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呃……”还没说完,她的左手就被对方捏在手中仔细的观看。
“啊,你订婚了还是结婚了,貌似我晚了一步呢?”他似乎是在开玩笑。裴然纤嫩的左手无名指正戴着一枚夺目的钻戒,从做工与钻石的大小就可分辨她的未婚夫很有钱。
权当对方是玩笑,裴然尴尬的收回手,却无比平静道,“我今天刚刚结婚,在协议书上签字。”
“那你的未婚夫呢,为什么让一个女孩子陪你在街上乱逛,你会说法语么?”
裴然摇了摇头,她听不懂法语,又强装镇定道,“他要工作。”
燕为卿突然沉默了,水分充足的眼眸仔细盯着她的表情看了许久,他可是心理医生哦,可以看透她的灵魂深处,到底开不开心。
“其实我也不开心,哎,欠债被人追,最惨的是我昨天过生日,连个蛋糕都没有。”燕为卿下巴搁在真皮靠椅上,与裴然大眼瞪小眼。
“我昨天也过生日,不过我有一个蛋糕,可惜身边没有朋友。”
“我们居然还是同一天生日,还连续遇到过三次!天哪,这样的缘分……呃,你要在哪家教堂举行婚礼,我去抢亲吧!”他眨巴着狡黠的眸子。
真的嘛?裴然忽然笑了笑,“你真幽默。”
“为我们昨天孤零零的生日庆祝一下,我带你去个地方。”说着,他又发动车子。裴然没有拒绝,她确实想找个地方庆祝。
阳光温和,晴空万里,车子行驶在一片宽阔的平原,绿草如茵,空气里的芬芳妙不可言。
他带着她在一处田园停驻,路边还时不时路过一两个农夫,会微笑着打招呼,人们是那么的和蔼可亲。
“喜欢薰衣草么?”
“喜欢。”
“来来,我让你见识一下比薰衣草更感人的七里香。”他没有任何轻亵的拉着她的手,牵着她朝前走,踏过无垠的草色青浓。
“等待爱情这四个字听上去很凄美,感动了太多人,可是我更喜欢七里香。你知道它的花语嘛?”
阳光在男子光洁的容颜渡上一层金色的光晕,裴然忽然觉着他好像传说中的阿波罗,俊美,热情……
“它的花语是什么?”
“我是你的俘虏。”
真是罪恶,出色的外貌还要用如此动人的声音念出“我是你的俘虏”,这分明是要俘虏无辜的少女。裴然忽然觉着这个家伙不简单,像一个窥探人心的巫师,调皮却也邪恶,他在逗她呢,想看看她会不会脸红心跳。
“嗯,是不错,‘我是你的俘虏’浪漫而温馨,‘等待爱情’却凄美的让人心痛。”
头发忽然一沉,燕为卿居然趁她不注意时扯掉了专门绑马尾的皮筋,他笑着道,“这么美的头发,绑马尾真是太可惜了,想不想看看祖母绿的海洋,保证看过后,你就不会伤心了。这个世上有太多值得感动的奇迹,而那片海美的足以让你庆幸自己还活着。”
和暖的风,金色的阳光,无数随风摇曳的花盏,弥漫空气的七里香,裴然有种错觉,这个牵着她的手奔跑的人变成了方知墨,他回头,“小然,你的头发真美。”
她眼眸一晃,嫣然而笑,如春花绽放的容颜让燕为卿失神了好一瞬,只听她道,“七里香的味道真好闻,它的花却那么低调,小小的白白的……”
“你这么一说,我居然觉得你跟它好像。”
燕为卿指着脚下绿宝石一般宽阔的海域介绍,他说这一片地带美的惊心动魄,却安宁和谐,没有被政—府开拓成旅游基地,这样也好,就让它沉睡在自然里,尽可能少的被人打搅。
“这么秘密的地方都能被你发现,你是不是经常出去溜达。”
“是呀,我特别喜欢旅游,去地球上的任何一个地方,如果可以我还想坐太空飞船去宇宙看看,哈哈”
“从来没想过停下来么?”
“想过呀,我在等,等一个让我心甘情愿成为她俘虏的女孩。”他笑的特别灿烂,眼睛墨绿如海。
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这么野的玩耍了。燕为卿像一道金色的阳光,射进她的生命里,他很热情却不轻浮,即便抓着她的手也是那么理所当然,没有任何的不妥举动。
他请她吃热狗,很大一只香肠裹在里面,她吃的很香,因为燕为卿说,“闭上眼,这只热狗就是大蛋糕,我们一起过生日。”
他还买了一只手环送她,是椰壳雕刻的,染着鲜艳的颜色,上面刻着法文:允诺,幸福。
手环很便宜,相当于人民币六元钱,可裴然却觉着这是她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她蹲在小摊边,挑挑拣拣,也要送燕为卿一个生日礼物。
最后选中一个手机吊坠,付过钱,小摊老板却朝她暧昧的笑,裴然有点奇怪,不过还是开心的拿给燕为卿,“这个送你。”
“谢谢。”燕为卿接过吊坠,看了一眼,愣住,在裴然感到奇怪之前,他恭谨的弯下腰,拾起她的手,轻轻印下一个标准的贵族吻手礼,“遵命,女王。”
吊坠之言:我的骑士,带我走。
整整一天,她都过的很充实很愉快。苍白已久的脸颊终于弥漫浅浅的粉色,像水晶果冻,诱惑人亲—吻,燕为卿忍住亲下去的冲动,哼着一首西班牙民谣把她送回了安家。
这么美好的天使,为什么是安辰羽的妻子呢?他偶尔疑惑了一下。
安家已然鸡飞狗跳,安辰羽整整一天都在找裴然,杜冰泣不成声,浑身颤抖的站在客厅,她怀疑如果再找不到少夫人,安辰羽就会杀了她!
曾柔心疼的挽着眼睛发红的安辰羽,“宝贝别生气了,是妈妈不好,妈妈不该只让杜冰一个人陪裴然,现在各大要道都就被警察封锁,裴然还在小镇附近,绝对不会丢的。不就一个女孩么,丢了,妈妈陪你一个更好的……”
“住口。”他隐忍的挤出两个字,却狠狠甩开曾柔的手,冲上楼梯,心脏怎么会这么痛呢,小然丢了……
“夫人,少爷,少夫人回来了!”林管家激动的冲进客厅,安辰羽浑身一震,猛然转过身,一路狂奔,而曾柔只是淡淡的说了声,“知道了。”
裴然已经站在门外与燕为卿挥手告别,车子也被佣人开走了。
“你跑到哪里鬼混了一天!”
震怒一吼吓走了裴然脸上久违的微笑,她惊惶的转过身,安辰羽近在咫尺,怒不可遏的与她四目相对!
“我……迷路了。”
“迷路就不会问路吗!需要拖一整天!”她找的理由太烂。
“对不起。”她垂下眼睫。
阴鸷的目光掠过她的鞋子,上面还沾着泥土,安辰羽愤愤道,“去洗澡!”
裴然被佣人领着回房间收拾,曾柔不温不火的补上一句,“小然,你也不小了,以后做事情要有分寸,让丈夫担心的女人可不算好妻子。”
“是,我知道了。”
她在浴室里怔怔的望着手环,心里一阵暖,似乎又不觉得悲伤了。
佣人给她送来一些点心,可惜她肚子里还塞满燕为卿请她吃的各种小吃,尤其是那只巨大的热狗,再也吃不下了。
她静静坐在沙发上,等着安辰羽进来对她大发雷霆。
等了一会感觉有点累,她决定还是先睡觉,什么暴风骤雨睡醒后再说。起身打开卧室的门张望,大家似乎都休息了,她看见昨天那个叫苏澄的女佣一脸娇羞妩媚的走进安辰羽的房间,就再也没有动静。
轻轻合上门,跑了一天腿也很酸,她钻进被窝,缓缓摸着椰壳手环,有一种暖融融的满足,终于做了一个香甜的梦,好久好久没有这么美好的梦境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身体被上下的晃动,不断颠簸,裴然疲倦的睁开眼,安辰羽正在她身上驰骋。她的腿正在满室通亮的华灯下,搭在他的肩膀上,急忙闭上眼,她不想看到这样的场面。
“呃……”
燕—好之处突然如触电了一般,让她浑身颤抖。裴然禁不住哭了出来,说不上是羞愧还是愉悦,她哭着说,“安辰羽,放过我吧,呜呜,放过我……”
“你好像又喊错了。”他重重的堵住她的小嘴,啃噬吮咬。
“有错就要改,知不知道?”
“啊啊啊,老公,老公,放过我吧……”握紧了哆嗦的粉拳,她哀弱的乞求。
他狠狠撞了几下,身体一颤,拥着她攀上了顶峰。
世界仿佛经历过烂漫的烟花,喧嚣不可一世,然后又突然陷入了安静。
裴然吞咽了一下,凌乱不堪的胸脯微微起伏,却缓缓闭上无奈的眼。
“送你来的男人是谁?”他趴在她身上,沉沉的问。
“一个陌生人,他送我回来的。”被压的很不舒服,她蹙了蹙眉,淡淡道,“我有点喘不过气,你可以轻点么……”
方才,他看着她,睡的那么甜美,嘴角还带着微笑,已经有多久没有看到她拥有这样的表情了,似乎从遇到他的那一刻起,愁苦与麻木就代替了她所有的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