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似那个男人也对夏云暖有意思,一个男人三番五次的送她回来,除非是真的闲着没事做有那么好心才会如此,可顾玺风不是,他是比谁都狠毒的男人,说他会好心?那简直就是笑话。
“还不带走?”冷慕离眸色一个冷冽,手下的人立马乖乖的将两人带走了。
这个顾落落仗着她大哥是顾玺风就这么猖狂,还有她的家底,要是惹上了,确实不是容易对付的人,不过当他冷慕离是白混的吗?要是顾家敢管他的事,那休怪他不客气。
“给我回家。”冷慕离毫不怜惜的用力抓着云暖的手臂,即使她还穿着医院的病服,直接拖走了。
身上的疼她不会哭泣,只有心里的疼痛才让她疼痛,她是不是该庆幸,孩子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上,要不然面对的是这样一个冷血无情的父亲。
医院门口,周管家和他女儿周雨玫刚好从车上下来,看似是要来医院。
周雨玫看到冷慕离抓着面无表情,而且还穿着病服的云暖,有些惊讶的问:“慕离,你怎么了?你们……”
“将她给我送回去。”冷慕离命令周管家。
冷慕离还未放开她的手,她却用力的挣脱了,浑身带着怒意,前所未有的怒意冲向周雨玫。
云暖抓着周雨玫胸口的衣服,疯狂的质问道:“周雨玫,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害死我的孩子?是不是你……”
冷慕离急忙上前将云暖拉开,周管家护在了他女儿面前,对云暖的脸色都变差了。
“你放开我,冷慕离,你放开我,是她,是她害死你的孩子,是她……”
云暖努力的挣扎,手腕刚才好像脱臼了,可是感觉不到疼痛,疯了般的往周雨玫那边去。
“啪”的一个巴掌,很响亮,很用力,打的云暖摔倒在了地上。
“夏云暖,你他妈给我清醒清醒,今晚到底要发什么疯?”冷慕离怒斥她,今晚她做的好事可不是这一件,白梓庭的还没跟她算账呢,现在还在医院门口闹。
嘴里有血腥的味道,云暖趴在地上低着头,将盈满泪水的眼睛睁大,一点点将泪逼了回去,嘴里是让人作呕的血腥味,她艰难的咽入了腹中。
一只手腕因为脱臼而没有力气垂在那里,她只能靠单只手爬起来,泪水回去了,涌上来的鲜血也被她咽回去了,心脏就像被一只巨手紧紧握着,疼,却叫不出来。
“你……不相信我?”云暖一步步艰难的走到冷慕离面前,看他将周雨玫很好的护在身后,那副样子真像是他们才是夫妻,她看着他们两人突然嘴角勾起了微笑,笑的很美很明媚,仿佛她的世界里只剩下这笑容了。
“夏云暖,你给我听清楚了,小雨不是害死你孩子的凶手,你别乱发疯。”冷慕离凝着沉重的眉心说。
不是害死你孩子的凶手?你孩子,对,从始至终,孩子都只是她的,她一个人的。
“不是她?那你说是谁?那你说啊?你凭什么说不是她?那天,那天你们在厕所外,不就是她怂恿的让你打掉我的孩子?她是多么想让我的孩子死。”云暖越发的无法控制自己,满脸的愤怒,声音大的有路人围观了过来。
“那你又凭什么说是她?你有证据吗?要是没有,就给我滚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已经有路人来指指点点,冷慕离也不耐烦。
“冷慕离……冷慕离……”她嘴里念着他的名字,澄清的美眸里满满的睥睨和失望,她笑着,冷笑着,大笑着,笑的像只风中凌乱的梨花,只要风一挂起就掉落在了地上。
她在笑他,也在笑她自己,更在笑这个世界。
“孩子,妈妈很庆幸你离开了,如果是这样一个爸爸的话,妈妈宁愿你死了。”说着绝情狠心的话,即使这话是最刺痛她自己的,她也要说给他听。
“夏云暖,你真是无药可救。”冷慕离再也无法忍受她,将她拽着扔进了一辆车里。
“送太太回家。”冷冷的五个字,门关上,车子走了,他们远离了。
司机是她不认识的,不过云暖觉得这个时候不认识的最好。
这只手臂已经没有感觉,被他用力拽了好几次,痛到不痛了,或者要残废了,不过她无所谓,一切对她都不重要。
小小的脑袋靠在车窗上,外面的景物快速的掠过,外面的行人有说有笑三三两两,这是最普通的生活,可对她来说却是最奢侈的梦想。
泪水无声的从眼角低落,那个男人本来就不爱她,自然会千方百计的维护那个女人,那才是他的心头所爱。
夏云暖,为什么要哭?你凭什么哭?你连自己的孩子都没能力保护好,这么没出息还敢哭?
你要坚强,即使这世上没人爱你,你也要靠自己的双手努力,将凶手绳之于法。
澄清的双目本来是纯净无暇的,可如今蒙上了一层浓雾,那是忧伤哀愁,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有的淡漠。
“太太,到家了。”司机恭敬的声音。
擦掉眼中的泪痕,云暖面无表情的进入了冷家,这里就是她的地狱之门。
“大嫂,你怎么那么晚回来了?还穿着……”冷玉哲惊讶的问,但看到淡漠的云暖,停止了问话。
没有跟谁打招呼,云暖回去了她自己房间,从进来到关上门都没有斜眼看其他人一眼。
夜深,入秋的夜很是寒冷。
昏黄的灯光下,一个单薄娇小的身影坐在走廊上,冰凉的大理石她赤.裸着双脚踩在上面,女孩抱着膝盖,小脑袋靠在柱子上。
“太太,求您进去吧。”张婶再一次过来跟云暖说话,可是太太从刚才进来就一直没开口,一直坐在这里好几个小时。
她只是个下人,但她们太太是个好女孩她心里清楚,当初好好的一个女孩进来这冷家才几个月,就变成了如今的模样,张婶忍不住泪流满面。
“太太,外面这么冷,您身体现在还没好,怎么能坐在这里呢?求您进去吧。”
“太太……”
张婶摇了摇云暖的身体,但她还是不说话,像是跟这个世界隔绝了。
“太太,您和少爷现在都还年轻,不要这样子,您……”张婶说着说着本来是想握起云暖的手看她冷不冷,却发现那只手的手腕脱臼了,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张婶惊讶的看着云暖还是没有表情的小脸,她的唇惨白,双目空洞,这只手就这么垂在那里。
“二少爷……”
“二少爷您快过来……”
张婶的大叫声在寂静的冷宅里响起,这座漆黑的大宅一瞬间灯火通明。
冷玉哲还穿着睡衣,听到喊声就跑过来了。
“怎么了?”玉哲进来,看到张婶着急的哭着。
“您快去看看少奶奶,她……”
张婶还未说完,玉哲已经跑出来走廊,看云暖蹲在那里像个没有生气的布娃娃,不羁的眸中满是心疼。
为什么会成了这样?曾今笑的那么明媚的女孩儿,如果她是自己的妻子,那他会宠她上天的,可惜,她是自己不能妄想的人!
玉哲叹息一声蹲下去,温柔的看着她问:“大嫂,你怎么了?这么晚了怎么坐在这里?”
见她没有反应,玉哲还想开口,张婶过来指着云暖的手说:“二少爷,少奶奶的手。”
冷玉哲小心的拿起云暖那只手,也发现了问题,一向风流不羁的桃花眼第一次那么认真中满满的心疼。
剑眉微微蹙起,他不顾叔嫂之嫌,将她小心的从地上抱起来,轻柔的像是在呵护最宝贝的东西,抱她去车上。
医院里,手术室的灯亮着,冷玉哲穿着睡衣和拖鞋坐在外面。
一向吊儿郎当的花花少爷,第一次蹙着双眸认真的在想什么,冷清的让人不敢靠近。
沉稳的脚步声走来,冷玉哲未抬头,黑色的男人皮鞋在他面前站定。
“玉哲……”冷慕离白色衬衫西裤皮鞋,高挺健硕的身型,英俊的耀眼。
冷慕离叫冷玉哲,但他没有回应,第一次,冷玉哲对他敬爱的大哥这幅态度。
“玉哲,你回去吧。”深如海的黑眸微微眯起,看着玉哲低着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不过他还是知道,玉哲他是喜欢夏云暖的。
寂静……
冷玉哲沉默许久,终于开口,冷静的说:“大哥,你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