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惜之尽管有几分同情安若嫣的遭遇,可是回想起昨日她不惜推倒安云伊,一石二鸟弄伤它和安云伊两人,就开不了口劝说安宏寒。
安若嫣急得痛哭出声,梨花带雨的脸庞,看得人怜从心起。
“皇兄……皇兄,嫣儿求求你了,不要把嫣儿嫁给刘国主,以后你说什么,嫣儿全都照做。”安若嫣双膝跪地。
太监宫女也都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将六公主嫁给刘国主?陛下莫不是疯了吗?
光是在风泽国,就有不少名门望族的公子,曾经想要娶六公主,而陛下从没答应。他们一直以为陛下非常疼爱六公主,所以没有找到好夫婿前,不会把六公主嫁出去。
然而今日这番话,让众人推翻了心中的认知。
安宏寒无动于衷,吩咐宫女收拾桌上的菜肴。
席惜之躺在他怀中,偷偷探出小脑袋看安若嫣。安若嫣精神到了崩溃的边缘,眼泪哗啦流落,任由眼泪哭花了妆容。
“如果你想跪,那么就一直跪着,朕说出去的话,不会收回,你远嫁之事已成定局。”安宏寒再也没有看她一眼,抬腿迈步,准备去御书房处理政务。
安若嫣疯了似的抱住安宏寒的大腿,哭喊着:“皇兄……皇兄不是最疼嫣儿吗?别把我嫁过去可以吗?为什么要我嫁过去?我不要……我不要……”
安宏寒不喜别人的触碰,阴冷的说道:“来人,将六公主拉开。”
两名侍卫按住安若嫣的手臂,把她硬从安宏寒身边拽了出去。
她发髻之上的饰品,晃得东摇西歪,发丝凌乱的散在耳边,泪水模糊了她的脸。
席惜之最看不得人哭,害怕自己再次犯心软的毛病,抬起爪子就遮住自己的眼,省得自己看见后心里边烦。
安若嫣突然大声哭喊道:“是不是它……是不是因为凤云貂,皇兄你才会这样对我?以前你不是这样的,自从这只貂儿进宫之后,你什么好东西都赐给它,它无论干什么,你都宠着它!我是你的亲妹妹啊,难道我连一只貂儿都不如吗?”
她歇斯底里的吼叫,飘荡整个盘龙殿。
很多宫女太监都忍不住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可是没有人真敢抬手那么做。
怎么又扯到它身上来了?席惜之不明所以的眨眨眼,你出嫁之事,与它何干?
安宏寒眉峰紧皱,漫条斯理的转身,面对安若嫣,说道:“到了这种地步,你还不清楚朕为何如此对你?安若嫣,有时候,人还是识时务比较好。”
“我不懂……我不懂!明明就是你变了,明明就是你把宠爱全给了这只畜生,为什么反倒责怪起我来了?”安若嫣抱着头,激动的大喊大叫,失去了平时娇艳动人的神采。
唧唧……又一次听见畜生两字,席惜之越发不满。
安宏寒脸色急速下降,寒冷如冰,“畜生?那你又算什么,你对于朕,连畜生还不如。既然你这么想知道答案,朕也不妨告诉你。”
皇家的事情向来由不得外人插手,安宏寒撤退殿内所有奴才,整个大殿中,空寂得令人害怕。
安若嫣狼狈的坐于地板上,望着冷酷无情的皇兄,眼泪珠子不断流落,脑海中还徘徊着那一句畜生不如。她是风泽国公主,受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金枝玉叶,怎么可能不如一只畜生!
席惜之睁开骨碌碌的眼睛,透过爪子之间的缝隙,偷偷打量安若嫣。
“你可知朕当年为何杀光所有皇子,却独独不动你们这群公主?”安宏寒脸色冰冷得可怕,说这句话时,流露出一丝嘲讽。
据所有人猜测,安宏寒之所以会这么做,无非是因为公主对于他没有任何威胁。
席惜之的好奇心也被勾起了,目光灼灼的盯着安宏寒。
安若嫣摇头,失魂落魄道:“是……是为什么?”
直觉告诉席惜之,这将会是一个恐怖的答案。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听,知道秘密越多,那就意味着自己的处境会越加危险。都说知道秘密越多的人,越活不长,席惜之可是非常珍惜生命的貂儿。
两只爪子渐渐由眼睛移到了耳朵,死死的堵着。
小貂的模样非常可爱,特别是那张憨憨的圆脸。
席惜之越不想知道,安宏寒越不如它的意。况且这只貂儿不就是看中自己没有自保能力,才投靠他的吗?只有让它觉得处境危险,估计才肯老老实实地呆在身边。安宏寒故意抽开它的爪子,冷声说道:“你知道的秘密还少吗?”
关于太后甍逝和影卫之事,这只貂儿可比任何人清楚。
似乎是这样的……
那么多知道一些,少知道一些,也没有差别。席惜之催促的叫唤两声,示意安宏寒赶紧说。
于是乎,小貂又被某位腹黑的帝王拐进了另一道弯。
被人无视的安若嫣,脸色越发不好。
“还没猜到答案吗?”安宏寒冷冷的声音响起,毫无温度可言,“朕做事情,向来物尽其用。国与国之间的联姻,君与臣之间的关系稳固,多数都得靠联姻来解决。朕留下你们这群公主,只是看在你们还有利用价值罢了。朕不喜欢……不听话的棋子。”
如果安若嫣老老实实不惹麻烦,安宏寒还能为她安排一个好归宿。可是她却处处触及他的底线,硬是把自己逼向‘弃子’那条路。
席惜之瞪大眼,一方面佩服安宏寒的聪明头脑,一方面又被他这种处处算计的性子,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