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凌寅双眼瞪大,陛下该不会真的知道那件事情了吧……
到如今,他的心里仍是没有底。
本着看好戏的心理,席惜之的好奇心全被安宏寒提起来了,听见他说证据,两只毛茸茸的耳朵抖了又抖。
东方尤煜虽然也是来凑热闹,不过每隔一会,总会把目光转移到鳯云貂身上。看见那只小貂可爱的模样,总是忍不住勾勒出一丝笑容。越看越可爱,越看越想将它养在身边。只可惜,这个想法在他心中晃悠了一圈,立刻就被他抛之脑后了。以安宏寒宠爱小貂的性子,怎么可能让出这只貂儿?
若是被他知道自己的想法,估计这个人也会想尽办法针对自己。拥有强烈霸占欲的男人,可不好招惹。
一名太监手里端着托盘进来,托盘里盛放着几封书信,以及两把兵器。
所有人都猜不透安宏寒这是什么意思,可是吴凌寅看见那两样东西,却瞬间变了脸色。
安宏寒单手托着小貂,另一只手拿起托盘之中的剑,“众位爱卿倒是说说,朕手中之物是什么?”
这不是很明显吗?
群臣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一看那剑标着的印记,这不就是风泽国军队专用的兵器吗?
“回陛下,朕乃是将士们上阵杀敌所用的兵器。”很多人都说出的答案。
安宏寒满意的点头,随后又拿起另外一把剑,“那么这一把剑呢?”
这次大家更加疑惑了,心说,两把剑不都一样的吗?莫非这里面还有什么玄机不成?
“你们就看不出任何异样?”安宏寒手指瞧了瞧剑柄,似乎对他们的回答,极为不满意。
安宏寒脸色一沉,所有人都害怕得缩紧了脖子。
席惜之从安宏寒的手臂处探出小脑袋,见安宏寒没有反对,就伸出小爪子,用尖尖的手指甲敲了敲剑刃。席惜之对兵器没有研究,所以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蹦到托盘之上,又去敲了敲之前那把剑。这才发现了不同,听两把剑发出的响声,有那么一点异处。别人听不出区别,可是听力敏锐的小貂,却非常清楚两者之间的不同。
音色有一点区别,这两把剑肯定用了不同的材料。
席惜之想到了这个可能,立刻就唧唧歪歪一阵叫唤。
安宏寒瞧了小貂几眼,手指抚摸小貂的毛发,示意它安静。连一只貂儿都明白了,这群大臣怎么就一点都不清楚?
安宏寒举起手掌用力劈向那把剑……
所有人的心都吓得猛地跳了一下,险些负荷不了。人的血肉之躯,怎么能够和锋利的刀剑撞击?这不就等于以卵击石吗?这一掌下去,只怕手掌非废了不成。
席惜之也被安宏寒这个举动吓了一跳,浑身一颤,似乎有股奇怪的力量,催促着她阻止。飞速的跳跃,紧紧抱住安宏寒的手臂,那副心急的模样,谁都能看出来。
爪子紧紧扒住安宏寒的手臂,就如同一只树袋熊缠着安宏寒。席惜之不过是一只小貂,纵使用尽全力攀住安宏寒的手臂,对于安宏寒所做的事情,也毫无阻止的余地。
众人吓得双目睁大到了极限,无论是谁,都害怕看见血溅当场的一幕。
林恩不理解的看着陛下的举动,手中的浮尘都快被他捏断了。陛下向来是个聪明的人,为什么会做这样伤害自己的事情?
席惜之一颗心脏扑通扑通跳,前所未有的着急情绪,席卷了她整个颗心。就算是天劫来临,天雷朝她劈下,她都没有像此刻这么着急过。为什么安宏寒仅仅一个自伤的举动,就会让她的情绪发现剧烈的变化?
席惜之不懂,也不想懂。爪子扣住安宏寒的手臂,紧紧地,甚至刺出了一点红色的血迹。
小貂的紧张情绪,毫无掩饰。
安宏寒瞧见那只攀住他手臂的貂儿,不禁失笑。他做事,向来有分寸,怎么这只貂儿就这么糊涂?不过小貂真心表现出来的急切,让安宏寒心情逐渐变好。
周围的人很多,当他们看见陛下嘴角的笑容,都是忍不住愣住。
陛下向来不笑,就算是笑,那也是冷笑、讥笑,从来没有像这一刻笑得那么自然。而陛下如今所作出的事情,却让人笑不出来。群臣顷刻之间跪地,一片穿着墨绿色朝服的大臣,跪满了地板。
“陛下……”群臣的呼喊。
大臣们所想说什么,安宏寒心里明白。但是手掌却没有因此而停下,直朝着那把剑劈去。
一瞬之间……
很多人屏住了呼吸。
席惜之滚圆的小身子,微微抖了几下,抱着安宏寒的爪子,又紧了几分。
可是令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事情,还在后面。只听咔嚓一声,那把剑裂成几块,噼里啪啦的碎片掉到地上。
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这一幕,风泽国将士们所用的武器,乃是用上等的玄铁打造而成,那绝对是非常的坚硬。可是为什么陛下一掌下去,这把剑就变得如此脆弱不堪?一把好兵器,能够让将士们在战场上有更好的发挥。所以关于兵器,他们万万不敢偷工减料。一场战役,对于国家多么的重要。那么武器,对于将士就有多么重要。
“都看见了吗?”安宏寒若无其事的收回手掌,转而搂住席惜之小小的身体,将它从手臂放下来。
因为席惜之紧张得太过用力,所以安宏寒的手臂被掐出了一些小红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