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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9 算计在各心
    出手相救两人的白色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原本应该随在司徒弈身边的秦小娟。与伍儿不同,虽然她也身中魔毒,但她的相貌非但没有变得丑陋,反而更添了几分妖艳妩媚。轻风微拂,空气中荡着淡淡幽香。秦小娟肃穆望着两人,眼底平淡无波,看不出喜乐与哀愁。



    夏俊不说话,虽然他与夏芙曾告诉秦小娟他们在她身上下了毒,但他此时此刻不敢有任何的冒险。



    三人一站两吊僵持着,直到“嗞”的声音再次响起。



    白绸裂开之后,中间显露出根根如银的丝线,丝线被夕阳余光一照,顿时耀射出白亮如星的光芒。



    “谢—谢!”璐莹细声说。



    “不必谢我,我救你也不过是受人所托!今日我能顺手救你,他日主人有命我也会再回来取人性命。”脸色木然,眼神深处藏着深深的厌恶。飞身绕树两圈,秦小娟将白绸固定在粗直的树杆上,然后回头对两人道:“你们能否得救,我并不关心,我今日抛出此绸,权当我相谢夏公子往日的恩情,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我与夏公子兄妹再无任何相干。至于你们在我身上动的手脚,我相信夏公子是明白人……”



    夏俊深意一笑,大赞道:“秦姑娘真是大度!既然你以德报怨,我夏俊也不是什么不识好歹之人,这样吧,几日之后我约姑娘相见,到时自当将解药奉上!”



    “如此最好不过!”音落人起,转眼间秦小娟便消失在两人的视线之中。



    这时,不远处传来陆起轩竭力寻呼的声音。



    “魔主,我们在这里!”夏俊大叫。



    上面渐渐传来枝叶被飞速划过的“莎莎”声。“莹儿!”陆起轩见到悬吊的两人,整颗心瞬时提到嗓子眼。伸手改掌成爪握状,催动体内魔力用力一吸,如拳粗的蔓藤朝他飞来,他右手接住一握,然后用力朝两人的腰间甩去……



    终于脚踏实地,璐莹额际汗珠渗透,整个人伏地大喘。



    “莹儿!”陆起轩一把将她揽进怀,顾不得追究璐莹私逃之事,整个人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里。



    “你这次立了大功了!”陆起轩将莹儿抱起,口中对着夏俊称赞。



    夏俊心中微踌躇半刻,终于还是埋首低应道:“为魔主效力,这点小事,理所应当!”



    “嗯。”陆起轩点点头,含情脉脉看着怀中衣裳破污不堪的璐莹昵喃轻语道:“受苦了吧?真是的,如果你想看这山上的风景,与我吱一声,我就是再忙也会陪你的!”



    璐莹沉默不语,心里堵得慌,陆起轩明明知道她是有意出逃,却还如此为她开脱……陆起轩现在对她的这份情,不但沉重,而且让她不知所措。



    “是谁救了你们?”细细抚摩手里的白绸,成魔之后嗅觉异常灵敏的陆起轩在它上面闻到了熟悉的气味,还有,空气中浮着似曾相识的幽香。难道她也和秦小娟一样来到了这边……不!不对!她是陌寒公子的人,绝对不可能独自前来,难道……陆起轩脸色凝重地朝陌寒原本的藏身处瞥一眼,看来,这边世界的事情远远不仅仅是魔主与宗主之间的对立那么简单……



    夏俊欲说出伍儿之事,却不想璐莹已经抢先一步作答:“首先来了一个黑衣女子要杀我们,后来又来了一位白衣女子救了我们,事情就是这样。两人都是纱巾蒙面,我们根本看不到她们的真面目。”



    “是吗?”司徒弈的目光斜睇在夏俊脸上,夏俊被他盯得头皮发麻,几欲将真相脱口而出。



    “我累了,我们回去吧!”璐莹柔柔说,声音透着浓浓的疲倦之意。



    夏俊低首:“回魔主,夫人说的名名属实!”



    陆起轩心如明镜,莹儿心地善良,想必是不想他对那二人动手。不过现在她回到他身边,其它事情他也懒得急在这一时计较。唯今之计最要紧的事情是治好莹儿体内的魔毒,让她的身体早日稳定健康起来。



    三人刚回黑魔山住处,护守黑魔山的各大长老得了消息即刻便来求见陆起轩。陆起轩知他们是为七大家族之事而来,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他这次并没有推托。司徒弈既然肯回有害父之仇的七大家族成为宗主,那他为什么不能为了守护莹儿担任魔主之职?势单力薄的他即使是魔主也一定不能与七大家族正相抗衡,但如果是领导一方的魔主……他已经输了一次,这一次绝对不能再输!



    “犯敌情形如何?”高高坐于宝座之上,黑羽衣随意懒散地敞开,陆起轩侧头睨视众人,故意漫不经心地问。



    各长老均是一愣,其中一位负责安全的长老出列道:“回禀魔主,七大家族之人在山下三百里处扎营,大约二百多人的炊烟,宗主行踪飘乎,暂时还动迹不明。”



    “动迹不明?”陆起轩薄怒轻喝,金色的双眸如鹰视猎物般盯着下堂的一干人等。“各位长老在黑魔山生活少说也有八九十年了吧?何以人家欺到自家门口都束手无策?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怪不得七大家族敢如此嚣张!你们除了在族内逞强,欺弱畏强外还能做些什么?!”



    陆起轩声色俱厉,一语道破魔族数百年来的陋习之处。各大长老汗颜低头,均不敢再轻易言语,以防触了陆起轩的霉头。



    “司空长老可有话要说?”在场之人无不正襟危立,唯有司空长老神情自若。于是陆起轩点名问。



    听陆起轩唤名,司空长老这才出列道:“魔主所言很有道理,只是我们魔族与别族人不同,魔主刚来,可能还不知道,我们魔族之所以被人称之为‘魔’,并非只是平日行为乖张而来。”



    “那是为何?”



    众人面现为难之色,司空长老飞瞥众人一眼,答:“魔族之人之所以会有欺强凌弱的陋习,由来有因,那是因为在魔主前世之时,为了迅速增长功力,魔主选择了捷径之法。”



    陆起轩两眼微抬:“什么捷径之法?“



    司空长老叹口气:“它——是吸食人血!它不单是魔族与七大家族敌视的源头,亦是魔主能在短短时间内与七大家族和宗主相抗的原因。”



    陆起轩心中涌起不快,耳中听到“吸食人血”四字,情绪不可抑制地开始变幻。脑中想像着鲜红涌动的黏稠液体,感觉似乎很厌恶,又好像很渴望。



    司空长老心中暗笑继续道:“因为魔主起头,又有七大家族的赶尽杀绝政策,为了自保,我们一干魔下之臣也不得不效仿魔主以吸食血液来充饥或是练就魔功。开始时我们还能找到七大家族中的落单之人下手,可是后来……”



    “所以大家才不得不用魔族中的弱者作为牺牲的对象?”陆起轩咬牙,虽然他现在是魔主,但对这种枉顾人命的作法仍然很反感。



    司空长老喟然:“我们也是迫不得已!”



    陆起轩冷笑:“你们说我是魔主转世,这么说来,这些事情查来查去终究是要算在我的头上?”



    众人连忙伏地跪下:“属下不敢!”



    “哼!不敢?”陆起轩拍椅而起,“你们心中有些什么主意,我多少也能猜到几分,什么人在我身边做了些什么事,我嘴上不说,今日也不追查,但这不代表我心中没数!”金色光芒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现在对付七大家族之事是首要,往日事情往日过,我也不会再行追究,但如果有人胆敢再对我或是我身边之人行为算计,到时可别怪我不念大家今日之情!虽然我不如前世那般嗜血,但大家应该明白,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前世我会做的事,说不定今生我仍然会做!大家可千万别逼我!”



    “常长老!”



    一个瘦高的老头从人群出列,掷地有声应道:“属下在!”



    陆起轩先是微微一笑,既而目光一寒下令道:“命你三日之内查清来敌人数及部署,不得有误!”



    “是!谨遵魔主之命!”陆长老领命之后复列。



    “司空长老!”



    “是!属下在!”



    “你负责查明宗主的动向,此事查明之后,回报我一人即可,不必再透露其它人。”



    司空长老抬眼,与陆起轩满眼威严的金眸一碰,立刻沉声应道:“属下领命。”



    之所以会要求司空长老只对他回报司徒弈的动向,这是陆起轩的私心,他不想让璐莹从别人嘴里听到任何有关于司徒弈的情况。他要将那个人从璐莹心底连根拔除。



    蹙眉抚额,陆起轩突然感觉有些头痛。



    “魔主身体可是不适?”一旁的夏芙连忙上前小声问。



    陆起轩摆手将她挥退,用冷漠而又威慑人心的眼神对着众人:“从今天起,请各位长老各司其职,做好自己的份内之事。既然大家认了我这个魔主,那我就应该对大家负责。饮血一事不可再为。好了,都下去忙吧!”



    大部分人鱼贯而出,司空长老步履蹒跚行至门口,他突地抬头,一语惊人道:“对于大家饮血一事,魔主不必担心。因为大家都是与魔主前世订过契约的人,自从魔主失踪之后,没有魔主饮血催功,我们就是饮再多也无益!”司空长老将话说话,继续一步一摇而去。



    陆起轩回头:“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夏芙忙答:“司空长老的意思是说,凡是与魔主定下契约的人,魔力增长的方式与魔主一样。现在魔主您已历经转世,您体内因饮血而成就的魔功可能已经消失,也可能已经被永久封印。所以魔主您不饮血练功,其它人自然也不会吸食又腥又臭的同时对自己又毫无用处的人血了。”



    “原来如此。此事你知道便可,不可告知莹儿知道吗?”



    “是!属下必会守口如瓶的!”



    “嗯。”陆起轩点头,“你不必再跟着了,去看看你哥吧。”说着,起身朝寝宫走去。



    夏芙从陆起轩身边走开,最先去见的人并不是夏俊,而是司空长老。



    “属下已经遵照您的吩咐对魔主解释,请长老恩赐本月的解药!”



    司空长老手里捏着两粒褐红色的小丸,他轻手抬起夏芙的下巴,森冷算计的眼神在她脸上流转。“你们原本是弃儿,在魔族,如果不是老夫一手提拔,你们怎么有可能坐到魔主左右使的位置?现在你比老夫更亲近魔主,又与新魔主有契约,你的功力和身价凌驾在老夫之上是早晚的事。你身上的毒一日比一日淡,你心里应该早就想着离开老夫了吧?”



    “属下不敢!属下是长老从淫贼手中救下的,为报长老大恩,属下就是肝脑涂地也再所不辞!”



    “肝脑涂地?不……不不不……老夫怎么舍得?这些年,你出落得越发标致了,瞧瞧这肌肤……”司空长老说着,粗糙的大手毫无预警地滑入夏芙的衣襟,一把紧抓她的柔软。



    “啊——”夏芙痛呼一声,惊惶失措求饶道:“求长老饶过属下,属下若是有什么做错的地方,属下一定改,求长老放过属下吧!”



    “你刚才不是说为了老夫可以肝脑涂地吗?怎么这点小事都做不到?还是你嫌弃老夫老了办不了事?”



    夏芙泪流满面:“属下不敢!”



    “既然不敢,那就乖乖听话。脱了衣服去床上躺着,老夫今夜便要看到你的诚意!”欲望在司空长老原本苍老的眼中跳跃,仿佛一瞬间来了精神,夏芙有一时的惶惑,刚才眨眼功夫间,她似乎看到了一对年轻的眼神。咬牙吞泪,伸手将身上的丝衫一件件褪下,立时,一副精美动人的**便展现在司空长老的面前。



    吞咽几下口水,司空长老声音嘎嘎道:“去床上!”



    夏芙顺从,一掌将灯熄灭,司空长老如饿虎般扑向大床……



    ☆★



    天明大亮,屋外阳光明媚,凌乱的大床上躺着一对男女,男的神情满足,女的疲累不堪。蓦地,男人的两眼凌厉睁开,他迅速滑下床整好衣带踢着床上的女人道:“天已经大亮了,怎么?还舍不得老夫?”



    夏芙咬唇,屈辱地从床上爬下来,随手拾起地上的衣物穿上,两脚直打颤。不知为何,昨日也就欢好了两次,可她却觉得比与其它人欢好十次还累。



    夏芙前脚刚踏出房门,另一个满身漆黑的女人便从另一间房内闪身出来,只听她讽笑道:“我只道是司空师兄驻颜有术,所以才得以几百年如五十上下,原来如此。”



    司空长老一脸紧张,他匆忙跑到四处将门窗紧闭,然后心有余悸般退回来,右手手背拍着左手手心道:“我的姑奶奶,你怎么来了?你知不知道你若是让其它人撞见,那可是要坏我大事的!”



    来人白眼一翻,哼哼冷笑:“你是怕我坏你大事还是坏你好事?”说话的语气俨然是个醋坛子。



    司空长老这时笑起来:“原来师妹是为这个在生气,我哪会看上那种没用的小丫头,她怎么能和师妹你相比呢?想当初,师妹你将雾族的那小子和魔主父亲迷得神魂颠倒,那等功力,且是她等小辈所能及?我之所以与她欢好,不过是想从她身上采补些魔力,她与魔主有契约,唯有此法我的功力才会不停增长啊。”



    “当真?”



    “师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倒是你,不顾后果跑来这里,万一让人撞见……”



    “我还不是想见师兄你?”来人娇嗔一声,整个身子柔若无骨般往司空长老身上靠。



    “好了……师妹!你还是快些隐匿形踪,以后没我传召,你万不可再如今日一般突然出现!”司空长老一脸焦急。



    “可是……人家都来了!”来人不依地蹭着身子,司空长老无法,只得应势抱人上床……



    一阵淫声浪叫之后,房间安静下来。



    “既然你到了这边,那就干脆再帮师兄一个忙,再做一件事如何?”



    “什么忙呀?”女人如猫儿般蜷在司空长老的怀中,嗲声嗲气问。



    “这事很简单……”司空长老附在女人耳边一阵密语,直到女人脸色全变从房间内出来。



    看女人的神色,似乎是件十分棘手为难的事。



    神色恍惚的女人不知道,她的前脚刚踏出房门,便有人跟踪她而行。



    ☆★



    璐莹神色疲倦地靠在床头,陆起轩陪在一旁,因为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所以她闭目假寐。



    “魔主。”夏俊进来。



    “嘘。”陆起轩连忙从座上起来,食指放在唇边制止夏俊继续喧闹。他压低声音:“有什么事情到外面再说。”



    两人行至寝宫外,陆起轩拉拉外袍,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夏俊道:“是大事。刚才常长老来报,我们的探子说今天七大家族收到一颗人头。”



    “是谁的?不会是有人幼稚地想用载赃嫁祸这一招吧?”陆起轩冷然笑。



    夏俊小声:“魔主英明,正是如此!死者是司徒公子的母亲。”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不待陆起轩出言,一直隐在房内偷听的璐莹突然冲出来,大呼出声。



    陆起轩蹙眉微怒:“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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