唧唧……眼看马车要行驶过那个芙蓉饼的小摊子,席惜之依依不舍的望着后面,小脑袋扭成了直角九十度,远远盯着摊子上的芙蓉饼。
“停车。”安宏寒掀开车帘。
外面赶马车的吴建锋,迅速一拉马绳。
“主子,怎么了?”林恩坐在马车的边沿,转回头问道。
安宏寒吩咐道:“去买两个芙蓉饼回来。”
林恩和吴建锋同时惊呆,他们的陛下何时吃过那种粗粮杂食。为什么今日却如此反常,命令他们去卖芙蓉饼?
芙蓉饼在民间很常见,是一种特色小吃。
安宏寒眉头一皱,“还不快去。”
小貂一个劲的点头,凑到安宏寒身边唧唧叫唤。有此主人,真是有口福。
林恩身上并没有铜板,扔了一锭碎银子给小贩,叫他别找零钱了,拿了两个芙蓉饼就往回走。
小贩望着他的背影直夸客官阔气,不断的道谢。
接过芙蓉饼,安宏寒率先递给小貂一块,朝外面说:“继续赶路。”
车帘再次放下,马车又晃晃悠悠的行驶。
席惜之两只爪子捧着芙蓉饼,每一口咬下去,芙蓉饼就留下一枚弯弯的齿印。
安宏寒见小貂吃得津津有味,也咬了一口。粗糙之中,带着一股特有的美味。这样的味道,皇宫之中吃不到。
难怪小貂喜欢……
也许,将那名卖芙蓉饼的小贩抓进皇宫,专门给小貂做饼也不错。
一人一貂吃完芙蓉饼后,马车渐渐停靠。吴建锋的声音传进来,“陛下,丞相府到了。”
安宏寒正在给小貂擦干净爪子,听到之后,淡淡的应了一声。
刘傅清早就听到消息,从府中匆忙的走出来迎接天子驾到。
知道陛下此次出宫的人,只有少数。刘傅清不敢宣扬,“恭迎主子,主子愿意来参加酒宴,令为臣倍感荣幸。”
马车内久久没有动静,刘傅清神色有点僵硬。
守门的几名的小厮皆往这边投来目光,暗暗吃惊,这人好大的派头,竟然能让身为右相的刘大人亲自出来接见,也不知道是什么大人物。
刘傅清朝林恩挤了挤眼色,示意他提醒陛下该出来了。
林恩苦着张脸,陛下不想出来,他能有什么办法。又重新喊了一次,马车内依旧没有反应。顶着刘傅清的目光,林恩只得硬着头皮上,掀开车帘的一角,往里面看去,“陛下,丞相府到了。”
众人望着马车内的场景,隔了许久才回神。
安宏寒手里拿着帕子,轻轻为小貂擦嘴。那副细心照顾的模样,恍若不真实。就像没听到他们的呼喊,安宏寒清理干净小貂的爪子和嘴巴,才缓缓抬起头,“朕何时准你掀开车帘?”
声音冷酷,没有一丝起伏。
吓得林恩立即缩回手,双膝唰的跪地,尖着嗓子喊道:“主子饶命,奴才知错了。”
没有因为那一幕而尴尬,安宏寒神色自若,抱着小貂,抬腿从马车走出来,路过林恩时,冷冷一声道:“分清楚谁才是你的主子,朕不需要不听话的奴才。”
每一个字都重重的敲进林恩心里,林恩不断磕头,态度惶恐,“奴才知错,下次不敢再犯,求主子饶恕,再给奴才一次机会。”
安宏寒冰冷的目光扫向刘傅清,仅仅一眼,又迅速收回,快得令人察觉不到。
席惜之眨眨眼,心想,安宏寒真是霸道。每次逮住一点小过错,都绝对不会轻易饶恕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只能战战兢兢过日子。丞相府内张灯结彩,锣鼓声音阵阵,光是站在外面,也能听见里面喧闹的声音。
不想再浪费时间,席惜之扯了扯安宏寒的袖子,朝着丞相府的大门唧唧叫唤。
今日是右相的孙子办满月酒,就算看在他的面子上,也不宜泛血光。安宏寒迈步往里边走,“跪在这里好好反思。”
丞相府大门虽然没几个平民百姓敢逗留,但是今日丞相府这么热闹,来来往往的人不少。前来参加酒宴的人都得经过大门,每次都向林恩投去好奇的目光。
其中还有些大臣认出是大总管,惊讶的喊道:“林总管,你怎么跪在这里?”
明眼的大臣瞧见林恩在此,立刻猜到陛下肯定也出宫了。
林恩的面子全丢光了,苦着脸说道:“洒家为何跪在这里,大人想想不就知道了?”
丞相府的宅子很大,装潢却很简约,并不像其他大臣装潢得那般奢华。然而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使得丞相府具有了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就如同刘傅清本人一样。
大厅的侧边,一名管事先生手提着笔,在书册上写着客人送礼的情况。吴建锋捧着玉如意的小箱子,走去那边登记。
席惜之的小眼睛发光似的,东看西看。很多美眷凑在一块聊天,不时发出呵呵的笑声。偶尔几名年轻的女子,还不断朝安宏寒这边打望,双眼冒着桃心,一阵的犯花痴。
席惜之抬起小脑袋,爪子支着下巴,郑重的点点头。咱家主人的确很帅,从踏进丞相府大门那一刻起,几乎所有女子的目光,都放在他身上。
其实那群女子看见安宏寒时,一眼就发现他怀中的小动物。
还有什么人,能够比一位‘有爱心’的帅气男子,更加具有魅力?某些时候,养一只小宠物,泡妞绝对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