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根本不领情,摇头晃脑,就是不喝,奶水反倒溅了奶妈一身。
席惜之静静的看着,脑中思考着怎么样引开奶妈和婢女,然后偷偷进去,将那条手链拔下来。无奈的摇摇头,婴儿又不是饿了,无论你们怎么哄,他还是会照样哭。
人的生命受到威胁,都会做出本能的反应。就像婴儿,他虽然不能说话,却能嚎啕大哭,引起别人的注意。
稚嫩的哭声徘徊在耳边,席惜之跺了跺脚,瞅见花坛旁边散乱的小石子,当即跑过去捡起来。看来得用老办法了,以前偷喝师傅的美酒,她没少用这招‘声东击西’。
两只爪子推了十几块小石头,渐渐移到门口。
席惜之迅速抓住一颗,朝最近的那名婢女射去。
婢女疼得叫了一声哎哟,揉着屁股喊疼,随即神经兮兮想到什么,扯住另外一名婢女的胳膊,“悠姐,你看这屋子里是不是不干净啊?我屁股突然被弹了一下,小少爷肯定看见什么了,才会这么一个劲的哭。”
那名婢女瞪了她一眼,“我看是你整日疑神疑鬼的瞎想,世界上哪儿有鬼怪。如果有,你倒是叫出一个给我看看。”
席惜之眨眨眼,扬起一抹坏笑,谁说世界上没有鬼怪了?只是你们看不见而已。又捡起另外一颗石子,朝着她射过去。
大腿上突然被什么弹了一下,那名婢女停住说话,但是没有往鬼怪那方面想,而是转头看四周。
“没人啊?大腿怎么会疼。”婢女揉了揉腿,疑惑的说了一声。
奶妈骂道:“你们两个瞎站着干什么,还不过来想想办法。等会右相大人回来,看见小少爷还在哭,看你们怎么解释。”
奶妈四五十岁的年纪,特别忌讳这些。人到了一定的年龄,总是有点迷信。刚才听见两名婢女嘀咕,她心中已经不满了。
两名婢女不敢再继续谈,刚踏出一步,准备过去帮奶妈哄小少爷。谁知两人的屁股,同时被弹了一下……
不信鬼怪的婢女,当即转过身,看向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婢女,凶巴巴的骂道:“王薇,你当我李悠儿好欺负吗?你说,刚才是不是你打我屁股?”
房间里就她们三个人,奶妈隔她们那么远,自然不可能是她,唯一的可能就是王薇贼喊捉贼。
婢女委屈得眼睛泛着泪水,“不是我,不是我……我的屁股也被弹了一下。”刚说完,大腿突然又疼了一下,王薇捂住大腿,“又来了,又来了!我说过这房间不干净,你还不信!肯定有脏东西捉弄我们!”
所谓的‘脏东西’又挑起一枚小石子,朝李悠儿射去。由于它个头小,只要往门后面一躲,谁都看不见。此时的她,正为自己百发百中的弹指神功,而得意洋洋。
李悠儿的屁股挨了一下,又看向王薇。王薇就站在她对面,自己的屁股背对着她,她根本不可能下手。
屋子中就三个人,谁都不是,那么必定有其他人。
往四周查看,李悠儿看见地上的几枚小石子,恨恨说道:“我倒要看看是谁在作怪,有本事就出来,别躲躲藏藏。”
她捡起一粒小石子,看向门外,迅速就跑了出去。王薇浑身不自在,更加不想呆在房间里,看见李悠儿跑出去了,越发觉得房间不干净,匆匆忙忙跌跑出门槛。
席惜之仗着身体小,往花丛里一跳,密密麻麻的花丛瞬间遮挡住她的身影。
两名婢女从她身边跑过,逐渐远去。直到看不到影子,席惜之才再次走出来。
“两个小蹄子真是没用,等右相大人问话的时候,我非得告你们一状。”奶妈给自己壮胆,抱着婴儿不断诱哄。
婴儿的哭声连绵不断,在空旷的房间里,阵阵回荡。
奶妈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她额头边一缕缕的冷汗,早就泄露了她的心思。
又故技重施,席惜之先是拿小石子弹她,然后小小的身体,用力撞门。房门发出嘭嘭的撞击声……
奶妈吓了一跳,擦擦冷汗,转头看向门口。该不会真像王薇说的那样,这屋子不干净吧?越想越害怕,奶妈话说断断续续,“是谁……是谁在装神弄鬼,给我出来,等会被我逮住了,非让管事的好好惩治你。”
奶妈抱着婴儿浑身发抖,又害怕,又想一探明白。迈着步子,缩着头,奶妈一步步走向门口。
见鱼儿上钩,席惜之迅速躲藏好。
等奶妈出来时,房门外空无一人。
周围静寂得没有一丝声响,但是越是寂静,越令人害怕。奶妈一边拍打自己的胸口,一边安慰自己说道:“大白天哪儿有鬼,别自己吓唬自己,静下来……静下来。”
她抱着婴儿,又进屋子里坐好。将婴儿放在床上,盖好棉被。奶妈为人本来就十分胆小,经过刚才的事情,眼珠子不断扫向四周。
席惜之又重新撞向房门,房门嘭嘭嘭响个不停。一次性将剩余的小石子全数扔进屋子,来势比之前猛了几倍,奶妈被小石子砸了个正着,吓到尖叫一声。
“有……有鬼啊……”奶妈大呼一声,急冲冲就往外面跑。
席惜之从房门后走出来,吱吱的奸笑。大摇大摆走进房间,蹦上婴儿的床。
也许因为小貂浑身带有天地灵气,婴儿的哭声渐渐变小,一双灵动的眼珠子直直望着可爱的白团。
小貂的爪子搭在婴儿的手背上,唧唧两声,似乎喊他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