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两人走进了龟山的深处。荷花叫住他:“咱们还是快回去吧。”
两人急忙往回走,突然吴家帆大叫一声“看那里。”
荷花回过头来“乱叫什么,快走。”
他指着不远处让她看:“那个像不像你说的辣椒。”
她看过去,是辣椒没错,不是那种青红的虎皮青椒,而是朝天椒,用来作调料比较多。像泡椒,干辣椒,辣椒粉大都用它做成。口味非常辣的一种。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本来她都已经不抱希望了的,没想到它们就出现在了她面前。荷花看着看前一大片的辣椒。想着以后都能吃到爽到爆的辣味,笑得不知有多开怀。没注意到身边的吴家帆已经搞下一个辣椒放进嘴里。
“呸呸呸,这是什么鬼味道。”他见荷花出神的模样,以为是非常好吃的东西,就搞了一个尝一口,没想到难吃死了,嘴巴里特别难受,说不出的难受。
荷花是被他咳嗽的声音惊醒的,见他嘴巴红通通的,不停往外吐着辣椒,知道他吃了进去。连忙拿出带来的水给他喝:“快,漱一下口!”
吴家帆夺过水袋,咕噜噜往口里倒,他觉得自己的舌头都快掉了。嘴巴木木的,话都难以成形“好好然七”。
看着他脸颊通红,泪花外冒的可怜小模样,荷花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吴家帆见荷花嘲笑他,举起水袋就要跟她拼命,荷花一见情况不对立刻开口安抚:“这个是不能随便生吃的,而且现在也不是最佳的采摘时期。等过几天咱们再来将它们弄走,到时我给你弄好吃的,保管你赞不绝口。”
吴家帆冷哼一声,不屑地扭过头,呀呀呀,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到时候做出美味来了看他吃不吃。
吴家帆现在嘴里麻麻的说不出话来,争不过她,只好气吼吼地大步往前走,跟人有仇似的。荷花背上背着手里拎着一堆的东西。气急败坏地跟上。“臭小子,你好歹帮我拿一些啊。”
等两人赶到家里的时候,外出的人都已经回来了。现在只有爹爹吴山继续在给京城里来的大户人家帮工,其他人因为要准备新房子的事情,暂时请了假,过几天再去上工,主家很宽厚,准了他们的假。
不过看他们面带忧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到张氏碎碎念:“真是作孽哟,好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
见不是什么好事,荷花就不会往前凑,放下带回的东西,准备做饭。一会张氏进来和她一起做晚饭。看得出来张氏有心事,一直到饭桌上,荷花才知道,原来是村子里一个与他们一起给主家帮工的人叫吴叶,在搬运假山上的石头时,石块从假山上滚下来,正好砸在站于山下的人身上,当场就流了好多血,郎中很快赶来,可是他伤得太重,郎中只说了准备后事,表示无能为力。
府里的管家为免事情闹大,当场表示会负所有的责任,一切赔偿事宜都会妥善处理。因为是意外,主家也会负责。吴叶的家人只好抬回他。吴叶的媳妇李清哭的肝肠寸断。想她一一女人将来如何带大儿子。
三天后人就要送上山了,就是荷花上次见到的那个坟地。一个人的生命完结是可悲的,对于那些还有牵挂的人来说,留下的人将会过着更艰难的日子。不过这一切死人是见不到了。吴叶的死使得在主家打工的人心情低落了一阵,不过很快就被时间冲淡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要过不是。只是没想到这件是将来会影响到荷花。
大房与二房的房子已经做好了,就去请来了张里正作了登记,算是正式分了家。两家在外面做房子,外人一看就已经猜到了他们家要分家了,所以请张里正来的时候,他一点也不吃惊,况且之前他们自己已将败产分配下来。他只是来走个过场,做个登记报上去就行了,而且两家是亲家,事情办得也很快,当日周氏与何氏就叫自己男人找人帮忙将东西搬走了。
两房一走,家里顿时空旷好多,以前总能听到孩子的吵闹声,现在也没有了。家里只剩下公公吴山,婆婆张氏以及吴家帆与荷花了。
不管少了谁,日子总是照样过的,经过几天的低迷期后,吴家的日子又走上了正轨,吴山还是上镇上帮工,张氏在家干活,吴家帆上学,荷花呢,她现在为了一家的口粮在忙活,家里的来源少了,吃的都成问题了,不想办法是不行的。
虽然南瓜已经种下去了,可是等它熟还有一段时间,南瓜是非常容易存活的植物,只要将南瓜籽洒在地上,它就可以长出满满一地的藤,荷花直接将南瓜籽洒在了院子后面的空地上。
现在吃饭也不用分两桌,荷花正式与吴家最有权威的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了,终于不用跟一群小屁孩抢食了。
不管怎样,收割的时候到了,这些田里的粮食是分家之前就种下的,收获后也要分到每家去,所以都要来帮忙。荷花也不例外,毕竟她这一家也是占了一成的,哪能光拿不干活啊。吴家帆是要上学的,事情就落到了她头上。
好吧,不就是割个稻谷吗,还能难倒她不成。有时自信是好事,可是这确实不是她的专长啊,靠这里为什么没有割草机。
别看人家割得很轻松,荷花就觉得这镰刀不听她使唤,她学着其他人左手抓一把稻谷,右手握住镰刀朝稻梗上一用劲,割是割下来,可是参差不齐,想想反正只要成功了就成,说不定到后面会越来越好,不过事实证明她的的确确不是这块料,竟然将手给割破了。
吴山只好让她回去做家务,他见割稻谷的样子就挺吓人,哪有人站得直挺挺地割,这样割的时候镰刀是向上提的,自然容易割到手,长期做农活的人都是弯的身子割,而且抓住稻谷的手要放下一点,而不是抓住稻谷的上面,从姿势到动作没有一处是对的,还是让她回去算了,别忙没帮上反而弄了一身伤。
何氏周氏见状自然心里不舒服,周氏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因为有人比她更着急,只听何氏阴阳怪气地说道:“哟,荷花什么时候这么娇贵了,别人干得她就干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