直向门外行去。老鸨突然一笑,连忙拦住丁洛,嗲嗲的笑道:“公子爷,可是姑娘招呼不周?”
“不是。”丁洛笑说。
“那可是酒菜不鲜?”老鸨又问。
“也不是。”
老鸨继续问道:“那为何这么快便要离去?公子给的那块金锭子足够让公子在这里玩上几天几夜了呢。”
丁洛疑惑的看向她:“咦?为何不让我走?你可是有话要讲?”
老鸨神色一变,不由得强笑道:“不敢不敢,公子要走便走,奴家怎敢拦您去路,只是那金锭子太重,您又只听了一小曲,这倒让奴家有些不安呐!”
丁洛心中冷笑了几声,嘴上却道:“不用不安,告辞。”
撇下老鸨,走了出去,心中突有所觉,回头一看,却见簌簌与苹红二女在走廊上注视他,见他转头看来,连忙轻呀一声,躲了回去。
丁洛好笑的摇摇头,出了数十花楼,他沿街走去,逛了不久,却发现一大队人马气势汹汹的从身边经过,其中带头之人真气修为已经达到了二流之境,
怕是去找那数十花楼的麻烦,丁洛心想,走到无人之境时,脚下起雾,人便冉冉上升,朝房似火指的那个方向飞去。
而此时的数十花楼倒是热闹了起来,当寻仇的被那名青年男子打回去后,老鸨客气的把客人都请了出去,关起了楼门。
一日后,丁洛来到一村庄里面,这村庄的方位在拜雪山脉不远,却见一个院子里哭声不断,外面围着一群村民,手里朝里面指指点点,交头接耳不知说些什么,见丁洛来时就把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在了丁洛身上。
像丁洛这般穿着华丽,白脸秀气的少年平时倒也不多见,所以这些大婶和农民叔叔心中不由得把丁洛和自家女儿配在一起比了比,可惜的叹了口气。
“这位大叔,里面出什么事了?”丁洛对身边一位个子矮小,但身体壮实的农民伯伯问道。
那大叔倒有些受宠若惊,小心翼翼的说:“赵家遭灾了,全家八口人一夜之间死光,只剩下一个三岁大的娃娃”他顿了顿,叹了口气,“真是作孽呐。”
丁洛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朝不远处的一座高山看了一眼,便灵活的从众人身边走到了屋子里面,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抱起了一个坐在地上大哭的小娃,仔细的看了他一眼后,便从那木桌上取下一块木头。
“嗨!那位小哥,可不能进去呢,捕快来了等下把你当贼人带走就不好说了。”一个老人家好心的提醒道,丁洛朝他笑了笑,也不答话。
随后望着地上并排躺着的尸体,见捕快还未来到,就挥了挥手,白色火焰瞬间就把这七具尸体烧成了灰烬,速度过快,在那些没有功夫底子的村民眼中也不过是闪了一道光,一息之间的事。当他们再次朝丁洛所站的地方看去后,却发现已经没了人影,连带着那个三岁大的娃娃也不见踪影了。
“啊!见鬼了!”
“傻啊!大白天的哪来的鬼怪?八成是神仙下凡了…”
村民们议论纷纷,而丁洛却已经朝拜雪山脉飞去了,速度极快,不过一会儿就来到了拜雪山脉,当来到那个熟悉的山门外时,丁洛鼻子抽了抽,面无表情的摸了摸鼻子,把早已经不哭的小孩放在了门口,看着小孩闪闪发光,却还带着一层雾气的眼神,丁洛不由得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小声道:“苦着你了。到时候我来接你,若有缘分,或许能有另一番机遇。”
也不管小孩听不听的懂,丁洛说了几句话后,就随手留下了一个木牌子,转身就朝山下走去,那已经有些破损的木头上写了三个大字:
赵无极!
下山路上,丁洛闭开了那个守山的老头,突然见到不远处的山腰上有个大洞,与白洛雪蟒不一样的是,这个大洞里有着另一种气息。丁洛想了想,突然笑了起来,朝那大洞走去,还未到门口时,就见到一只黑漆漆的野猪从里面走了出来,一步步间,都能使地面沉下半分,可见这只巨大野猪是多么的健壮。
野猪睁着一双大眼,有些楞楞的看着丁洛,嘴里轻声的咕噜着。
丁洛朝它招了招手,野猪歪了歪脑袋,似乎在考虑什么,过了一会儿后,便屁颠屁颠的朝丁洛跑来,快跑之间,快若闪雷。
轰轰轰——
野猪在丁洛面前停了下来,慢慢的,用白色的獠牙想去触碰丁洛。
丁洛呵呵笑了几声,一手握上了这獠牙,野猪一惊,却不知为何没有反应,楞楞的站在原地。
丁洛闭目沉思了一会儿,终于笑眯眯的松开了握在野猪獠牙上的手,对它的脑袋点了一下,说:“你倒是调皮。”
野猪不明所以,摇了摇头,倒退两步看了丁洛几眼后,扭过身子,摇着屁股朝山洞里跑去。
丁洛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朝山下走去。
齐天然突然从入定中醒来,走出房外后看了一眼湛蓝的天空,顿觉得心旷神怡,深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耳朵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吵闹,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当他来到门外时,却看见是一堆小孩围着大喊大叫,冷冷的哼了一声后,这些小孩才轰的一声,立马跑到他的身后站直了腰板,也不敢多话。
引入眼帘的却是一个小顽童,只不过早已红了双眼,眼泪呱啦啦的眼眶里溢出,顺着脸颊流到了下巴上,最后在滑道脖子时就差不多渗透进皮肤里了。
手上拿着一块木牌,齐天然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山路那,似乎不明白守山老人怎的人让一个小孩独自上山的?多想了一些,就看见了小孩手上的木牌。
齐天然喃喃念道:“赵无极?赵无极?”
他抱起小孩,转身便朝里面走去,周围的孩童在齐天然走后,又调皮的玩了起来,今天可是他们难得的休息日呢。不用练那些烦躁的功夫,却也有一些人在心底里老是想着那个孩童。
他是哪来的呢?
……
齐天然带着孩童回到房间后,他把木板翻过一看,发现上面刻满了小字,孩童一脸害怕,不敢吭声,只是眼泪直流,而齐天然则认真的看起牌上的小字,面色变的越来越差。直到最后,他铁青着脸看了一眼那个孩童,直到把孩童看到大声哭泣后,他才说道:“赵无极赵无极,好个赵无极。以后你便在我派中当个小厮罢!就当是你爹把你卖给我了。”
赵无极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只道眼前之人很是可怕。
黄山派处于黄山之上,丁洛又飞行了半日时光,才来到一座名叫鸿德的小镇,丁洛问了路人,知道那黄山已经离这不远了,大概只有五百里左右,是以下云休息休息。
当他在小镇中闲逛时,眼前突然一亮,随即大步走近那客栈之中,客栈门口上方的匾额书有四个大字:“渡尸客栈”
当丁洛进到客栈之中时,那种即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气息从外界涌入他的鼻子里,传达到大脑里面。尸味,说熟悉是因为闻了这味道好多年,说有些陌生是最近几年顶多是在前不久才闻到那八大尸王身上的尸味,这种尸味和普通尸体的尸味是不一样的,普通尸体的尸味浓烈,有些呛鼻,而八大尸王身上的尸味却已经带上了点香味,可谓是不伦不类到了极点。
客栈里人也不多,小猫三两只而已,分别坐在不远处的角落里,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显得他们身上的阴味有些更加浓厚了,丁洛不屑的撇撇嘴,经常接触尸体不照太阳非要躲避太阳不是心里有病,就是自己想故意营造出一种另类阴森的气氛。
客栈的掌柜抬眼看了丁洛几秒钟后,才慢吞吞的说:“渡尸客栈只接渡尸人,敢问阁下又是哪个门派的?”
丁洛挑了张稍显干净的椅子桌了下来,对掌柜说道:“在下无门无派,但真真切切的是一名渡尸人。所以这渡尸客栈在下却也来得!小二,来一壶米酒。”
丁洛取出一块银两放在了桌子上,掌柜的看了一眼似乎会闪闪发光的银子后,笑眯眯的说道:“这确也有些难办了。”
小二看着掌柜,他不放话自己自然不敢擅自做主。
“不难办不难办,只要上一壶米酒就是。”丁洛手指在银锭上轻轻一弹,一道啸风吹过,那银锭子带着一股清风旋转着出现在掌柜的手边。掌柜摸了摸脸,又看了看这银锭子,用手掂了掂,足有三两,立马对那小二喝道:“还不给客人上酒!”随后朝丁洛笑了笑,又缩回柜台深处。
小二赶紧应了一声,跑到后院厨房里去。
客栈里那几位坐在阴影里假装高手的渡尸人都已经换了位置,坐到阳光能照射到的地方去了,看的丁洛又是一笑。
过了一会儿,小二端着一壶米酒恭敬的走到丁洛桌子身边,轻轻的放下,轻轻的离开,丁洛也不倒杯子里,对着酒壶就是一大口,米酒的度数也不怎么高,丁洛倒是把它当茶喝了,这次把房似火的门派接到京城里以后,就只剩下申屠淬那几人了,那些人的家属倒是一番麻烦,丁洛皱了皱眉头,看情况吧,若是没有必要,就让他们呆在里面好了,对付镇西王,只要李如云他们也就够了。
“公子,就是这了。”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丁洛见到一队装备齐全的士兵站在了渡尸客栈的门口,站在这些士兵前面,好似带头之人的却是一个一脸虬须的廋汉子,竹竿般的身材,配上这一脸极其狂乱的虬须,险些让丁洛嘴里的米酒喷射而出。
在这名古怪的汉子身边站着一男一女,男的潇洒倜傥,女的风姿卓越。年龄相当,大概都在十八上下。
还有一个富态的中年人跟在他们的屁股后面,一脸谄笑。见丁洛向他望来,立马瞪了一眼过去,丁洛摸摸鼻子,转过头去。
那名手握秋扇的潇洒青年与女子一脸笑容的踱步走进渡尸客栈,廋个大汉紧跟其后,那名腆着肚子的中年人赶紧跟了上去。
身后士兵齐齐在渡尸客栈周围站好,只有三名看起来明显比别人技高一筹的士兵跟了进去。
与先前丁洛进来时一样,躲在阴影里的掌柜一下子蹦了出来。
“渡尸客栈只接待渡尸人!”掌柜笑眯眯的说,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眼前这几人,尤其是那个贵公子。
别人还没说些什么,那个肥胖的中年人却一脸正气凛然的站到了掌柜的面前,怒道:“客栈就是客栈,分什么渡尸人不渡尸人?你客栈开在鸿德镇里,就得接待客人,要嘛就搬出去!这里的地是我的地!还不准主人进来了?”
掌柜的噎了一下,好似突然发现眼前人是谁般热情的大笑起来:“哟,这不是钱员外么!怎么有空来这种污秽之地了?”掌柜的突然眼神一沉,小声道:“这次有几人是因为天花而死,若是沾染上了,可不得了啊!钱员外还是带着您那些客人回去吧?”
这钱胖子听了大惊,连连后退几步,却听见那名潇洒的公子嗤笑一声,不由得怒气涌上心头,对掌柜的说:“你莫要吓我!今日陈公子兴之所至,要来你这里瞅瞅,还是不要太小气才好,要知道,这地是我的!”
他再三强调自己是这片土地的主人,让客栈里的其他人,包括与他一同过来的青年男子等人都皱起了眉头。
那陈公子摇了摇手中扇,目光从客栈里所有人的脸上扫过,在丁洛脸上微微停留了三息,才对那钱胖子说:“钱员外,莫要再说了。”
钱胖子立马很是听话的点了点头,横了掌柜的一眼后,站到了那名公子的身后,由于身子比较胖,又故意弯着腰,所以额头上没一会儿就冒起了一层热汗。
那名瘦个汉子脸上露出了一丝蔑意,也不说话,眼神开始打量客栈里的人。
那名女子拉了拉陈公子的袖子,害怕的说:“哥,我们回去吧,这里阴森森的,好可怕啊,听说院子后面还有死人呢!”
陈公子轻轻拍了拍她的素手,笑道:“不怕,难得出来一次,路上没时间,又有几个长老看着,自然玩的不怎么开心,这次好不容易甩开他们,怎不能乐呵乐呵?”
“好古怪啊你,这种地方有什么好乐呵的!”女子一脸羞红,怕是这陈公子说的话有些暧昧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MFU.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