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惹怒他,这个人就不能再留着。
安宏寒眼中释放出寒冽的冷光,杀意渐渐显露。
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急剧变化,席惜之也正襟危坐,两只前腿紧紧趴着安宏寒的手臂。
安宏寒从袖袍中,拿出一个小瓷瓶,“喂太后吃下。”
小瓷瓶没有任何的花纹雕饰,连标签也没有贴上。席惜之的双眼盯着那药瓶,猜不准那里面装的是何种药。
“是,陛下。”两名影卫双手接过小瓷瓶,拔开瓶塞。
一缕缕的白烟,从小瓷瓶飘散出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席惜之用爪子捂住鼻子,眨眨眼,不解的看安宏寒。
唧唧……那是什么?席惜之对毒药没有研究,但看那些飘荡着的白烟,就知道这药的毒性,一定很大。
安宏寒莫非想要了太后的命!这个想法一出现在席惜之脑中,她又开始于心不忍。那个人说到底,还是安宏寒的生母。弑父杀母,乃是一等一的大罪。这么深重的罪孽,死了之后去到阴曹地府,将会永生永世不得轮回。
“目不转睛盯着那药做什么?难道你也想吃?”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席惜之挥舞着爪子,企图给安宏寒表达,稍微收拾一下太后就行了,没必须闹得这么大。安宏寒进入凤祥宫的事情,皇宫里好多人都知道,若是他们转眼离开,而太后却死翘翘,这不是摆明了是他们所为。
明白了小貂所表达的意思,安宏寒戳戳它的脑门,“朕还没那么笨,连太后都知道做事情要掩人耳目,朕岂会不知?只要她不是今晚死,就算全天下怀疑是朕所做,也没有人敢站出来指责朕。”
换小貂糊涂了,这话什么意思?
太后剧烈的挣扎,不断用双手抵挡影卫的靠近。但是她一个女人家,哪儿是两个大男人的对手。隔了不久,双手就被反扣在背后,动弹不得。小瓷瓶中的药水,一点不剩的灌进她的嘴中。涂抹着胭脂水粉的脸,花了妆容,太后狼狈不堪。
药水滑过咽喉,犹如一把火,所到之处熊熊燃烧。喉咙如同被严重灼伤了一般,太后双手捂着脖子,强烈的咳嗽,咳得太猛,血丝都咳出来了。
刚想质问安宏寒究竟给她吃了什么,太后惊恐的发现……她说不出话了。
无论她的嘴巴怎么张合,始终发不出一个音节。那是哑药!
有时候害怕别人把秘密泄露出去,他们经常会用到秘制的哑药。这种事情,在皇宫里,时常发生。太后没想到,她竟然也会有吞下哑药的一日。
“那药比你想象中可怕,它不止能令人永远说不出话,还能……”故意停顿了一下,成功看见太后脸上露出惊恐,安宏寒嘴边勾起一丝冷冷的弧度,“它还能使人的肌肤,逐渐溃烂,直至死亡。”
想一想那种感觉,临死前目睹自己全身的肌肤,渐渐溃烂。女人都有爱美的天性,太后也不例外。她如遭电击,双眼呆滞。等她渐渐从那话回过神来,双眼突然睁得滚圆,满含着浓烈的恨意,死死的瞪着安宏寒。
她就算说不了话,席惜之也能感受她有多么痛恨安宏寒。
手指轻轻为小貂顺毛,安宏寒头也不抬,道:“你们对凤云貂又捏又掐,害得她浑身紫青。朕便还你一瓶‘红颜悴’,让你也尝尝全身没有一处好地的滋味。”
他说过……翻倍奉还。
席惜之比起太后,更加惊讶。她听闻过安宏寒许多绝清冷酷的传言,但是当自己亲临其境体验一回,那种感觉绝对不一样。想着安宏寒这些日子,对自己的照顾,她已经快要忘记对方是怎么样一个人。
“最后告诉你一句……朕养的宠物,无需别人替朕调教。”小貂是他圈养的,就算要动手调教,那也是他的事情,由不得别人插手。
太后紧紧拽着衣摆,喉咙阵阵发疼。想要求救,却喊不出声音。这时,她就像一只困兽,无论怎么挣扎,都挣脱不了坚固的牢笼。
设身处地想一想,当时在御花园时,那只小貂也是这么无力抵抗。
果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皮肤渐渐变得有些痒,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在身上乱爬。太后伸手就想去挠……
还没碰及,安宏寒冰冷的声音又响起了。
“将太后打昏,扔床上去。你们两个好好盯着她,别让她有机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安宏寒最后看了太后一眼,头也不回,抱着小貂往外走。
两名影卫伸手劈向太后的后脑勺,做这样的事情,非常的熟稔,显然不是第一次了。
外面候着一大群宫女太监,看见陛下出来,全都跪到地上磕头请安。
“太后已经睡下,你们别去叨扰她。”说完这句话,安宏寒又带着太监宫女回盘龙殿。
小貂一路上唧唧的叫唤,不时拿爪子戳安宏寒的手臂,可是对方仍旧不理它。
这样的报仇程度,会不会太严重了?席惜之低头,看着自己毛茸茸的爪子,陷入深思。若是她没有去摘那朵蓝翎花,那么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事情都是因它而起,然而所有的罪孽,却要由安宏寒独自承受……
这样,不公平……
唧唧……席惜之再次呼唤主人。
还是没有得到回应。
回到盘龙殿,安宏寒撤退所有宫女太监。直到快就寝的时候,他才捧着小貂,开口道:“皇宫就是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多余的同情心,只会害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