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约约,席惜之感觉到有东西,不断抚弄着她的全身。可是眼皮子重得要死,无论怎么样,就是睁不开。无奈之下,她也懒得抵抗,呼呼大睡,和周公下棋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美酒的后劲大,等席惜之再次醒来,已经到了傍晚。
打了两个哈欠,席惜之从安宏寒的大腿上,缓缓站起来。这时候,他们早就转移了阵地,跑到御书房来了。安宏寒正在处理公务,也不知道他在烦忧什么,一双剑眉紧紧的皱在一起。
就算你想学一眉道人,那也不像啊。那群牛鼻子老道,全都是些老东西。你可比一眉道人,帅多了。
发现小貂醒了,安宏寒抚摸了一下它的毛发,然后抬起头道:“林恩,去把户部那几个老家伙,给朕叫来。”
光听这道声音,林恩就知道陛下正在生气。那几个大臣,估计有苦果子吃了。
“是,奴才这就去。”林恩一瘸一拐往外面走。
安宏寒手中拿着一叠奏章,眼中冷意乍现。
刚醒来,就看见安宏寒摆出这么一副臭脸,席惜之砸砸嘴皮子。目光停留在那叠奏章上,莫非风泽国出问题了?只可惜自己看不懂那些文字,否则也能为他想想法子。
天色接近夜晚,工部的大臣们早就回家休息了,突然听见陛下要召见他们,吓得立刻穿上官服,往皇宫飞奔。
他们急匆匆的来到御书房外,由林恩领着进去。
林恩好言说道:“几位大臣悠着点,奴才看陛下的脸色,不太好啊。”
几位大臣吓得步子一顿,擦擦额头边的汗水。他们一路赶来,没敢休息片刻,如今满头的大汗,渗湿了背心。
“多谢林总管提醒,我们一定会小心应对。”陛下的脾气,全朝上下,谁不知道?
都说伴君如伴虎,他们领着朝廷的俸禄,就要为朝廷做事。一定是陛下看见他们呈上去的奏章,才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来的倒是挺快。”安宏寒手一扬,奏章全数朝三位大臣砸去。
他们不敢躲开,任由奏章砸在他们脸上,不敢发出任何怨言。
“求陛下恕罪。”三名大臣跪下,四肢匍匐,头磕到地上。
“朕封你们为官,不是让你们吃闲饭!瞧瞧今年的粮食产量,竟然比往年低了接近一半!你们都干什么去了,不想要脑袋,朕便成全你们。”安宏寒冷言怒喊道,双眼冒着怒火,斜眼打量着三人。
三位大臣四肢趴得更低了,身子微微的在颤抖。
席惜之也被安宏寒这几声怒吼,吓得蜷缩起身子。这位主儿才是最可怕的存在啊!
“回……回禀陛下,沣州今年遭遇洪灾,导致颗粒无收,所以粮食产量,才会降低了一大半。”跪于中间的那名大臣,颤着声音说道。
他们三个人都是朝廷中的老官员了,做事情也比较认真负责。往些年沣州的粮食收获产量最高,而今年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发起洪水,淹没了所有的庄田。
安宏寒气得一拍桌案,“发洪水,便修堤坝。”
“陛下,微臣已经这样给沣州的府衙说过了,但是他们回信……无论修几次,堤坝都会突然坍塌。”这件事情说出来,也挺奇怪。
沣州多年以来风调雨顺,就今年灾难比较多。因为洪水泛滥,很多沣州百姓的日子苦不堪言。贫农没有粮食糊口,都背井离乡,远走他乡了。
安宏寒的剑眉再次皱起,怒气消散不少,转而变成了苦恼。
席惜之听到这里,也随之感叹……人类在天灾人祸面前,总是那么无能为力。回想刚才那位老臣所说的话,席惜之脑海中蹦出一个大胆的猜测,但没隔多久,就被它否定了。
应该不会是那样子……
灾难什么的,很平常。若是真像她想的那样子,事情就大条了。
“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何不禀告?”安宏寒低沉的嗓音,令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除了眉峰紧皱之外,安宏寒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下面的三位大臣顿时慌了手脚,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不说,朕就割了你们的舌头,让你们以后有口不能言。”安宏寒有节奏的敲击桌案,挑了挑嘴角,露出一丝讥讽。
三名大臣身体抖如筛糠,左侧的那位老臣,受不了安宏寒释放出来的威压,第一个开口说道:“回禀陛下,是司徒大人吩咐我们,这等小事莫禀告陛下,叨扰了陛下的休息。”
安宏寒又是重重一拍桌案,大声怒斥道:“小事!沣州颗粒无收,灾民流离失所,这还是小事?那么你们告诉朕,什么样的事情,才算大事!”
“陛下息怒。”三命大臣一直低着头,不敢抬起。听见安宏寒又一次怒吼,心提到了嗓子眼。
都怪他们听信了司徒左相的话,才隐瞒了这件的事情。若是早先禀告陛下,也不至于被陛下兴师问罪。
“息怒?朕拿什么息怒!朕看你们一个个都不想要自己的乌纱帽了。”安宏寒冷冷的眯着眼,浑身散发着寒冽的气势。
席惜之离他最近,所以最先感受到。爪子轻轻拍打他的手臂,希望他冷静下来。
收到小貂的好意,安宏寒目光闪耀的看向它,手指轻轻为它顺毛。平息着自己的怒气,安宏寒冷冷说道:“你们最好给朕一个解释,明日早朝之前,商议好用什么方法解决这件事,否则你们都可以提早滚去见先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