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好难码字啊,各种各样莫名其妙的敏感词汇,还能不能快乐的写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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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相对公平的环境下,付出越多,得到也必然更多,钟离昧是在调侃韩信,其实也是在为自己感到幸运。
不但是钟离昧,像是申屠嘉、陆雄等等许多人,他们都为自己能够与韩信同在一支部队感到庆幸,接受艰难任务代表完成任务之后功劳更大,大大的功劳能够换来巨大的功勋,有了足够的功勋,官职的晋升也变得容易。当然……前提是他们能够活下来,那些战死或伤残的人,估计是临死前或在伤残后无数次痛骂韩信,骂韩信是个灾星?
在庆幸或是痛骂中,韩信所在的队伍结束休整再次出发了,他们会合了同一军团下的其余友军,韩信所在那一校的将士知道不是自己行动,有人失望有人将提起的心重新放回原位。
“这是要做什么?”
“想那么多,按照命令行事就好了。”
也对,军人从来都没有所谓的自由,任何的行动都是来自于指令,他们做好充分的准备,未满编仅有四万三千余人的第五骑兵军团向着西北方向进行行军。
卫翰在出发前并没有谈及要前往哪里,很多将校私下猜测他们是要前往沃野方向,估计是沃野那边战局出现变动,所以急需来自于他们的支援?更多的人却是什么都不想,做好自己的事情也就是了。
草原深处的胡人在集结大军不是什么秘密,前线的汉军在进行各种交流会议的时候,情报官已经一再进行过汇报,第一骑兵军团进行迂回穿插依然是处于保密阶段,除开少数的一些高级将领没人清楚第一骑兵军团的动向。
第五骑兵军团的将士们猜测自己要前往沃野方向并没有出现错误,不过他们并不是要进入沃野,甚至根本不会接近沃野一百里之内。在他们靠近沃野一百二十里左右的时候,部队再次改变方向朝着西边移动,一直是停留在一处溪流旁边进行水源补充,卫翰才招集校尉以上的军官进行作战通报。
“我们是要前往这里。”卫翰手指停留在军事舆图的一处,那里在现代是都思兔河西北面的五十里处,现在并没有都思兔河而是一个地势平坦的平原:“在这里阻击头曼的主力部队。”
在这一刻被招集的将校才知晓一件事情,原来头曼的本部已经移动向北,胡人大军试图靠近沃野的南面,似乎是在等待草原援军的到来,然后配合援军对沃野的汉军进行两面夹击?
“先前情报上显示,胡人有将近二十万向东南移动,那支部队是头曼故布的疑兵?”申屠嘉说的是大多数人已知的敌军先前的动向。
卫翰看一眼申屠嘉,随后环视一下在场的众多将校,说道:“向征西将军行辕靠近的敌军真的有二十余万,并不是虚张声势。”
很多人都是愣住了,他们所知头曼手头的兵力也就是二十五万左右,既然有二十余万敌军逼近征西将军蒙恬所在的地方,那么他们要前往阻击的头曼本部还有将近二十万是个什么情况?
“头曼指派前往与征西将军交战的部队,少数是原属于头曼的本部,大部分是冒顿在西域那边寻求到的盟友。”卫翰说到这里示意由陆贾来进行军情总汇。
陆贾现在的身份是第五骑兵军团的长史,他得到示意之后也开始履行一名长史的责任。在他的述说中,原本在西域活动的冒顿为头曼送去了将近十六万的援军,那些援军基本都是冒顿争取到的盟友或是掳掠来的奴隶。
“乌孙人那边给我们的情报显示,冒顿至少与二十来个部落达成同盟,那些部落集结八万左右的部队,剩下的是冒顿在东征西讨中俘虏的人口。”陆贾说到这里停了下来,脸上露出了令不知情者感到诧异的深幽冷笑:“我们不是那么清楚冒顿在思考什么,二十余万原本属于西域的人口被送往与我们交战的战场,日后我们占领西域却是简单了许多。”
专注倾听的将校们恍然了,难怪陆贾会笑得那么寒碜,西域人口本来就不是太多,陷入战乱之后必定会损失掉更多的人口,冒顿再将给头曼送去二十来万,西域那边的人口肯定是要变得更加稀少了。
帝国日后会向西域进军是早就定下来的战略目标,冒顿应该也是猜测到帝国的这一战略目标,这一次的动作肯定不是单纯为了阻击汉军,而是要彻彻底底要让西域人与帝国这边交恶。有了仇恨之后,西域人必定会更加坚决地抵抗汉军的西进,汉军日后想在西域拉拢一些西域人成为助力也会变得更加困难?在冒顿看来一个又乱又没有劳动力的西域,汉军得了也无法在短时间内获得实力上的提升。
高层是怎么思考,又或者带着什么样的心思去判定,身为中层军方将校的一帮人没有想太多,他们迫切需要知道的是自己将要面对多少敌军,敌军的成分和构造又是怎么样。
“我们将要面对的是头曼的心腹部队,二十来万胡人大多是与我们的先遣部队(指最早北上的几支汉军)有过大量的交锋,适应了我们的战法,也已经装备上简陋的马镫,”陆贾顿了顿,见有太多的将校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严肃提醒:“他们装备了更多的金属兵器,加强了甲胄上的防御力,甚至有类似我们突骑兵的兵种存在。”
所谓加强甲胄防御力也就是那么回事,胡人本来就是身披兽皮作为平时的穿着,没有冶炼技术下注定金属甲不会普及,那就是集中了少量的金属甲编练出一支数量不多的冲锋兵种,然后又大量穿上更多层又臭又硬的羊皮袄。
羊皮袄其实具有一定的防御力,有一定阻碍箭镞穿透力的防护作用,要是穿得多一些倒是能够起到对箭矢更强的防御力,但是对于近战骑枪的防护力则根本不强,对短兵中斩马刀或是横刀防御力也有限,毕竟很多兵器的受力点是不同的。
在过往的交战中,汉军对战胡人的套路并不是太多,远距离的大量箭羽覆盖就是必然的一个过程,头曼的部队不止一次是被消灭在冲锋的道路上,双方骑兵近战肉搏的次数并不是太多,近战肉搏的规模也有限。
胡人的各项工艺落后,甚至是完全没有。胡人使用的角弓在射程上也完全吃亏,因为冶炼技术的缺失也缺少穿透力更强的金属箭镞,对射中是处在完全劣势的地位,以至于在后面的交战中胡人根本就没想过要对射,开始变得想要用最短的时间来贴近肉搏。
“胡人大量宰杀牛羊,只有这样他们才能获得更多的皮草。可是……他们难道没有考虑到后期的军粮吗?”申屠嘉表情有点奇怪。
陆贾没有回答,他甚至没有看向申屠嘉,很显然的事情,头曼大量宰杀牛羊是一种置死地而后生的策略,也是保证从西域那边来的二十余万援军有足够的食物。他继续说自己该说的话,说完对着卫翰一个点头,然后退到旁边去。
其实申屠嘉已经抓住了一个关键点,那就是头曼大量宰杀牛羊,肯定是有许多人发现这点,只是并没有被明确点出来。
“征西将军的判断是,怀疑头曼并不单纯是为了形成与援军夹击沃野,而是想要用一系列的动作进行迷惑。”卫翰伸手点了点军事舆图的某处:“这里距离沙海不足三十里,稍微改变方向就会进入沙漠,我们的斥候刺探下发现只要行军不足五里就能暂时脱离沙漠地段,随后是有一个大型的绿洲,绿洲的西边是一道大约二十里沙漠地段,穿越这里地段就是一片草原。”
卫翰没有提到更多的关键词,例如进入沙漠之前哪里可以寻找到水源的补充,沙漠中的那个大型绿洲能为多少人提供水源。
第五骑兵军团是要阻击头曼的本部,那么他们是该在头曼前往沃野的途中进行阻击,还是要前去那处不难穿越的沙漠进行阻击?
若是第五骑兵军团要在头曼前往沃野的地方阻击,他们补充水源之后只需要再行军大约十五里,寻找到一处地势略高的地方安营扎寨,派出大量的斥候进行刺探和警戒就算是完成前期布置。
如果第五骑兵军团是要在沙漠那边进行阻击,他们似乎不应该进行停留,而是需要用最快的速度进行行军?
卫翰不是不想解释或是阐述,问题是不管是蒙恬或者是他自己,他们都无法判断头曼到底会怎么做。
蒙恬在无数次的推衍中头曼会前往沃野和穿越沙漠都是五五开,一旦出现这样推衍结果,任何的选择上面都需要足够的运气。
一边是有二十余万敌军迫近,一场注定会爆发的战事让蒙恬无法抽调出更多的兵力,一边是头曼带着本部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动作,其实蒙恬没有更多的选择。
因为是要靠运气,没有足够的兵力进行调动前提下,蒙恬与卫翰商量之后决定拿出最折中的办法,只能是将第五骑兵军团调往一个正确的位置,再实地依靠斥候的侦察来进行下一步动作。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需要赶往这里。”卫翰用手指敲点着军事舆图,所点的位置距离他们不到十里:“也是为什么我们需要补充水源。”
一众将校都在点头,在不知道会不会爆发交战之前,也不知道交战之后会纠缠多久,水源确确实实是需要补充到最多的预先准备。
“若是没有出现意外,征西将军已经率军推进,并且第十三骑兵军团、第二十一混编军团、第二十二混编军团已经与敌军展开交战,”卫翰注视一下情报官,得到确切的回复,他才继续说:“那边开战,头曼会躲在暗处进行观察,我们也会有至少三天的富余时间,现在是最后一天。”
两军调度上的时间差,和头曼一种必然的患得患失心理。
时间差是蒙恬在探知敌军的动向之后立刻做出的反应,也就是将第五骑兵军团调遣出的时间和头曼躲在暗处没有马上移动的时间节点。
患得患失就是头曼在蒙恬没有表现出绝对的优势前提下,头曼会抱着侥幸的心理,期盼蒙恬会在交战中露出劣势,产生一种可以击败蒙恬就掉头合击的心态,那么头曼就不会是一开始就向着沃野或是沙漠那边快速移动。
一名好的主帅除了拥有合格的军事素养之外,他还要懂得揣摩人心,猜度人心来进行一系列军事动作上的判断和调度。
显然,蒙恬绝对是一名合格甚至是优秀的统帅,他关于头曼的猜测也一点没有出现错误,就在他率领第十三、二十一、二十二这些军团与临时拼凑起来的二十来万敌军交战时,头曼确确实实是没有走远。
头曼带着部队距离战场五十里左右关注着战局发展,得到的信息却是在蒙恬的指挥下,呼延靡率领的那帮乌合之众损失惨重外加步步退却,仅是开战的第一天呼延靡就被汉军消灭至少三万人,第二天那些从西域过来的援军逃散六七万人,第二天的夜幕降临之前原本有二十万以上的胡人大军仅是剩下不足十万,而这十万人随时都有崩溃四散的迹象。
“蒙恬有那么强?!”头曼在吸冷气:“不到三天,仅仅是不到三天,就是二十万头猪也不会崩溃那么快啊!”
是猪倒还好,人是有思想的灵长动作,恰恰正是因为有思想才不会像猪那么不懂审时度势。人会在认为没有希望的时候会头也不回地逃跑,猪可不懂的什么叫没有希望,猪在恐惧的时候还会四处乱突乱撞形成某种形式的反抗。
“本来在组织力上不如敌军,呼延靡也压不住各支援军的首领。”贺遂隗聂可不是在落井下石,他陈述事实:“士气、器械、战法都不如人,失败没什么好说的。”
头曼刹那间有那么点羞怒了,他恶狠狠地瞪一眼贺遂隗聂,不过却是没有发作。
被恶狠狠瞪了一眼的贺遂隗聂尴尬地补充:“都怪冒顿,他自己胆小怕死不来,却是丢了那么些不可靠的乌合之众过来。”
头曼是不喜欢冒顿,也在警觉冒顿发出权力上的挑战,可是他更不喜欢贺遂隗聂的那种语气,就好像是冒顿亲自过来会有不同的战局那样,那不是在用另一层意思表述他不如冒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