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然冷笑置之,安夫人的心头肉就是安辰羽,这世上也只有安辰羽能刺激到她了,现在她也该好好享受一下被自己最在意的人淡漠的下场。
没有激怒敌人,自己却先怒了,安夫人咽不下这口气,她冷笑,原来裴然早就怀疑方知墨的离开是她做的手脚,至今还在怨恨她呢!既然方知墨是裴然的软肋,那就该利用利用,刺激下这个不识好歹的贫民!
安夫人整理情绪,咬牙道,知道你哥哥为什么离开你嘛!
接着,她洋洋得意的将那天所有的情节叙述了一遍,安辰羽果然像极了她的脾气,自己不好过,也别想让人好过。
她告诉裴然,方知墨将她身体每个部位的检查单子都看了个遍,当时就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了。
你们兄妹俩天生就是贱命,是我们安家看得起你们,才给你们一条最好的路走。我听说那小子还玩弄了肖腾静的感情,你们真是一样的歹毒啊,仗着一张脸有点狐媚子姿色,到处勾—引上流社会的人!
没爸没妈的小孽种,你破坏别人家庭,不得好死!
听着对方流利的痛骂,从高贵美妇化成街头泼妇,裴然嘴角那抹淡淡的笑始终没有变过,“我无父无母又没教养,让您见笑了!可是羞辱别人双亲的您也不见得高尚到哪里,否则就不会带着儿子出去偷情,弄丢了都不知道!”
噶,电话的音质很高,清晰的传来那头花瓶摔到地上的声音。安夫人抖若筛糠,连呼吸也开始不稳,半晌才听她从牙缝里缓缓挤出,“你,你,你说什么……你这个贱丫头!”
“对,我就是贱丫头,不过再贱也没你们安家贱,你儿子强bao我,还要杀我哥哥!你呢,出去偷人!”裴然依旧笑着,眼角却滚出了大颗大颗的泪珠。
啪——
很清脆的一声耳光响起,电话呈一道弧线飞了出去,裴然什么也不知道,就觉着脸上火辣辣的疼,从震愕中缓过神时,赫然发现自己正躺在地板上,安辰羽浑身颤抖的立在那里,脸色苍白。
他想给她个惊喜,所以提前回来了。一进门就听见她在和母亲吵架,连他故意弄出动静的靠近都没有发觉。
母亲骂了她许多难听的话,这让安辰羽很气愤,原本还想替她说两句,孰料竟从裴然的口中听到了她对安家母子俩最深禁忌的肆无忌惮嘲讽,她碰触了他内心最敏感的伤!那一刻,愤怒接管了他所有的神经。裴然的那句“你儿子强—奸我”更是一颗毫无预警的炸弹,推波助澜,原来……她永远忘不了这个,无论他再怎么讨好她……
是不是因为方知墨?
都TM两年了,心里还在想别的男人!
她骗他!
“道歉。”他简单迸出两个字。
裴然单手扶着红肿的脸颊,懵了很久,才抬起空洞的目光望着他,嘴角微微上扬,“是她先骂我的……”
安夫人的风流韵事是裴然无意中听见的,当时安辰羽正在走廊上与安夫人气急败坏的吵架。
电话那头传来安夫人低低的哭泣声,她完全没了方才的架势,只是呜咽说,“辰羽,妈妈对不起你,对不起……”
后来挂断了。
安辰羽觉着打裴然的那只手还在发抖,冰凉入骨。
“裴然,谁允许你这么说的?”他的眼睛里有阴鸷的光,心口却一丝一丝的痛,他不想打她的,可是她总有让人发疯的本领!
在安辰羽揪起她衣襟的那一刻,裴然抓起了电话,笑着拨通了号码,“对不起安夫人,您不是早就知道我没教养么,就别跟我这种败类计较,我闲着没事喜欢找抽,口不择言的伤害人。”
“……”
她指着电话,目光滑过他揪着自己衣襟的手,又平静的落在他脸上,“我道歉了。”
安辰羽的手松了。他怔怔后退一步,裴然的嘴角有血丝涌出,她乌黑的眼眸像两把刀扎进了他的胸口……
他抬起手想擦拭她嘴角的血迹,裴然本能的抬手一挡,以为他还想动手。
安辰羽缓缓放下手,冷笑,就这么讨厌我,是不是这辈子都忘不了方知墨?受伤的野兽只会更加愤怒,他想折磨她,又好想疼她,他不会表达了,从情场高手变成了什么也不懂的白痴,所以做出了更加禽兽不如的事。
裴然低低的哀吟,怔怔的望着巨大的落地窗,黑暗的夜晚,繁星点点,华灯初上,让男女丑陋而原始的动作倒映在纤尘不染的玻璃上。
脖颈细嫩的肌肤传来淡淡的疼,安辰羽像吸血鬼一样在啃噬,她轻轻喘着粗气,黑发遮盖了红肿的脸颊,无助的双脚不禁蜷起,瑟瑟发抖……
他愤怒的时候,就会变着方法的折磨她,强迫她做出下流的动作供他赏玩。
怔怔望着她红肿的脸颊,安辰羽猛然关了灯,在黑暗里一片一片吃掉她。
可能是被他的耳光震慑了,裴然默默的承受,居然不再反抗,低低的哀吟断断续续的哽在喉咙里,麻木的任他玩弄。
第二天,睁开眼已经正午,裴然从床上爬下来,一瘸一拐的走进浴室熟练的清洗,上药。
打开冰箱拿出牛奶,烤了两片土司,解决早餐。
在阳台的藤椅上呆呆的坐了一会,她才打开画板,像往常一样练习,每一笔都很仔细。
燕为卿说她还欠他一顿饭,缠着她弥补。裴然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很正常,她说这几天很忙,改天一定请他。对方死缠烂打,她没办法,就说改天再多请他一顿,她现在真的很忙,不方面出门。
燕为卿似乎有所察觉,顿了顿,才用轻柔而又磁性的声音问,“是不是又受伤了?”
“没,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倒霉啊!”裴然笑的很轻快,可惜燕为卿看不见她满眼的泪水。“不跟你说了,我好忙的,下次见。”慌不择路的挂断电话。
又像野兽一样伤害了她,做完后,安辰羽也有些后怕,他有时候再想,这是不是报应呢?裴然诅咒过他,说他会有报应的,所以现在他真的有了报应,痛不欲生。
从没这样害怕过,他不敢看她醒来时苍白的样子,更不敢看她伤痕累累的身体,他连夜逃了,半个月也没有回家。
几个爱好自然风景的同学组织进山里采风,地点选在T市的生态保护区,其中几处景点允许游客自由游玩,还配备帐—篷之类的扎营工具。说穿了这并不仅仅是一次采风,大家把野餐以及露营全部囊括进去了。
班长秦霖通知裴然时又笑嘻嘻补上一句,“记得带家属啊,集体希望每一个女孩子都有个伴。野外生活多少会遇到一点小危险,有个男生在身边安全。”
裴然不住校,家又不在本地,几个走的近的同学隐约猜到她有男朋友了,而且还在同—居,不过这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她不愿说,别人也不好多问,借着这个机会正好让大家见识一下她的男朋友,看看够不够帅,也好让几个打算追裴然的小伙子有个心理准备。
裴然想拒绝,又忽然发现她老是拒绝集体活动,再这样下去就要变成孤僻的人了。不想成为人群中的异类,她勉强应声,却没有提男友的事。
虽然处于夏季,不过露营的地点有山有水而且枝叶茂密,凉风习习,不会有中暑危险。
裴然在家里简单的收拾行囊,背包没有一个不是名牌的,她怕引起别人异样的眼光,就去杂物间翻了好一阵,总算找出一只粉色的微微发旧的旅行包。两年了,她把它带进这个家就塞进了不起眼的角落,舍不得丢,却也不想再看见,可是如今怎么又跑了出来……
这个包是哥哥买的,其实她手上哥哥买的东西不多,一件冬天的外套,剩下的就是这个包。她突然想起沧海桑田这个词,忍不住跑回客厅打开电视,调到财经频道,可是微秃的主持人再也没有重复播报过那天的新闻,她上网查了好久,也没找到这个短短几秒的画面。
她抱着粉红色的旧包,站了好久,一直站到冗长的节目结束。
有时候裴然会想,安辰羽就这样走了吧,一年、两年、三年,直到彼此把对方忘记的一干二净。她怔怔的望着已经结束良久的财经节目,缓缓蹲下身体,怀里的粉色背包被紧紧的箍成一团。
哥哥,你真的不要小然了么?
哥哥,我好想你……
宽松的家居服领口松了,露出了她锁骨以下的部位,粉白的绵软上还残留着颜色变浅的紫青痕迹。
塞了两件换洗的衣服还有驱蚊花露水,手电筒等一些零碎。裴然挑了一件修身椭圆领口的白色T恤,让她美好的胸型更加突出,腰部曲线美的惊人,下边搭配一条颜色很浅又轻薄的运动短裤,脚踩帆布鞋就走出了空荡荡的房间。
男伴的问题,她觉着随便找个男同学应付一下会比较好,反正这次露营的男生比女生多。