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罗老头,是谁给他的胆子,居然敢这么对我说话!”
“乒乒乓乓”,起轩的书房传出文房四宝落地的声音。听话就知道,他去罗家的兴师问罪并没有讨到什么好。
“少主,单是罗老头他应该没有这样的胆子,只怕他身后另有高人!”老管家启言分析说。
“到底是谁?敢与我陆家为敌?!”
起轩怒恨交加,脸上的神色阴晦无比。他从小到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时被人像现在这样戏耍过?现在,整个江南都知道他即将进门的小妾跑了,这让他的脸往哪搁?这罗老头不但不上门来致歉,居然还大言不惭地说女儿跟人跑了他也没办法!这叫什么话?!
“我们与罗家还有哪些生意往来?”
起轩的心情稍稍平静下来,生气解决不了问题,他要给罗老头实质性地教训。
老管家肥硕的手掌翻开账本,半盏茶的功夫刚过他就说出了答案:“一共还有十笔,全部金额加起来有七万三千六百八十二两白银!”
“我们已经付了多少钱?”
“所有定金和已成交易加起来,我们总共才付一万二千六百两整!”
“好!”
起轩抚掌笑,他兴奋地吩咐:“你去告诉罗老头,我们所有的生意全部作废,按照规矩,我们已付的定金八成归他所有,其它的二成请他即刻退还!”
不小的生意,他要看罗老头能把生产出来的东西怎么处理!
“这?”老管家犹豫,这样做不好吧?这可是影响到声誉的大事情,这样做妥吗?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老管家想了想,终是摇头。算了,陆家家大业大,总不能弄由人欺到头上而不吭声,给罗老头一些教训也好!
“我们最近的生意如何?”
起轩问。
“出奇地好!”
管家答。可是,他总感觉这好的生意里边暗藏着玄机。他也曾仔细核察过,每一笔生意都是中规中矩通过正常渠道签订,似乎又没有什么异常。
“少主,您要不要亲自看看这些生意?或者与这些生意的老板再见见?凭老奴多年的经验来看,这里边只怕还有什么其它暗藏的东西!”
“暗藏的东西?那你可有核察?”起轩问。
“核察是有!不过……”
“有核察就行,您办事我是信得过的!”起轩打断他的话。
如果对方是有针对而来,只怕核察也是徒劳,老管家悲观地想。只希望一切都是他神经过敏。
事情很出乎人的意料,陆家各大商号在短短一个半月内共接了大大小小的生意上百笔,其中有数笔是金额巨大的上等货。
起轩暂时从伍儿出走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他变得异常忙碌。
“相公,最近生意很好吗?”
璐莹轻轻将起轩的外衫解下,然后将它们在屏风上搭好,回头慢条斯理问。今天是十五日,和往常一样,起轩会在她的房里留宿。
“嗯!是还不错!对了,你的身体好点了吗?”起轩抚摸着她的小脸问。他的指尖滑过她的唇,慢慢停留在她的后颈。
“好多了!”
说来也奇怪,自从吃了那位公子给她的药之后,虽然她偶尔会头晕,但本来日渐严重的吐血之症居然轻减了许多。想到他,璐莹忍不住确认。
“相公认识一位长着蓝眼睛的公子吗?”
虽然他在她面前总是刻意眯着眼,但她还是注意到了,他的眼眸是蓝色。
“你怎么知道他?”
起轩紧抓璐莹的手,那个人,他印象太深了!他身上的气势,他看他的眼神,一切都让他很不安。
“没……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而已!前几天他迷路到了后园与我撞见,我原以为他是相公的朋友,原来不是啊!”
起轩激动的情绪稍稍平静下来。
“算不上朋友!他是一个危险的人,以后见了他可千万要躲开!”
他下意识地说,至于为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好了!我们睡吧!”
因为提到了司徒弈,起轩突然没了兴致,他穿中衣倒下。璐莹的眼底闪过一丝伤心,她缓缓解下衣带,轻轻钻入被中。两人各怀心事,一宿无话。
☆★
“公子!至今为止陆家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不妥,还要继续吗?”
晕黄的灯下司徒弈坐着,老何站立一旁,两人的剪影映在窗棂上,拉得老长。
“不用了!再继续的话,以那陆家老管家的心思,他肯定会起疑,这样就好!其它我们再从别处下手!”
“陆家不是有船运吗?”
起轩突然问。如果让他们接下一笔无法赔偿的生意,那应该是致命的吧?
“公子的意思是请陆家从水上为我们运货?”
蓝色的幽光兴奋地跳跃,这是一个好主意!
“你想办法,弄一船东西,我要它的价值足以毁灭那时的整个陆家!”
“可是,陆家的人会上当吗?”
司徒弈冷笑:“如果那笔生意能救频临破产的陆家,你说他们会不会接?”
“公子的意思?”
司徒弈点头。
“从下个月开始,你让大家陆续去退订生意,并且暗中封锁陆家的成品。这样的话,不出半月,他们积货不出,定会陷入困境!这时,我们再派人去催原料货款,一切变得理所当然,合情合理。在压力下,我要他们不得不铤而走险!我不单要他们陆家破产,我还要他陆起轩亲自来求我!”
这次,陆起轩输定了!他会夺走他至今没发现的珍宝。司徒弈的脸上带着坚决和肯定。
老何暗自摸摸汗。他记得,上次公子露出这样的表情时,称霸北方的威堡主在他手中一败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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