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同时端来两盆热水,放在桌上。
太医一看见安宏寒的伤口,惊讶的张大了嘴巴。那条伤口,明显是利器所伤。据他们所知,陛下年幼的时候,一直在习武,武功绝顶的厉害,很多大将军都不是他的对手。
近几年来,更是没有人能够伤到他一根寒毛。
“这伤口怎么回事?”太医小声询问林恩,如今天还未亮,瞧太监宫女的表情,不像有刺客来行刺。
安宏寒皱了皱眉头,目光有意的转向大腿上趴着的小貂。
席惜之更加无地自容了,别这么看她,行不行啊?越这么盯着她,她越觉得自责。
林恩见陛下并没有生气,拍了拍担惊受怕的心脏,缓缓说道:“花瓶碎了,碎片刮出来的伤。”
林恩没有告诉太医具体原因,只吩咐他们赶紧给陛下止血。万一伤口留疤,这可怎么办?虽说男人留疤,更加显有男子气概。但是安宏寒乃是一国之君,手背有这样一条疤,说出去,不是让人笑话吗?
三名太医在皇宫里做事多年,医术非常精湛,熟稔的先用清水处理好伤口,然后再给洒了金疮药,最后用白色纱布,为安宏寒包扎。
席惜之一眼不眨的望着太医为安宏寒处理伤势,直到太医完工后,还望着安宏寒的手背发呆。
“还嫌害得朕不够惨?”安宏寒故意这般说,手背抬到小貂面前晃了晃。
某只小貂越发自责愧疚……
紧紧咬着嘴唇,抬起湛蓝色的眼眸,对上安宏寒的视线。大不了以后她安分守己,尽量少闯祸。只是那伤口到底严重不严重?
“陛下,这只是小伤,好好休养一阵子便无大碍,不会留下疤痕。”为首的那名太医,从医箱中取出一瓶膏药,“这药有生肌的作用,可以使伤口快速愈合,最好每日抹一次。”
席惜之犹如吃了一颗安心丸,还好不严重,否则她的罪过就大了。
只是安宏寒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讨厌它?它的生活,全仰仗着安宏寒,才会如此悠闲。如果安宏寒打算不要它,以它如今这幅弱得要死的模样,出去了只有一条路——黄泉路。
越想越害怕,席惜之的爪子紧紧抓着安宏寒的衣襟。
安宏寒剑眉微微一挑,“知道害怕,你还到处闯祸?”
养凤云貂,才不过几日时间,他为它收拾了多少烂摊子?为什么他偏偏挑了一只麻烦精来养?
唧唧……席惜之努力表达着自己不敢再犯的决心,企图得到安宏寒的原谅。那副急切的样子,特别可爱。小小的嘴巴一张一合,爪子紧紧趴在安宏寒的手臂上,眼睛清澈无邪。
“伺候朕换衣,不能耽搁了早朝的时间。”安宏寒的手指在小貂的额头,重重弹了一下,弹得席惜之头晕眼花,小脑袋晃了好几次才渐渐停下。
他倒要看看那几个老东西,会怎么解释沣州那件事。
小貂两只爪子捂着额头,这算是惩罚吗?既然安宏寒没有再提刚才那件糗事,那么就是不追究了。
几名宫女取来龙袍,一件件为安宏寒穿上。
“林恩,吩咐下去,将盘龙殿内,凡高于半米以上的花瓶,全部撤掉。”安宏寒环视了大殿一圈,一米高的花瓶还剩下六个,若是小貂再撞翻一个,谁能够保证救得了它?
为了防范于未然,还是将这些‘危险物品’全部换掉,比较保险。
“是,陛下。”林恩立即吩咐太监去搬花瓶。
除了摆在桌子上,用来插花的花瓶,其余的大花瓶,全被搬了出去。
整理完衣襟,安宏寒抱起小貂,便去上早朝。由于这出意外,他们进入大殿的时候,满朝文武大臣早就到场等了一会。
户部的三位大臣渗出一身冷汗,头埋得最低。知情的左相司徒,神色也极为不自在。
“可有事情禀奏?”安宏寒坐上龙椅,威严和气度展开,小貂盘着身体趴在他双膝。一双闪闪发耀的眼睛,在下面的群臣中,寻找昨日的那三名大臣。
群臣都穿着差不多的朝服,所以席惜之一个个看过去,找了大半天,好不容易找到了低着埋首的三位大臣,对方却突然往前踏一步,出列。
“微臣有事禀奏。”三位大臣其中一位说道。
“准奏。”安宏寒仿佛随意一说,可是那两字中却含有丝丝冷意。
大臣双手作辑,微微弯着腰,说道:“沣州洪灾,导致朝廷损失严重。为了尽快解决此事,微臣自愿请缨,前往沣州治理洪水。”
其余两人大臣也随之站出来,“臣等也愿意同往。”
群臣大吃一惊,纷纷热议,“沣州何时发洪水了?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现在才说出来?”
许多臣子又讨论起民生和农作物,沣州是风泽国重要的粮食出产地,被洪水一淹,粮食肯定没有收获。粮食乃是国家的根本,若是缺粮,百姓不得安饱,民心不稳,很容易造成国家的混乱。
下面讨论得热火朝天,安宏寒却一言不发。
直到有人询问他的意见,安宏寒才冷冷道:“这就是你们想出来的解决方法?”突然朝着那名大臣,怒骂一声:“都是没用的东西!如果这么简单,朕还发你们俸禄做什么?”
众臣惶恐,黑压压的跪满大殿。
“请陛下息怒。”
席惜之眨着眼,望向下面。户部的三名大臣,身子不断抖,最为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