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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九十四章: 小伙伴们
    支付合理报酬的劳动不叫压榨,长安的建立就是进行在这个基础之上。



    帝国废除徭役已经超过十四年,这是一项决心非常大风险也是无比大的事情,要不是从建国之初就确定下这个决策,等待建国之后再进行,有超过八成的几率是根本就无法废除。



    长安的建设是在大秦阿房宫打造的地基上面,在那之前有超过四十万的民伕曾经在这里进行徭役。阿房宫建设在一半的时候,中原发生了大乱,不得不停下来将国力转到扑灭叛乱中去。



    若是观看阿房宫的建造图,那将是一个方圆超过八十里的庞大宫殿林苑群,里面包括大量的宫殿和林苑,要是没有吕哲建立起帝国,也会有后面的汉帝国在那一片土地上建立一个叫上林苑的皇家庄园。



    最先从南陵出发的是一些官员家属的队伍,那是一个庞大的车队,连绵起来超过了二十里。他们是冒着小雨出发,行走的是三川郡的路线,会从函谷关进入到关中,搬到长安之后极可能需要在那里居住三年以上了。



    对了,现在函谷关只是作为一个地方的名称,关隘早就在秦国被帝国的兼并之后逐年拆除,早就没有了什么雄关,倒是两边的峻岭依然存在。



    帝国的城市,除了南陵之外,以前有城墙的是在进行拆除,没有城墙的城市也不会再建立城墙,连带本来的关隘也是进行拆除。



    拆除城墙的法令其实最先开始不是由吕哲来下达,是由始皇帝嬴政下达命令,可是全国将要执行的时候,始皇帝先是病倒,随后各地出现了叛乱,也就让拆除城墙的命令变成了空文。都还是各地混乱了,不建和加固城墙就算了,谁脑子有病自己毁坏防御工事啊!



    目前帝国除了南陵是有城墙防御工事,哪怕是其它四座都城也没有了城墙,只有皇室居住的宫城才会保留城墙的建设。



    最近有一个传闻,那就是皇帝和文武百官之所以要移动前往长安,是因为南陵的城墙也要拆除了。



    南陵的城墙拆除其实不是那么多人在意,近些年南陵的发展速度非常快,哪怕是建城之初早就画下庞大的地皮,但随着一再发展地皮也开始显得不够,拆掉城墙扩展城区并不是一件坏事。



    对于南陵人来说皇帝要将治理帝国的办公场地搬到长安才是最大的坏事,南陵之所以能够发展那么迅速,不就是因为南陵是作为帝国的心脏吗?要是没有政治中心的这一项优势,谁都清楚南陵没有可能会成为一座人口两百万以上的巨城。



    不是没有人想过说请愿,让皇帝别将办公场地搬到长安,官员和平民都有进行过请愿,但皇帝显然已经是打定了心思,平和的请愿也就罢了,太激烈的请愿着实没人敢干。



    自从皇帝要搬迁治所的消息传出,南陵人就一直显得忧心忡忡,他们的心态比较焦虑,大概是一种马上就不再是生活在“天子脚下”皇民的一种失落感。曾经在南陵随便砸一块砖就可能是砸到一个官的局面估计没了,换成了长安人就要生活在“天子脚下”,换成长安随随便便丢块砖头就砸中一个官了。



    最后还是官方传出正式的公告,说是南陵并不是取消都城的地位,皇帝必然还是会再回到南陵,总算是小小地安慰了一下玻璃心的一些南陵人。另外,给出的公告也明确表示一点,南陵的城墙确实是要进行拆除,不但是城墙,一些区域也将进行必要的改建。



    城墙是不应该存在了,吕哲其实连将长城拆了的心都有了,后面考虑到拆除长城的成本太大,另外长城好歹也是另一世的精神象征,才按捺下去熄灭拆长城的想法。



    其实是吕哲想多了,除非是日后帝国衰败,出现了放弃草原的白痴统治者,不然长城绝对没有什么防御工事的存在价值,那么作为精神象征的底蕴也就不存在,倒是极为可能会成为单纯的游玩特色景区什么的。哦,极可能连成为景区的机会都少,除非是皇帝乐意每年花钱进行修缮,不然百儿八十年之后就该自己破败了。



    “那个什么从空间站能够看长城的谣言是谁说的了来着?”吕议是乘坐在马车,心里无比好奇那句话到底是从哪传出来的。



    空间站是在太空的引力轨道上对吧?然后距离地球是多远来着?是三百五十公里的轨道高度!



    长城号称万里,实际上没有那么远,砖石保存完善的长城段更是没有那么长,实际上大多处的长城段因为保养不善早就毁了。



    从空间站都看不清楚长江或黄河,吕议没有记错的话,老毛子在二零一五年可是在很重要的记者公开会回答来自天~朝记者的提问,问的是从空间站看长城壮不壮观,但被提问的老子很诧异地说“从空间站根本看不到长城”,甭提那个被体制媒体宣传忽悠瘸了的记者是多么的尴尬了。随后,作为****第一名完成太空飞行的杨大哥也证实,从太空轨道确实看不到长城,结果全天~朝的教育领导们都尴尬了,改教科书的赶紧改,该干么的赶紧干么。幸好是没有吃了脑残片的领导蹦出来吼一嗓子“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信了”之类的话。



    “萧禄。”



    “哎?”



    “你信不信人能够飞上天空,甚至更远更高的地方?”



    “我要说不能,殿下会不会打我?”



    “……”



    吕议就纳闷了啊,萧何是一个多么聪明的人,生的儿子咋就没有半点聪明劲呢?



    不是走皇帝专道嘛,准备的车就显得大了一些,特别是众皇子和皇女的车驾,每一个都是十二匹马拉的大车驾。



    吕议会邀请几个勋贵的玩伴上车,其它皇子和皇女基本也是这样。



    事实上因为不是执行“皇傅教育”,是让子嗣去宫城外的学校读书,吕哲的子嗣可都不是深锁宫门,自然而然也就有各自的玩伴。



    当然,说是出宫城读书,其实也不是随随便便读,基本上就是在那种精英学校,里面大多是勋贵的子嗣,也有来自平民家庭的孩子,但是有一点倒是必须说明,那既是贵族子嗣再烂也能进去读,但平民想要入却是需要成绩良好。



    不公平?这么想的少年,是还没出社会吧?世界上哪来的公平,那不过是儿童世界的童话。



    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公平的地方,谁让那些贵族子嗣的老子在拼在杀的时候,另外一些人的老子没那么干,不能因为别人的努力得到回馈就觉得不公平啊!付出多少就该得到多少回报,不能堵死上进之路,保证法律制定时能够起到共有的绝对公开、公正的执行和落实,不因为有法而将人脉人情,其实这个才是公平。



    再则,功勋没有特权的国家绝对不正常,将特权摆在明处反而才是最能激励人的方式。但是!严正声明,特权不代表可以肆意犯罪或侮辱人,是一种一些人付出努力之后该有的荣誉。



    一批因为老子在正确的时间选择正确的拼搏,然后他成为某二代的少年,他们全在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吕议。



    共陵突然说:“其实我相信人可以飞上天空。”



    吕议很高兴地点头,问:“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共陵理所当然地说:“既然出现了烧煤能够产生动力,使得船只可以在水里游的机器,凭什么不能出现依靠某种动力可以在天上飞的机械?”



    “……”这一下换吕议有些发愣了,他站起来走过去亲昵地拍着共陵的肩膀,仿佛一个老头子那般,点着头说:“小鬼,有前途呐!”



    帝国的勋贵阶层和皇室关系没有多么复杂,除了君臣关系之外就是利益共同体,简单点的说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蚂蚱关系。



    不是发展工业了嘛?经济体系上采取的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混股方式,等于是更近一步地加深了多方面的牵绊,到了这种份上的时候,除非是皇室逼迫到一定份上,又或者是勋贵野心膨胀到丧心病狂的地步,不然基本是难以进行分割了。



    其实吕议对自己那个老爹采取这样的方式颇多有不理解的地方,拉拢一批人作为统治阶层是每个领导者都会干的事情,可是像他那个老爹那样大方的皇帝,不说有没有“来者”,至少是看不见“古人”。



    很多时候吕议都会思考一下,开国之初的君臣是从艰难时刻一块打拼过来,能够保持长久的互相信任已经是极为难得的事情,可以共富贵到自然老死也仅是出现在有宋一朝,其余的朝代可都是“狡兔死走狗烹”。



    真的,也就是有宋一朝做到了共富贵,其余任何朝代,从公元前到二十世纪,历朝历代都是最后闹掰了。



    吕议有足够的理由怀疑自己那个老爹到底是不是地球人……呃,应该说不是地球某个朝代穿越过来,不是那些魔法的异世界,应该就是属于契约精神盛行的中古世纪欧洲贵族?因为他觉得吧,正常的****人士,不该是打江山的时候称兄道弟,等到坐江山的时候就该是痛下杀手的时候了吗?



    “殿下,咱们能不人来疯吗?”共陵一脸的无奈,他对吕议可真的就没有什么敬畏感,主要原因是太熟了。他甚至都敢拍开吕议的手,然后说:“再有一两年,大家伙可是要被丢到地方部队了,到时候还指望着能跟殿下一块被分配到到一些的地方,不用受苦。”



    瞧,这就是二代的毛病,他们享受生活习惯了,并且是平常人难以想象的富足和安逸生活,无论是身体上还是思想上都吃不得苦,还会认为自己的家族都是那样了,躺在老子建立的功劳簿上混日子也就是了,再辛辛苦苦又是为了哪般。



    吕议也不知道是该高兴呢,还是觉得忧愁。他怀疑自己那个老爹给予众多功臣经济上的丰厚回报,不止是出于厚赏的角度,他很阴暗地觉得肯定是要让那些功臣的子嗣变成废物。



    当然,吕议也就是想想,并且知道很可能是自己的胡思乱想,一切只因为自己那个老爹严格制定了一套规则,看上去很像是闲着没事干专门给皇室子弟和勋贵后代找不痛快。



    皇帝制定的那套规则是,皇室男性子弟到了多少岁,应该到什么样的机构或地方去进行历练。原本也就只是皇室子弟的事情,后面众多大臣腼着脸进行请求,然后让一种勋贵子弟也算是倒了霉,被一块加入到看去明显就是折腾人的培养计划。



    说起来,吕议今天也十六岁了,再有两年还真的是会被丢到不知道哪支军队,并且是从基层开始干起。他偶尔想起的时候,总是会觉得胯下有些凉,说白了虽然不是说娇生惯养的孩子,可平时真没少有人伺候,被丢到部队,不但什么事都要自己干,甚至要跟着参加训练,极可能也会参战?他就真的想问问自己的老爹,就不怕儿子全部完蛋,让老吕家没了香火啊!?



    “不是闹着玩的。”刘肥其实一点都不肥,谈不上有什么风流倜傥,但实际上不赖。他木木地说:“徐家的哥儿,他比我们大三岁,是帝国历十二年去到部队,去年写信回家的时候,说是深入了辽东。”



    徐家哥儿说的是徐志的二儿子徐荣。徐荣因为年纪与吕议他们相近,处的时间多了一些,互相之间的联络也比较频繁。



    “是啊,徐哥儿写信回来,说是他尿尿,鸟出去的时候立刻结冰……”季诺一脸的心有余悸,惊怕地说:“尿出去立刻结成了冰,那该是多冷啊!”



    “……”吕议很确切的知道徐荣是去了哪,算起来那里应该是后世的沈阳附近,可是他就纳闷一点:“没有那么夸张吧?现在不是冰河时期啊!”



    冰河时期是什么玩意,一众小伙伴没人听懂,他们开始起哄,因为不是那么了解万里之外有什么,反正瞎想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